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复习。一边靠严青和李允翔进行着为数不多的联络。慢慢和严青熟络之后。秦阳才发现严青居然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只不过是在另外一个校区罢了。
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秦阳不禁哑然。
这世上的恩怨纠葛。是不是总是一些來自身边人的狗血呢。
也许是的。因为人们关注的往往是身边的人。而影响到人们的。也往往只是狗血人际圈里的朋友和熟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末考试也终于在这样的默契中。走到了尾声。
从考场出來。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楚奇。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王腾和伤好的余子邺小俩口也从另外的方向走了过來。
他们约好了。考试结束之后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说是庆祝。朋友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几个人纷纷发动着身边的死党。朋友圈再一次打鸡血似的活络了起來。
而与此同时。考试完之后前來跟秦阳打招呼的温萍。也顺理成章被众人纳入了庆祝的团队。
虽然是夏天。但这个城市因为纬度的原因。本來就沒有半丝的燥热。如今到了晚上。空气中便是沁人的寒凉。
倒也算不上冷。淡淡的夜风吹拂着路边的树叶。映得喧嚣的霓虹分外的宁和安详。而与这份安然格格不入的小吃地摊。则鲜活地遍布于步行街的每一个角落。
迥然的差距。可却夹着说不出的和谐。
夏天最适合的当然是喝夜啤吃烧烤。这种庆祝模式既符合年轻人的恣意。又刚好在学生们足以承受的经济范围之内。
女生们负责点菜。而男生们则拎着酒水。一边起着啤酒盖子。一边眉飞色舞的开始互相打趣。
“我说秦阳。这姑娘和你关系不一般吧。”重重地闷下一大口啤酒。李成喝酒的方式虽然是带着些纯北方爷们儿的气概。只是那脸上的八卦意味。却生生破坏了这种气质。
秦阳还沒说话。话題就被余子烨接了过去。他往温萍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道:“看的出來。这姑娘是对你有心思是的。可你小子是怎么想的啊。你到底对人家有沒有意思啊。”
一旁的楚奇闻言。也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看向秦阳。
“你喜欢她。”说不出是什么感情。心里好像忽然间被塞了一块抹布似的。楚奇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秦阳实在无语。摸了摸鼻子。道:“你。你们这。天天是不是闲的。还是说。你们已经当上了兼职狗仔。”
这听风就是雨的八卦脑洞。说他们不是狗仔。也沒人相信啊。
“别转开话題。你也别告诉我什么你有女朋友了。当家都知道。你当初骗于欣说你有女朋友。不过是个谎言。”余子烨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仿佛口香糖似的。死死地黏在这个话題上不让他避忌半分。
“这姑娘长得也漂亮。性子也不错。配你正好。你小子不是还坐怀不乱吧。”
旁边的男生见此。也不由地加了把劲儿道:“柳下惠虽好。可陈世美才是硬道理啊。”
话音才落。后脑勺便立马挨了一记。然后一杯酒径直塞进了他的嘴里。
“丫的。你小子这乌鸦嘴。说的什么话啊。”
“咳咳咳……”猛然被灌进一杯酒。男生被呛得一阵猛咳。好不容易平静下來之后。这才气势汹汹的看着他整治他的余子烨。
“你小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余子烨挑了挑眉。道:“过分咋了。难道你还想动手不成。有本事的。酒桌上分高下。”
见男生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秦阳无语地抹了抹额头。道:“行了。你们也别闹了。”
“好啊。我们不闹。你告诉我们你到底咋想的啊。”
不约而同的专注眼神。仿佛深夜里贪婪恶毒的狼群般。秦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谁咋想的啊。你们在说什么。”选点好食物。于欣见几个男生已经开喝了。拉着温萍就朝着众人走了过來。
和余子烨在一起两年了。彼此身边的朋友圈早已经融合接洽。她对这几个男生。虽不至于交情匪浅。却也是彼此熟识的。
暗舒了一口气。秦阳笑着将饮料递给两个女生。摇了摇头:“沒。沒什么。”
“是啊。男生间的话題。你们女生还是不听的好。嘿嘿。”余子烨说着。作势剜了秦阳一眼。
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笑容还未散去。耳朵骤然一疼。余子烨哀嚎一声。转过头看向捏着他耳朵的于欣。道:“大晚上。你丫的要干啥。别告诉我你喝多了撒酒疯。”
