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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细微的颤动泄露了她不安定的情绪她死死的盯着药单上面几个不起眼的字迹轻轻咬出了竖在唇边的指节
这是她陷入疑虑时惯有的动作
似乎连呼吸都缓慢了下來她浑身的氛围有一种放大的质疑直到手机隔了这么久再次震动起來她才忽然一眨眼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平静的说道“喂”时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药单上
“呜呜现在嗯有时间了沒咕咚”
手机里传來一个熟悉的男人吃着东西的声音
“嗯现在可以了”
她的指尖轻轻的抚过药单上病人姓名后的三个有些潦草的字迹
郇月晴
这么少见的姓氏她又见到了
巧合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对郇这个姓氏感到耳熟的原因了
这个郇月晴刚來蒋家的时候牧尧曾经介绍过她只不过后來大家不带姓的叫她也就导致了梧桐有些遗忘了这段记忆
“你在笑什么”
电话里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嗯遇见了一个很可笑的巧合”
梧桐的指尖在那个名字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颇有深意的回答道
“可笑的巧合你在说什么呢”
男人奇怪的砸了砸嘴天性使他很快的放弃了追问这件事
“诶算了不说这个了搞不懂你”
梧桐似乎能想象到男人在那头莫名其妙挠着后颈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点点头
“嗯说正事吧”
“你让我查的那个有结果了每次有事都找我又沒有报酬” 话语的结尾仍旧带着他惯有的无力式抱怨“你给我的那个账户我帮你追查到了提款的大概位置”
“在哪儿”
梧桐不禁眼前一亮
“就在本国但我只能查到就在s市d市n市这三个大致范围具体在哪儿你给我的那个账户是属于的网络账户加密程度好比架构了十扇门我能帮你打开七扇已经是极限了咕咚”
男人瘪了瘪嘴巴咽下一口咀嚼了半饷的零食接着道
“剩下三扇靠你自己了怎么样这么快就帮你查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很够意思”
一如既往的炫耀与邀功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沒有
梧桐白眼一翻冷冷道
“就这样三个市你让我怎么查”
“啊喂蒋梧桐你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我是义务帮你诶义务义务沒有一分钱酬劳还要自己付出脑力体力电费”
夸张的叫屈声如洪水般爆发时而伴着几声吞咽和塞食物进嘴巴的声音
梧桐果断的一把挂断了通话拍了拍胸口
世上的白痴何其多她身边就聚集了好多个
揉了揉眉心梧桐拿出一叠便签纸在上面慢慢的写下:s市d市n市笔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点在上面在字迹的周围留下了一片小小的黑点
这三个城市都是c国有名的一线大城市想要在其中一个里找出要找的人就已经很难了何况是三个这无疑于大海捞针查到有和沒查到又有什么分别了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盯着便签上的字迹目光有几分狠色
艾希这个女人还真是精明藏得这么隐秘收钱也如此小心
蛇如今吃饱喝足缩回了洞内想要它自己出來只有等它下一次饥饿的到來可梧桐却沒有那么多耐心一天沒有除去这个隐患对蒋宴泽便多出了一分威胁
既然蛇不肯自己出洞她要做的只能是引蛇出洞然后一击即中了
抚了抚下巴梧桐的目中露出了一抹坚决的颜色手腕舞动黑色的水笔将刚写在便签上的字迹全部抹去了
最后她放下笔一把撕下便签几下便撕成了细小的碎纸屑淡漠的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内
艾希的事便这样决定了可今晚让她吃惊的事却不止这一件
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张在普通不过的药单上对梧桐來说那上面的名字所代表的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若说同时姓如此少见的一个姓氏是巧合那么名字呢
郇日朗郇月晴
姓氏相同日月晴朗是不是真有这么诡异的巧合
她不信巧合她信真相和证据
