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我儿子。”严夫人冷冷地开口。
意思很明显。他只带严浩走。至于秦小雨。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妈。”严浩近乎哑然地开口。额头的青筋瞬间冒了起來。
为什么。为什么当着他的面还要这样。
严夫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儿子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小浩。我绝不不允许让这个女人耽搁了你。绝不。”
“是么。”随着这话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秦阳带着人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你……”严浩整个人已经愣了。
他真的沒想到。这个人会在把救人的事情强行地丢给他之后。还会亲自出现。
可出现也就出现吧。只带着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什么人。”这几乎是除了严浩外。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題。
“既然是交赎金救人。那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按捺住心里的悸动。秦阳面上笑得异常的平静。说话间拎起手里的箱子晃了晃。
顺势给了秦小雨一个放心的笑容。道:“小雨。别怕。”
“呜。”秦小雨点点头。憔悴的脸上早已是骤然明朗的笑意。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兄长不够强大。可是这一刻。看着这样的兄长。她忽然间有一种笃定的感觉。不管这个人是否是强大。他的的确确都是可以一直保护着她的。
“小浩。你看看你喜欢的什么女人。当着你的面呢。还和别的男人……”
“姐。”严浩别过头。打断他。
“严小姐。希望你弄清事实之后再说话行么。我很介意你诬蔑我和妹妹的关系。”近乎斥责的话语。但秦阳说话的语气却是礼貌的。
在齐慕繁身边呆久了。齐老大的做派。他真是依样画葫芦地学了个七七八八。
“你……”
不去管对方的反应。秦阳顺手将手里的箱子往地上一丢:“我要带我妹妹走。”
“你……”被唤作刘爷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窒。
知道对方的疑虑。秦阳淡淡地开口道:“是的。我就是赶鸭子跟你送钱來的。我只要我妹妹的平安。这份交易你稳赚不赔。怎么样。做还是不做。”
刘爷的目光在秦阳和林源身上扫了扫。十分嚣张地开口:“抓了你。这钱也还是我的。”
对方才两个人而已。他手下可有十來个。他可不怕这些。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秦阳说话间。咔嗤一声脆响。一把贴黑色的手枪忽地出现在林源的手上。
手枪。
怎么可能是手枪。不可能的。
“你蒙我吧。小子。”刘爷冷哼道。
社会主义国家。这些东西都是有严格管制的。一般人怎么可能会有枪。
林源晃了晃手里的家伙。露出一个铁血的笑容道:“如果你觉得这是玩具。那么大可以试试。”
“我不信。”刘爷冷笑。
“是么。”林源笑笑。手腕一动。众人只听见嘭地一声闷响。那好几十公分厚的混凝土墙面。顿时破开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大洞。
洞孔狰狞而恐怖。就仿佛开了了众人的心上般。这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静止了。
刘爷脸色早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虽然嚣张。但毕竟只是这个小地方的一个土霸王罢了。论起这些个真刀真枪的血腥大世面。他的眼界终究还是不够。
“怎么。你还是不信么。”见刘爷僵硬着身子不说话。林源缓缓地将手中枪口的方向对准他。
嘭。
黑洞洞的枪口。仿佛夹带着滔天的冷意和压力般。男人肥胖的身子一晃。当场就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我信。我信。”声音。是惊惧到了极点的恐慌。
他真的沒想到。对方不过一个并不起眼的年轻人。手里面居然会有枪。
老大被吓成这样。下面的小弟自是不必多说。见这势头。当场也跪了。极个别胆小的。尿当场都被吓出來了。
闻着空气中漂浮的腥臊气。林源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在道上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他接触的人是不是真的见惯了大场面。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仅因为一把枪就吓成了这样。
刺耳的女声。仿佛刀子划在玻璃一般。闻言。林源整个人更加汗颜了。
峰回路转的场面。两个人女人一直沒反应。他还以为她俩好歹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却不曾想到对方刚刚其实是吓傻了。
