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段斜坡,由于站立不稳,直接滚了下去。
就在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被一块石壁挡住,我急忙抱住石壁停了下来,否则就要被摔死了。
不禁诧异,这条暗道就到头了?
摸索了一下,发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甬道,不知通向何处。这下可犯难了,到底选哪条呢?
好在身后很安静,怪物应该没有下来。犹豫着是否要上去看看机关有没有封住,但这里仍旧漆黑一片,要再摸索上去,实在有些害怕,想到刚才的一幕就让人心惊肉跳。
我决定走右边一条,心想如果走不通,再倒回来选另一条。
黑暗的甬道,必须弯着腰前进,两边全是粗糙的石壁,很狭小。
走到一半忽然一阵歌声从暗道深处飘了出来,还是女高音。我吓得头皮发麻,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鬼啊!
有了前面的教训,我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出声,想站起来往回跑,可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只能一点点往后蹭。
那女高音还在唱,唱得肝胆俱裂。四周的山壁,前后左右的黑暗像巨大无形的怪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眼泪、鼻涕不由自主地就下来了。
我捂着胸口,压着拼命狂跳的小心脏,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紧靠着山壁,似乎要把自己嵌进去。
像帕金森病人一样,我抖抖索索地擦干了冷汗,竖着耳朵倾听黑暗中的动静,自从声音停止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黑暗中醒来,我就觉得是在一个密闭空间,而这个空间很巨大。由于缺少工具,无法得知这个空间的高度,就想当然地认为应该被困于一个石洞。但石洞的地下竟然又能感到空气的流动,其实现在正是被自己误导着走入了一个真正的黑洞。
越想越害怕,冷汗冒出来,进退两难。上面是可怕的怪物,前方是未知的世界,还有诡异的女高音……
等等,女高音……
那女高音似乎很耳熟呢。
我拼命地回想,尖锐的嗓音,婉转的腔调……
这不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分明是首现代歌曲——“忐忑”嘛。
忐忑!这正是当下的写照。
既然这样,管他出什么幺蛾子,走了再说。
我安慰着自己,整装前行。
又走了一会就无法前进了,看来已经到头了。暗道的尽头突然变得很宽,我伸长了手臂,开始沿着石壁摸黑丈量。
石壁同样摸不到顶,但这里的石壁很平整,好像被认为修葺过一样。
这时我的脚尖碰到一个暖绵绵的东西,头皮一炸,不会又是怪物吧。
静静地待在旁边等了很久,发现这个怪物没任何反应,就上前踢了踢,还是没反应。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郁闷的还是看不见。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只能小心地靠近那团东西,用手指去试探它。
刚开始还有点担心,但后来发现越摸越不对头,这手感、这轮廓、这毛发怎么都那么熟悉啊。天啊,这明显就是个人嘛。
我心中大喜,差点就欢呼了,终于看见了同类。这么看来,刚才的“忐忑”应该就在他身上。如果估计没错的话,那声音是手机铃声。
有铃声证明此处有信号啊,我激动得手都发抖,把他身上摸了个遍,翻出一个冰凉的坚硬物体,打开一看果然还有电,只是信号显示全无,顺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也是无法接通。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看来是闹铃。
借着手机的光,我终于看清他是个男人,歪在墙角处。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活着,只是不明原因的昏睡。他旁边有一个大包,里面的货品倒是比我的充足不少,不仅有吃有喝还有一些工具,比如说旅充器、三只手电、蜡烛、火机、长扳手、短刀、相机、衣物等等。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看看我的包里除了相机、衣服和各类化妆品外就没什么了。
打开手电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房间,正正方方的样子,估计有一百平米左右。除了这个男人外,什么都没有。一路走来的那个暗道,狭小悠长,光源也射不出很远。
我突然觉得很沮丧,也没力气找什么出口,抱着他那个像百宝箱一样的大包,如同乞丐般,狼吞虎咽地又吃又喝,心想兄弟对不住啦,只要找到花小蕊,这些吃的都能还你。
扫荡完后,困意袭来,翻出他的一件外套,把他当肉垫,靠在他身边睡了起来,谁让我又累又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