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未在我的祈祷下减慢半分,该来的总归逃不开。
八点整,我准时地出现在了法院的大门口,一切貌似再正常不过。
除了……
“哇喔,小庄,你的眼睛怎么了?”不出意料地迎来了詹法官不可思议的眼神和…惊叫,只不过这叫声实为夸张了点。
幽幽一声长叹,我解释:“呃,昨晚没有睡好。”严格来说,是一夜未眠。
想到要在这风头火势上与萧某人碰面,我心塞,脑中想了几千几百种临阵脱逃的办法,却发现实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在边想边否定的精益求精中,天突然亮了,于是,我美丽的明眸就成这样了,国宝的黑眸都不足以与我的媲美。
在詹法官啧啧有声的感慨与满怀同情的目光中,我昂首挺胸,做好早死早超生的觉悟跟在他后面踏上了大巴车。
可是,有谁能告诉我,37座的大巴除了5座堆满此次活动的物品外,剩余的31座座无虚席也就罢了,为什么仅剩的一个空座位会在萧某人的旁边?
我幽怨的小眼神往车内一扫,30位同仁很有默契地纷纷扭头看风景,我忧伤。
坐还是不坐,这是一个问题,坐吧,避之不及的萧某人就在身侧,不坐吧,难道几个小时的车程我要站成一座雕像,成为全车瞩目的焦点?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坐好?”就在举棋不定,犹疑不决时,手腕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我一个没防备,脚一崴,整个人扑倒在了萧某人的怀里。
“对,对不起。”我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欲站起,不料慌急之下,手一滑,又跌回某人的怀里,耳朵正好贴在他的胸口上。
“小庄,这么迫不及待地秀恩爱,好歹也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呀!”人群中,不知谁突然高声喊了出来。
“不,不是。”我语无伦次地着急解释,脸涨得就跟打翻的番茄酱似的。
人群继续起哄,我郁闷地瞪了一眼犹自气定神闲的某人,却见他神色自若,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一己之力太过薄弱,我无力的辩解很快淹没在了30位八卦婬民的唾沫星子中。
漫漫六个小时的颠簸,有一个小时是大家的睡眠时间,剩余的五个小时,我成了众乐乐的消遣对象。
车子一停,我飞快地冲下车,提着行李疾走在前。
刚走没两步,手上忽然一空,行李已被人抢了去,我侧头,是萧熠。
“你眼圈怎么这么黑?昨晚没休息好?”他将行李转至另外一边,避开了我伸过去的手。
我作罢,收回手没好声气地道:“刚大家不是说了吗?想你想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感到很荣幸。”
他是在笑吗?犹如空谷深潭般深邃的黑眸里浮起丝丝波澜,眉眼眉梢浅笑靥靥,我有些看呆了,为什么我竟会有一种错觉,一种感觉他喜欢我的错觉。
不对,我猛地晃了晃脑袋,一定是昨天球场上的后遗症,这萧某人喜欢的可是西院那枝花,我何必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嘿嘿,你们两个……?”
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拉回了我脱缰的思绪,下意识否认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八卦婬民一脸‘解释就是掩饰’的神情慢慢远走,徒留我一人郁闷加倍,都说冲动是魔鬼,我真的后悔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嘟囔了一句,脚步蹬得老响,虽然这对改变事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么说,你认为昨天下午球场上发生的事情是坏事?”依稀间,好像仿佛貌似有人问了这话。
我神游天外,口随心想地张口便答:“当然啊,难不成还是好事不成。”
等等,刚刚问我的声音,欧漏,萧某人。
手腕一重,行李忽被萧某人塞了回来,我看着猛地黑脸的萧某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