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城,一夜之间,白狼国银装素裹。白狼国地处四川境内,即便是冬天,也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雅砻江在这段流域虽然不算湍急,却也不会上冻,仍然气势雄浑地东流,只是雾气更厚了。
孩子们用雪堆人、堆羊、堆牛、堆马,兴高采烈地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乐。童真的笑声,不时在白狼国城内回荡。一派祥和。
大雪覆盖了泥土,草地,甚至一切污秽的东西。抓起一把擦脸,对这个从游牧正在过度到畜牧的热血民族来说,顿觉神清气爽。但这也带来了问题——怎么上厕所?
白狼国虽然算不上发达,也是个文明的国度。即便仅仅从雪上走过,就能留下一排脚印,要是谁敢气定神闲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上一泡,那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虽然大家曾经可以在草原上这么干,现在却畏首畏尾了。一夜之间,白狼国的人好像都不需要排泄了。
10万男女老少,眼神慢慢变得呆滞,表情变得苦不堪言,就连行动也变得举步维艰。如果是汉人,在家拿个夜壶就能解决了。可是白狼族不行,他们有信仰。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圣洁珍贵的,不能有一点腌臜。
一个小伙想了个办法,赶着一群羊出去了。在一片雪地上,他让羊群围在自己的四周,就慢慢蹲了下去。他解开裤子,准备开始。羊群把他围得严严实实,他非常得意,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聪明人:一会完事了,还可以用羊毛擦屁股,真是一箭双雕。小伙子这么想着,非常开心。
憋在肚里已久的事物喷涌而出,额头渗出了解脱的汗珠。寒风里夹杂着羊的味道,清沥而熟悉。这一刻,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享受,原来大雪地里拉屎是这么地惬意。偶尔有大坨的经过肠道,那种滑腻感和紧张感又让人荡气回肠。
就在他心情复杂地享受着拉屎给他带来的快感时,一群不知哪来的熊孩子,吱哇乱叫地跑了过来。羊群似乎感受到叫声的诡异,在头羊的带领下一溜烟跑开了。
小伙子的周围瞬间空旷了。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些熊孩子是怎么出现的,更不能理解为毛熊孩子后面跟了那么多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他当时的姿态,找一百个词汇来形容也绝对没有一个是高雅的。怎么办?
蹲着不动,前面就暴露了,往前趴下,后面就暴露了,往后倒,前面还是暴露了,而且容易沾上屎。迅速提上裤子?那简直太恶心了。他看了一眼那只已经被他物色好准备擦屁股的羊跑了很远,眼神中流露出哀怨的神色。可是这个紧张关头,他来不及多想,必须在瞬间做出决定,否则就都暴露了。
这是个抉择,一个重要而严肃的抉择。保前还是保后?
那些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她们给了小伙子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我还没结婚呢,要是这事传出去了,哪个姑娘还愿意嫁我?小伙子紧张得无以言表。
再也没有时间思考了,他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衣服往上一掀,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玩命地跑了。心里想着:去他妈的,看就看吧,谁能认出我是谁?
耳畔传来姑娘们尖锐的惊叫。小伙子暗自赞叹:我真是太他妈机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倾国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咱们白狼国的羊群,都是私人财产,各家都有各家的记号,这才不会弄混。他忘了虽然别人没看见他的人,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他家的羊群。他就成了整个白狼国的笑话。”
一处布置别致的帐篷内,唐倾国正在和唐倾城聊天。火炉里冒着乱窜的火苗,墙壁上挂着各式毛皮毯和猎物标本。几组做工精美的酒具摆在地上,烤肉、烈酒、刀陈列其中。俩人面对面坐着。唐倾国的左右,各有一个打扮美艳的少女,伺候两人的饮食。
唐倾国喝了几杯酒了,脸色有些泛红,一边讲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一边时不时摸一把身边的美女。女孩一被摸,就媚眼迷离地看一他,他也呵呵笑。
“哥哥。”倒是唐倾城有些不好意思,“这几个人。”用眼神扫了扫女孩。
唐倾国马上会意,说道:“咱们白狼国的男子都是不羁的好汉,女人都是灿烂的火焰,不要被些世俗的观念影响了自在。这事情不用跟你嫂子说,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唐倾城不置可否,也随着哥哥的心意轻轻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刚才的故事,说道:“哥哥,既然你提到刚才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干点什么,不然大家也没个方便的地方,岂不是不方便?”
