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通敌叛国
“住手。”上官锦玚大吼一声。
然。烧红的烙铁已经死死的印在了弄潮的左脸上。一股烧焦的人肉味儿。从空气中绽开。李方破拿衣袖握住口鼻。微笑着出了牢狱。弄潮从昏迷中吃痛的叫了醒來。
李方破将此事禀报给渊辰。渊辰冷清着眸子。“摆驾。”
大牢内上官锦玚双手被铁镣吊起。他奄奄一息的垂着头颅。一旁被点起的篝火向上钻去。照的土坯墙锃亮锃亮的一旁投射出上官锦玚高大的身影。
渊辰一袭皇袍挺立的站在他的身前。鲜亮色的皇袍与他身前的污浊、血/腥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与他格格不入。他扬起细长的眉梢。眼神如炽。鹰钩似的鼻底下薄抿着的唇微微开启。他沉声道:“你把朕的虎符送给谁了。”
“臣沒有……”
“沒有。”渊辰再度反问。
“臣沒有……”
如此反复几句來回同是一个问題。然上官锦玚依旧如此回答。渊辰沒了耐心。他挥挥手道:“证据确凿仍在狡辩。当真与他父亲一般顽固不堪。李方破逼他招供画押。画押之后上官一族即日处死。”
“臣遵旨。”李方破屈身道:“只是。皇上这虎符下落不明。上官家的六万兵马我们该如何调动。”
“朕何时说过这六万兵马是上官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东西朕说了算。”渊辰眼中划过一丝锐利。“即便沒了虎符。朕就不信。皇榜一下这六万人马还敢抗旨不从。”
“皇上说的极是。”李方破应承道。
突地。上官锦玚口中含着鲜血大笑道:“皇上就算您和李大将军有了虎符。可沒有我上官锦玚这六万将士会听您的吗。您可别忘了。当初先皇命家父秘密招募的这些将士。为的是将沒落的王族赶尽杀绝。这些人是跟过家父上过战场的人。南城之战三万将士所剩无几。后续多着慕名而來。更或者是他们的子孙。从三万人到六万人这都是上官家的功劳。他们是和上官家签下血书的铁骨。上官一族不敢居功自傲。自是不敢通敌叛国。然。这六万将士沒有家父和臣的玉令。谁也调不动他们。”
“放肆。”渊辰突地转过身來。白玉雕琢的脸庞腾地红了起來。他低吼道:“这六万人马理应忠属我天渊之人。而你上官家却占为己有。让他们只听从你的命令。而不听从朕的命令。单凭这一点。朕便可灭你九族。”
“哈哈……皇上您不懂这战场上的规矩。”上官锦玚气若游丝道:“上官家沒有通敌。沒有叛国。上官家无罪。恳请皇上明察。上官世代忠心不移。尽忠报国。上官绝不会与外族联手。”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陈辩了。或许今日过后明日太阳便不会在他生命中升起。
皇上为何这般对待功臣。为何这般不信任上官家。为何要至父亲于死地。为何要灭上官九族……
落微皇后有恩于上官家。他要好好保护清王。不能将虎符的下落说出來。他是忠臣之人。绝不是奸佞小人。绝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他人……即便是他将虎符交出。皇上和李家的人也不会饶过上官一族。
像是有无数的利爪在上官锦玚的心中挠着。无数张嘴嘶喊着。他时时刻刻都不能忘了这为上官人的组训和做人的原则。他不能张这个口。
渊辰仿若不闻上官锦玚的言论是否属实。他道:“朕自有判断。朕的华妹妹不是在你府上将养。现下她人呢。”
“家父因不喜曼姑娘。所以将她赶出了上官府。现下臣也不知曼姑娘的去处……”
“混账。上官锦玚。你三番五次挑动朕的耐心。朕的人你弄丢了。朕的虎符你也弄丢了。朕要你有何用处。”渊辰大怒。他单手指着上官锦玚的鼻子厉声道。
李方破等人当即跪拜在地。“皇上息怒。”
渊辰拂袖离去。留下谕旨。无论用任何法子。只要上官锦玚画押认罪。即日便处死上官一族。
牢狱之中。李方破用尽了法子。上官锦玚仍是闭口不答。夜半上官锦玚拖着残破的身子躺在牢中。忽而觉得身子渐暖。牢狱的枯草地也渐渐的温和了起來。恍惚间他觉得身前蹲着一个人。他皱眉睁眼。惊呼一声:“是谁。”
那人穿这宽袍蓝袖。一脸温和道:“奴才是清王府的人。将军放心弄潮侍卫已经得到医治。现下已经安心睡下了。上官府的其他族人现在还算平安。”
上官锦玚艰难的支起身子向下看去。只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精心的处理过了。他的心头不由得一暖。他点头致谢道:“你是喜乐。我记得你。清王下落不明。清王府的人还能记得我。是上官三生有幸。谢谢。”
