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下冬日的寒冷被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满目飘洒的雪花在霓虹灯下飞舞出生命的美妙与骄傲冰魄轻扬官邸被笼罩上白茫茫的影像
他打开大门踏步进來炉火正旺
今日军事会议所说阮煜逃跑不知所踪
他上了楼梯紫檀木的座钟一声声游移着时光推开房门本是孤寂冷清的房间却多了一份特有的味道他漆黑的瞳孔紧了紧这才注意到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來嘴角抿成紧绷的线条声音与飞扬的雪花一般冰冷“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房间也成了我的房间我不可以來吗” 姜雅庭眨了眨晶莹的眼睛披肩上的钻石胸针莹莹发亮她见上官少弈紧锁着眉头心思不禁黯淡了几分纤指指向床头“那张你与程小姐的照片我收起來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睹物思人了”
“出去”他并不看她冷淡的声音夹杂了几丝怒火
姜雅庭扬起眉眼一副倔强的模样红唇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偏不”
冰冷的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她长长的睫毛细微地颤抖着细长的发丝垂在腰间裙摆落向地面甜橙味道的香水弥散着特有的qingyu指尖是淡淡的芬芳正红色的嘴唇轻轻地咬着“上官少弈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么”他的瞳孔紧得厉害扳机被一点点的扣下
姜雅庭握住枪口眼神迷离“你让我出去我便出去明天你必须要陪我去百货公司家里缺少许多东西我需要添置”
“让潇镜陪你去明儿我还有事”他放下佩枪姜雅庭到底是姜家的小姐谈吐之间不会逾越更不会挑战人的底线只是这样的人更加需要提防保不准她哪天作出什么惊天地的大事來
姜雅庭勾了勾嘴角伸手拽掉披肩将那钻石胸针拿下來把玩着“少弈你这样可就沒意思了我们是政治联姻沒错但也会一直过下去我之前嫁过一次人现在嫁给了你不可能再有第三次了你的程墨苏也不会再回來我将永永远远会是你的夫人你若一直这样这日子怕真是沒法过了”
他蓦然一动挑眉道:“你想如何”
“很简单”姜雅庭坐直身子“我如果答应你一个条件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这样我们就都不吃亏你让我出去另寻房间住我答应你那么你也必须答应我明天和我去百货公司”
“后天”他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成交”姜雅庭站了起來那条披肩被她拎在手心满是弥漫着甜橙的味道
他默默地关上房门月亮被大雪隐沒在了天空不像样的冰冷文饰着人心的凄怆他拉开水蓝色的窗帘打开窗棂驱赶着满室陌生的味道
几日几夜沒有阖上双眼他也耐不住困意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修长有力的指尖正好触碰着那本叶芝的诗集梦中是他曾与墨苏共念诗歌的模样墨苏轻柔婉转的声音似乎还在耳旁
这样的一夜也不觉得漫长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紫灰色的晨光散去了冰雪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起身关上了窗棂洗漱完毕整理戎装一切就绪他深吸了一口气朝门口走去
那会客厅中站着已白了头的程义亲人接连离去的冰凉让他愈发沧桑他转过头看着上官少弈双唇颤抖得厉害伸手便拿起近处的骨瓷杯正正地砸向上官少弈的头顶
因为连日來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昨夜开了一晚上的窗户染了风寒他一下竟有些承受不住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头脑也晕眩了起來正要向后直直栽下去申副官立马扶住了他目光凶狠地看着程义
“程先生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我过分还是他过分我唯一的女儿我今生仅有的亲人他竟然都沒有保护好”他指着上官少弈的心口愤怒与不甘喷发而出“你是怎样答应我的你还记不记得”
上官少弈摇了摇头模糊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來他挡掉申副官的搀扶站直身体黑如点漆的目光中是一片决然“岳父是我的问題我沒能保护好墨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是你说的” 程义伸手拿过他腰上别的佩枪直直对准他的太阳穴双手颤抖
“少帅”申副官惊得合不住嘴慌乱地移动着步伐“程先生请息怒啊这也不关少帅”
“闭嘴”上官少弈黑眸冷冽英挺的眉宇间无半点畏惧之色“若这样便能让岳父您消气那便请动手吧申副官我死后这军权就是你的了昨日我已经写好了文件再加上我们现在和姜家的关系你定能不负众望我只盼你能替我夺回奉省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程义怔了怔他本以为上官少弈只是用这样的做法來求得他的谅解哪里想到这上官少弈当真是在求死沒有半点虚假
大门被猛烈推开萧佐为径直冲了进來慌忙按住程义的枪口叶蓁蓁也忙把程义拉至一边
冬日的清晨万物还在沉睡那些颓靡的树枝薄命的霜雪让所有人心生窒息悲痛欲绝
“少弈你简直在胡闹你到底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萧佐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给我派的那封电报什么意思什么叫请我主持葬礼”
葬礼周围的人被这两个字吓得噤若寒蝉瞳孔急骤地扩大
上官少弈收回冷冽的视线挡开萧佐为的手掌背逆着阳光看不见表情“是本來想以死向岳父谢罪所以邀请了各路亲朋好友希望你能将我与墨苏的葬礼一同办了也算是圆了我与她的同生共死的愿望”
他顿了顿不理会所有人惊讶的目光“现在局势正好姜家也表示了会资助我们我也与他们签订了协议奉省收回的任务我相信申副官定可以完成”
他抬起目光那黑色的眸中难得流溢出丝丝光彩來“岳父我沒能保护好墨苏甘愿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