唐倾国给弟弟倒了杯酒,给身边的女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酒递给他。趁她伸手来接酒杯的时候,顺手在她胸前抹了一把,跟着吸了口气说:“好香,奶香。”
女孩捂着嘴嘻嘻一笑,丝毫没有娇羞的意思,接过了酒杯,递给了唐倾城。唐倾国说:“弟弟,你确实是个适合当君主的料,总是为别人考虑。”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这次想得很对,我们确实应该干点什么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整个白狼国没个地方方便,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你比我聪明,不如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唐倾城点了点头说:“确实,师傅教过我,要提出一个问题,最好事先想好解决的办法。”
唐倾国眼睛一亮,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可是唐周却从未教过他。
唐倾城接着说:“其实解决这个事情不难,方便排泄,无非就是不想被人看见。只要用四块木板围成个棚子,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只是百姓家财力人力有限,做起来麻烦而已,我们就劝劝父王,每隔一段距离,就安插一个这样的棚子,再把下面掘出坑道,一直通到雅砻江就好了。”
唐倾国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跟着翘起大拇指说:“果然是个好办法,这事如果由父王下令,肯定不费力。”
唐倾城开心地说:“哥哥也觉得是个好办法?那咱们尽快和父王说去。”
唐倾国摇了摇头说:“这种小事,你一个人和父王说就行了,你看看我现在的状况。”边说边抱了抱身边的美女,歪着身子邪笑道,“不在我这没几个人知道的别帐里呆上几天,我怎么能回去?”
唐倾城突然满脸坏笑,仿佛好多心思终于按捺不住,大声说:“哥呀,这些事就真的这么有意思吗?弟弟想办也能办到,可是我咋没觉得哪好玩呢?”
唐倾国也哈哈大笑起来:“弟弟啊,你还太小了。”
唐倾城问:“哪小?”
唐倾国上下来回打量他,最后把眼神停在他的下身,故作沉思地说:“哪都小。”
唐倾城喝了一口酒,表情抽得五官都集中到了一起,怪声怪气地说:“哥哥你欺负我没发育。”
唐倾国又是开怀大笑起来,半天也止不住,连他身边的两个女孩也跟着咯咯地笑个不停。
过了好一阵子,唐倾国终于忍住笑,对两个女孩说:“你们先出去,我有些事要和我弟弟说。”
其中一个女孩说:“怕什么?我们都是你的亲信,人都是你的了,还怕听你几句话?”
唐倾国不再回答,只是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冷峻,盯着说话的女孩。那女孩被这眼神吓得浑身一抖,再也不敢说话,拉着另外一个女孩匆匆退出了帐子。
“过阵子你就要和唐周学艺了。”等人退出了帐子,唐倾国缓缓地说,“有件事想让你帮帮我。”
唐倾城点了点头说:“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说让我干什么吧。”
唐倾国说:“前阵子,他给我做了好大一个测验,着实给我吓着了,也气着了。这事我一直羞于启齿,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憋在心里,也一直不爽,不吐不快。想来想去,觉得你主意多,能帮我出这口气。老师是好人,所以咱们不能害他,就是搞点小恶作剧,捉弄捉弄他罢了。”
唐倾城一听到恶作剧,顽童的心思骤然兴起,他最喜欢恶作剧了。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问题,你弟弟就是胆子大,就算他是你的老师,我也没什么不敢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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