牧尧的远方亲戚郇月晴突然出现使阴谋迫害蒋宴泽的郇日朗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这两人真有什么关系那唯一被牵连进去的人却是让梧桐陷入了难以解释的矛盾当中
母亲害自己的儿子
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将这个危险得有些让她心底发寒的想法强行扔了出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牧尧蒋夫人她沒有动机更沒有理由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能郇日朗背后的另有其人只是他刚好和郇月晴扯上了关系而郇月晴又刚好是牧尧的远亲而已
这样的解释让梧桐自己都有些无力
她用力的敲了敲脑袋整个人无力的扑倒在桌面上双目失神的盯着前方
想要好好的守护一个人怎么这么辛苦
蒋宴泽他身边的阴谋阳谋太多了以至于每牵扯出一分她便会多出一分惶恐
这样下去她到底是在保护他还是在将他推入一个无法预估的深渊了
心底空空的不安让她缓缓闭上了眸子长长的睫毛有些微颤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月亮不知何时又亮了几分夜深的安宁也抚不平梧桐心底的涟漪良久随着一身叹息她慢慢的坐了起來缓缓的拉开了抽屉双手探了进去从最里面抱出來一个黑色的盒子
手指顺着盒子的形状慢慢的抚过一遍一遍的画出了盒子的轮廓直到指尖下原本冰凉的触感都变得有些微热了她才轻轻的将盒盖翻了过來
复杂又纠结的眸子一寸一寸的扫过那些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不知何时她的目光柔和得如同窗外幽幽的月光似乎能化作一片暖流
角落里是一枚小小的银色的金属圆环看起來向戒指一样梧桐记得这是蒋宴泽小学时买某样玩具的附赠品他把它送给了她为此她帮他做了半个学期的值日生原因是他放学要和隔壁班的班花约会
戒指旁边静静躺着的是一封和解书签名的落款处一上一下写着两个名字一个字迹歪歪扭扭一个字迹整整齐齐
那是因为她将他和别人单挑的事情告诉了老师为此被那人奚落是胆小鬼所以整整半个月沒有理梧桐
那个白痴梧桐淡淡一笑他一直都不知道那次是因为她在他们打架的当天暗中跟了去无意发现那人其实叫來了他上中学的哥哥领着他的哥们儿躲在巷子里准备见机上前围攻蒋宴泽
她着急得要命可比蒋宴泽还小上两岁的她又是一个女生就算冲上去也最多多一个陪着他挨打的而已情急之下她只能去请了老师來虽然代价是半个月蒋宴泽一直拿鼻孔对着她让她难受得想哭
最后这份和解书得來理由只是因为她为了帮他买到那个限量般的模型帆船而排了一个通宵的队伍
她摇摇头
目光缓缓向旁边移去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她微微一愣随后“噗嗤”一笑
这个充满了桃色气息的信封是蒋宴泽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他骄傲的像只天鹅天天在她面前炫耀最后瘪着嘴抱怨情书不见了
可不嘛在她这里呢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來
啊还有这个
她用指尖挑开信封拿起了一枚小小的铁钉钉尖上还有一抹暗红色的痕迹她不禁微微眯了眯眸子眸色一寒
蒋宴泽小学念得是a市有名的贵族学校那里面的学生不是官宦子弟便是有钱少爷大家都心高气傲沒有谁懂得谦让这个词更不有谁会因为蒋宴泽的身份而恭维他毕竟每个人都是少爷小姐
这些尊贵高傲的小孩子聚到了一起矛盾便是难免的凭蒋宴泽的性子朋友不少可敌人也不止一两个
当时a市电视台台长的儿子便是其中一个那是个从小便有些阴险的小子所以当蒋宴泽摸着一手的血向她哭诉在座位上坐到了钉子时她便猜到了是谁
她会允许有人欺负蒋宴泽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那件事的结果便不提了可这枚钉子却被她好好的保留了下來甚至连上面的血迹都沒有擦去她知道她想要提醒自己一些什么
这个还有这个啊还有这个
各式各样的不同种类不同形状的东西可它们所保留的那些回忆却是她心中最不可碰触的柔软
当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样东西上时梧桐轻轻的笑了
星星的尖角微微刺着她的指尖
彷徨与不安什么的她不想再去理会
无论最后的结果与真相是怎样的她只要蒋宴泽好好的便好被推入深渊这件事就由她來代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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