如今漫长的反射弧运转完事儿。这才终于爆发了出來。
“闭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秦阳和林源齐齐瞪向两个女人。
“呜。”严家母女。怎么敢不听话。只是满脸的惊惧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当然了。你惊惧是你的事情。秦阳可沒有去安抚对方的雅兴。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家妹妹这些年的经历全都是拜这两个人所赐。
他如今不过是恐吓一下罢了。已经算是很理性的了。
“沒事了。”
解开绳子。秦阳小心地撕开自家妹妹嘴上的胶布。对着早已经由震惊中平复过來的秦小雨温和道:“哥带你回家。”
“好。”
甜甜一笑。即使脸色依旧苍白。眼里依旧深沉而担忧。但她面上确实无动于衷地接受了一切。
“哥。”指了指地上的严浩。秦小雨略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终于达到想要的效果了。严浩这一出看來是真的触动了小雨。小雨会不会再次捡回对这个人的感情呢。
按捺住心里澎湃的悸动。秦阳闭着眼十分淡定地冲她点了点头。
仿佛什么也不知道般。默许自家妹妹对仇人家属的关怀。
扶起严浩。秦小雨和秦阳刚走了沒几步。喇叭里浑厚正义的声音便清晰无比地响了起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本地警察。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警察。”血色尽失。不仅是绑匪。严加母女身上几乎已经沒了呼吸气儿。
警察为什么会來。
是谁。是谁报的警。
刚刚还一脸惊惧的刘爷。现在只剩下滔天的愤怒。怕又怎么样。不怕又怎样。对待同道中人。他服个软便能相安无事。可要是遇上警察。
错了就是错了。对方可不会因为你缴械投降。就当做什么也沒看见的放过你。
如今。左右都是死。他宁可搏一搏。这样兴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也许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快的几乎让人都沒有反应过來。所以刘爷忽然从地面上站起來的之后。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林源手里的手枪。
场面突变。主动权一时间全然交替。
飞快反应过來的林源。脸色一白。迅速地往后退着。
对于物理的器械。大多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热忱到几乎天才的能力。所以刘爷几乎是现学现用的。轻而易举便学会了简单的枪械原理。
嘭嘭嘭。
刺耳的枪声。子弹冲破空气的惨厉。混凝土墙壁啪啦啪啦碎裂的声音。如同一首悲壮无比的交响乐一般。壮丽无比地在这一方空间里上演。
“里面的人有枪。”听见动静。门外的警察们不由地惊呆了。
荷枪实弹的枪啊。他们手里头统共都沒有两把。可对方居然有枪。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害怕终究还是阻挡不了他们原本行事的轨迹。做警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不过是危险就在眼前罢了。
“听我的号令。大家待会儿一起冲进去。”
“是。”热血到了极致后。声音里毫无半分疑义。
房间里。拿着枪的刘爷开了数枪。却还是沒有打中人。整个人几乎已经红了眼了。
“是谁报的警。”气势如虹。澎湃的叫喊仿佛能将房屋给震塌一般。
黑洞洞的枪口一一扫过众人。停留在严母的面前。道:“是不是你。”
“不。不是。”严夫人忙摇着头。慌不择路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之前的从容大气。至于严小姐。她早已经吓得昏迷了过去。
“不是她。难道是你。”深呼吸。冷静了片刻。刘爷飞快地将手枪对着了秦阳。
“我们沒有单枪匹马的冒险习惯。人民警察。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信任的。”说话的是林源。从容微笑的脸上是沒有半分恐惧的嚣张。就仿佛全然不惧对方手里的手枪般。
更或者是嚣张和轻蔑。认为他就算是拿到了手枪。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更笃定他开不了枪。或者说是根本打不着他。
高高在上的样子。几乎当场就刺激到了刘爷。他不是蝼蚁。不是。
举枪。扫射。然而对准的却并非林源。
他知道自己打不着他。所以径直将手枪对准了看起來最弱的秦阳。
林源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以为。对方会对准他的。
鞭长莫及。他甚至还來不及反应。
嘭的一声。子弹迅速弹出弹匣。
见此。秦阳下意识地要往一边退开。然而身边的秦小雨却猛然间一把推开他。自己填充了他所在的位置。
电光火石间。一切发生实在太快。
秦阳只听见噗的一声硬物入体。然后秦小雨和严浩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