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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清晨白衣小护士终于替蒋宴泽换上了最后一瓶点滴出门时小护士转过身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辛苦了一夜你也该换个人回去休息休息了不然肯定熬不住”
梧桐浅浅一笑点头
“嗯谢谢”
小护士揉了揉眼角仍旧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床上的蒋宴泽又看看梧桐露出一分有些古怪的笑容脸颊便浅浅印着一个梨涡霎时可爱让梧桐对她眸内暧昧的乱想想气也气不起來
“他是我家少爷”
她伸手摄了被角往上提男人此刻的睡颜在微露的晨曦下如同蒙上了一层清辉
“我只是个助手”
小护士吐了吐舌抱歉的朝她一笑飞快的拉门出去了
梧桐摇头无奈一笑目光落在男人的俊颜上又蹙了眉
打了一夜的点滴他插着针管的手臂一片冰凉血管周围甚至有些淤青她的手覆了上去轻轻的揉了揉
沉睡中的男人眼皮微微的颤了颤长睫一眨她的心向上一提屏住了呼吸望去只见他眼珠一阵转动后终是沒有醒过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要告诉梧桐
这句话哪怕过了一整晚仍然围绕在心头不曾散去
她只想他醒來怕是并不想看见她
但只要他沒事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梧桐悄悄的缩回了手环视这个她呆了一整夜的病房一眼最后的目光还是凝在了男人的脸上良久
眉峰笔直眼尾微扬一颗泪痣坠在左眼下方挺直的鼻梁上唇微翘
他的模样早已是她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刻画下來可却总也瞧不够似得若是他醒着她怎会这样盯着他只怕早就被他别扭的隔了去
他当她是兄弟是亲人她知道
下定决心要收了的心却总是这般不受控制梧桐自嘲一笑用力的捶了捶胸口拿起床下的盆转身出去
一边想着开水房走去一边掏出了手机
萧楹的电话还停留在昨晚最后一个通话记录上她撇开了眼指尖点了下去
住的是普通病房便沒了那些vip的待遇房里自带卫生间热水这等事只能想想开水房拍了一长条队伍这才是普通病房的待遇
心中虽有些不耐但也只能安静的拍着队
蒋宴泽的事如今在a市已经闹了个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猜测遍布全城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尽量的低调哪怕是生病只怕一旦被记者得知也能添油加醋的写个五页长篇下來蒋意天更是惊动不得
最重要的便是能让他继续回到ceo的位置并且坐稳坐牢暗中针对他的人一个也不能在动他
否则她怎么能安心离开呢
心中思量万千竟沒似好一会儿就排到了前端
前边的人端了水离开她却无视面前的空位径直走到一旁第三个水池旁麻利的洗了盆这才接上了热水身边传來了不满的抱怨
“这个池的水沒烧开啊是温水而已呀真是的”
说着那人倒去了水站在了她的身后
梧桐垂眸淡淡一笑
哪个水池水是热的哪个水池的水烧不开昨夜蒋宴泽捂汗时她來來回回的替他接水插身便弄了个明白了
端了大半盆水又将保温壶接满挂在腰间她这才端起盆往回走去
走廊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代替的是初升的晨光浅浅的撒了一地地上倒映着她一团模糊的身影她端着盆只顾埋头看路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旁已经多了一团影子抬头她的眸子冷了下來
“我來吧”一双手飞快的伸了过來要接过她手中的盆萧楹瞟了瞟她“梧桐姐”
梧桐皱了眉对她着一副小鹿般楚楚的模样并不感冒将盆往她手中一放推开了门
“别叫我这个”
她将腰间的保温壶取下放在床头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望向女人
“我不比你大”
“对不起”
梧桐嗤笑一声难怪温瑾瑀不喜欢听这三个字果然不入耳
走向窗边将窗帘來开整片的晨光泄了进來满室敞亮萧楹一瞬间眯了眯眸犹豫的看看蒋宴泽
“宴泽他”
“他该醒了”梧桐拎起了自己的包“睡了一夜了”
“那你”
“点滴打了一夜他醒了会亮这里是开水等他醒了兑上冷水洗脸但别太凉桌上保温壶接满了他应该会渴现在就可以到一部分出來晾着了还有烧已经退了红疹只怕还要几天才能退抽屉里的软膏是外用的除外都是口服药但不能空腹吃”
梧桐歪了歪头无视自己的长篇大论带给萧楹的诧异指尖虚空一点接着道
“过敏基本上控制住了这些天饮食清淡点水果每天下午六点前吃他每次过敏身体都虚容易感冒但通风是必要的天气好开开窗天冷就别开大了还有他的东西我都放好了牙刷毛巾他不喜欢用医院的东西”
“梧桐”
萧楹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美目带着异色看着她
梧桐坦然的直视着她
“还有什么问題吗”
“你是不是”
犹豫间她迟疑的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一双眸子不住的在她和蒋宴泽之间來回梧桐轻笑背脊笔直
“他是我的少爷”
这句话是她今天第二次说每一个字吐出口就仿佛自己给自己上了一道枷越是挣扎越是紧
萧楹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落在了蒋宴泽身上目中忽然就染上了一抹她有些怀疑的温柔那仿佛是真的而不是演戏
难道
梧桐摇摇头拎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去
她來了她就该走了
余光之中女人已经缓缓在蒋宴泽的床边坐下双手自然的覆在了他的手上那样背影在她的眼中慢慢与昨夜的自己重合
她一甩脑袋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将房内的温情轻轻的关上
背靠着电梯壁她仿若虚脱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旁人无人能听清她口中的低喃
“他是我的少爷”
只是少爷吗
那样一大堆的交代仅仅是因为他是少爷
蒋梧桐原來你也假的可笑
许久之后医院的大门处梧桐本已经离去的身影又重新回來径直上楼
“宴泽來喝点水”
“嗯昨晚辛苦你了”
“”
萧楹端了水喂到他面前看着他仰头大口喝下想起了先才梧桐的交代那一句“不是我”怎么也就说不出口了直到一杯水见了底直到男人温柔的眸子看着她她莞尔一笑
“不辛苦”
梧桐惦着牛皮纸袋的手颓然垂下热腾腾的包子挨个挨个的挤在一起她慢慢的靠了强脸上是再也藏不住的苍白
原來不是可笑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