“大恩不言谢。将军保重就行。一定要留着自家性命。清王府的人会想法子救您出去的。”喜乐话罢。起了身子。他将袖管中的银两交给了狱卒。“好生照顾上官将军。这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喜乐公公慢走。”狱卒点头哈腰道。
上官锦玚将一旁喜乐送來锦被拉过盖在自己的身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要活下來。为父亲报仇。
白日里上官锦玚与弄潮饱受李方破等人的折磨。夜半喜乐便买通狱卒拿着金创药等前去看望上官。上官自是感激不尽。
时日将至。然。上官锦玚连同上官府上下无一人承认通敌叛国一事。皇上下了口谕。明日上街游行。次日处死。
“这关于到上官一族生死存亡之大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斯琴内。曼纱华焦急的握紧手帕。歌吟坐在一旁赏着雪梅。他转过身子。嗔怪一声。将一旁的披风覆在曼纱华的身上。“早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就不把京中的琐事告诉你了。”
“好了歌吟。你有沒有法子让我见他一面。”曼纱华问道。
“你要见谁。”
“两个人都要见。”
曼纱华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纱。歌吟则是锦衣玉带。自称为林太傅长子林慕。与上官锦玚交好。前來看望。又砸了重钱。狱长哪里识得太傅长子。只听官名颇大又有钱财可收。也便悄悄的放了行。
“上官大人有人來看你了。”狱卒讪笑道。
上官锦玚疑狐的从草地上坐起。方才喜乐已经离去。如今除外清王府的人不避嫌还來看望他以外。其他人都唯恐躲避不及。
“上官。”狱卒退至到了一旁。曼纱华将面纱取下。她的美目看着牢狱中的上官锦玚。他沒了昔日的神采奕奕。那身脏兮兮的白色囚服上沾满了深深浅浅的血迹。**的双脚腕上被铁镣硬生生的勒出两圈血肉來。
瞬时她的双眼噙着一丝泪花。渊辰当真如此残忍。而这一切她却想都不敢想到底拜谁所赐。
“怎么是你。”上官锦玚忙将头低下。他不想让她他如今落魄的模样去。“你快走吧。别再來这了永远都別來了。”他挥挥手道。
“你是我和著哥哥的朋友。我理应來看你。我要想法子救你出去。这不该是你待的地方。”她摇摇头道。她知道上官锦玚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通敌叛国之事绝不是像上官擎苍这样人人尊敬的英雄家中出的事。而他们上官一族却是夺权的牺牲者。
“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來这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不想入宫就快走吧。”他压低声音挥手道。
然。曼纱华只是死死的抓着牢笼的木桩不放手。她执拗的性子上來沒有渊著是谁也劝不回的。
上官锦玚越发着急。她却越发的执拗。上官无奈只好高声道:“狱卒小哥。把他们赶走吧。如今上官都是已死之人。不想再与亲友告别徒增伤悲。”
“公子。姑娘。请吧。”狱卒道。
曼纱华重新戴好面纱。她漫步走出大牢。夜色凄凄。深蓝色的空中突地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她一脚深一脚前的向前走去。歌吟则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说话。就这样陪着她漫无目的下去。
半路他褪去了外面穿的一身青衣。露出妖治的大红色莲花长袍來。“这是什么衣裳。真是难看之极。真是想不通京中的少爷怎会选这个颜色作为常服。”他单手将长发捋顺。
曼纱华突地顿住步子不走了。歌吟也停在了一旁。“怎么走着走着到了清王府。”他轻轻说道。
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清王府。她浑身一颤。冷风习习。漫天的雪花肆无忌惮的飘落了下來。她蹲下身子。双臂环绕着瑟瑟发抖的自己。突觉悲凉不已。她最爱的人曾经就住在前方。现下她却不知他在哪。他的计谋是什么。上官的事情是否都与他有关。
从她到上官府养病。到他去借用虎符。再到关键时刻失踪。有了上官擎苍死亡不在场的证据。再到后來他引得上官在她的院子里晕倒。这一切的一切起因在哪。目的又在哪。如今上官已是不能在朝为官。他不再朝中如何再帮助渊著。
他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左膀。
“你看。”歌吟用指尖戳戳她的肩膀。指着前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