陆心怡满心指望张立会出面解决难题。没想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顶着太阳收了半天税,回来倒挨了训,心里很是窝火。本想去庙会上把赵密他们叫回来。觉得当着那个耍赖的商户的面,这样做反而不妙,有点丢面。再都心里也有气。于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待起来了。
赵密跟小胡他们一行人在卖衣服的摊位前等着陆心怡把张立叫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到了中午,一行人只得回来了。
到了单位,看见陆心怡,赵密劈头就说她:心怡,你怎么回事呀?让你回来叫老张去,你怎么到了单位就不去了?
陆心怡说:开始我就说叫不动老张,你们非叫我去。那个商户不缴咱们就收别的,或者干脆回来就得了。你们都不听。可倒好,回来了,别说叫他去了。劈头盖脸地先把我训了一顿。说什么‘这点小事还找我来,你们什么(活)也干不了。光能吃不能干。一群白吃废物’。嚷(训)了我半天,我都快被气死了。
赵密说:他不去别去,你可回去把俺们叫回来呀?让俺们在那儿傻等着,眼巴巴干等。
陆心怡说:顶着毒热的太阳干了半天活,反而倒挨了半天训,说咱们什么也干不了。我早就被气晕了,还去呢。
在茶馆吃中午饭的时候,赵密见到了张立。拉脸跟他说:张局长,俺们在市场碰到了钉子户,让陆心怡来叫你去。也不是俺们干不了,俺们也不想跟人家打……想让你批准,扣押他一件商品,怎么就请不动你呢?还说俺们什么也干不了,光吃得了。说俺们全是废物……。
张立因为赵密的婆家是当地的,心里也对她也有点顾忌。所以不像对待陆心怡那样。陪着笑脸说:唉,赵密,我当时确实是有事去不了。心里有点气,才那么说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陆心怡直撇嘴,心里说:看吧,看吧,跟我就说话就那么不客气。见到有点势力的就这样。什么时候都是欺软怕硬。
过了几天,张立又让陆心怡跟赵密到供销社、信用社去把帐面上的税收了。让她们带着完税证去,要求她们当场开票,把税款收回来。两人领命而去。
因为离单位很近,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张立问她们:怎么样?收上来了吗?
赵密耷拉着脑袋说:没有。
张立黑着脸说:怎么了?你们怎么回事呀?你们嫌个体户难管,让你们管企业,怎么连企业也管不了了?真是,娘儿们什么也干不了。以前还说我小看你们呢。这下怎么样?是真的干不了吧?
陆心怡说:人家供销社的会计跟经理都说你从他们那里借了三万块钱,什么时候把债还了,什么时候就把税缴了。
赵密也说:人家信用社的会计也是这么说的。说你从他们那里借了二万,让你先把人家的债还了再说。
听了这话,张立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说:那就算了,等着下来再收去吧。
然后,这两户企业张立也不敢再去了。生怕再被追债,那些大点的企业,跟他几乎都有些债务关系,他也不让陆心怡她们去了。
大的企业,只是他自己去,或是借钱,或是跟人家解释没还债的原因。张立也长了心眼,只让分局的干部们到一些跟自己没有债务关系的企业去。所以每次让他们去企业查帐之前,他都考虑半天。好好地想想自己跟该企业有没有债务关系。只让他们查那些对他来说关系比较差的企业。跟他关系好的,借给他钱的,他就不让他们去。就算他们要求去也不行。他觉得这些事,让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怕万一捅到市局领导那里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