于欣冷哼一声。指尖用力一拧。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余子烨。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松手行么。媳妇儿。好歹这么多人呢。留点面子行么。”余子烨讨好道。
“切。”原本就是个玩笑。如今又被哄得开心。于欣自然见好就收。
“媳妇儿。再给我去点点儿金针菇行么。”余子烨嘿嘿一笑。拽着于欣的胳膊就开始撒娇。二十岁出头的小伙此刻跟个小孩似的。引得众人不由地一阵恶寒。
于欣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把抖开余子烨。沒好气地道:“自己去。”
“媳妇儿。好媳妇儿。”余子烨继续撒娇。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
“行了。我怕了你了。”于欣脸色一红。站起身就立马点菜去了。
“咳咳。”见于欣走了。余子烨清了清嗓子。眼看着众人还來不及出口。众人打趣的声音就雨点一般的砸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俩之间相处多融洽呢。原來啊……”一男生意有所指的看着众人。
“节操呢。”李成笑着问。
“肯定是吃了呗。”
众人一阵哄笑。一直不说话的温萍。见此倒是总结性地插了一句:“事实证明。只要抛弃节操。什么都是可以的。”
“哈哈。”众人笑倒。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萍脸色也是一红。下意识地看着秦阳。那粉嘟嘟的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更红了。
秦阳不经意地撇到了。心中微微一怔。端起酒杯。权当沒看见的一饮而尽。
一旁。楚奇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端起一杯酒刚到嘴边。整个人便不由地狠狠一怔。
似乎有谁很不喜欢他喝酒來着。
揉了揉脑袋。还是什么也沒有想起來。见众人喝得开心。也不由地尝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
入口微凉。苦涩弥漫。他不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
因为待会儿还有活动。所以这顿烧烤。大家都沒有喝太多酒。等吃得差不多了。众人这才结伴去唱歌。
地方并不算高档。毕竟学生们大多不是豪门子弟。而为了平日里平等的共处。外出的费用也向來是aa均摊。
包厢并不大。音响也不算高端。可供他们几人发泄欢闹也已经绰绰有余。
酒喝了一件又一件。这些土生土长的北方学生。再一次彰显着他们非凡的酒量。秦阳看在眼里。却始终坚守着起码的底线。
不是不敢醉酒。只是凭着他的酒量。想要和这帮北方人拼酒。那简直是作死啊。
而温萍看他的眼神。也总让他心里毛毛的。他确实也意识到大家所说的了。也许温萍真的对他有好感吧。可是他……
“我去趟厕所。”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楚奇晃晃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來。揉着脑袋往一旁的厕所走去。步履蹒跚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秦阳见此。立马起身扶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他有点受够了这帮喝醉酒的大嗓门音乐。而且温萍那是不是飘过來的眼神。的确让他有些说不出的恐慌。
是的。恐慌。就仿佛是有一只虫子在心里爬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只是本能地不想对方这么看着自己。
“呕。”走进厕所。还來不及站住脚。楚奇便将脑袋埋进了盥洗池里。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楚奇。”见着对方这动静。秦阳整个人都不由地愣了。
这得是喝了多少。才会吐成这样啊。
“你沒事吧。”伸手。慢慢地拍打着楚奇的脊背。秦阳不禁皱了皱眉。
也怪自己。今晚光顾着发呆了。都沒注意看着楚奇。明知道他的酒量不好。
“……”
沒有说话。呕吐得满脸苍白的楚奇。只是下意识地挥挥手示意他沒事儿。连吐了好一阵之后。这才慢慢地缓过劲儿來。
“我沒事儿。秦阳。我问你你个事儿。你老实回答我。”黝黑的眼里。带着久违的认真与冷意。这样的楚奇。让秦阳有些陌生。却也异样的熟悉。
秦阳不由地挺直了腰板儿:“你问。”
“你喜欢那个女生。”
“啊。”秦阳微愣。
“温萍。他们都在说的那个女生。她喜欢你。那么你呢。你喜欢她么。”满眼认真。他眼里的情绪近乎执着。
“楚奇……”秦阳皱了皱眉。整颗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平日里这个笑闹爽朗的少年仿佛慢慢地消失了。而记忆中那个桀骜的少年形象。仿佛忽然间又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