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了勇气。秦阳几乎是理直气壮地瞪着周彦尧。
“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们俩确实对不起你。如今一切也是我们自己活该。只是周彦尧。一直执着于过去。你真的幸福么。”
坦坦荡荡姿态。半点不见平日里半点的唯唯诺诺。一句话问的更是万分玛丽苏的煽情动人。
只是。周彦尧注定不是那些。将心迷失在他身上的男二男三。
“幸福。什么是幸福。”周彦尧问。
秦阳顿了顿:“你的妻子在天有灵。也肯定是希望你过的开心的。”
“希望我过的开心。呵呵……”周彦尧挑了挑眉。低笑声中毫不掩饰的一片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笑话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你笑什么。”秦阳皱眉。
“她以为她会希望我开心。会希望我好好的。”周彦尧又问。
秦阳不解。
照理來说。周彦尧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贫民。一个官家富千金若要嫁给他。那肯定是爱惨了他的。
既然爱。怎么会不希望他平安喜乐呢。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周彦尧问。
秦阳心中一颤。
怎么死的。
李允翔告诉过他。周彦尧的妻子是车祸死的。
难道不是么。
“对。她的确是车祸死的。”周彦尧目光沉静。深邃的目光里非但不见半点的叹息与深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反而透露着越加明显的嘲讽与阴冷。
“但我沒告诉你们。撞死她的那个司机。可是我花了五十万好不容易找的。”
“你……”
像是被雷劈了般。秦阳原本的一切认知顷刻间荡然无存。脑子里只剩大片的空白。
怎么会。
她不是他的妻子么。
他既然娶了她。怎么还会亲自动手杀了它。
疑问。苍白而冰冷到极致的疑问。像是一座大山般顷刻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脑海。
他怔怔的看着周彦尧。像是要不死不休的一定的得到一个答案。又仿佛全然不知怎么办。只剩本能地观看着。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问。
“你敢么。”周彦尧笑笑。
“为。为什么不敢。”秦阳咬了咬牙。
“你敢。可是你不会。因为你对我心怀愧疚。而对她则沒有。你宁可她不明不白的含冤而死。也不会去告发我。因为你怕自己心里的愧疚永远也得不到根除。”
声音缓慢而优雅。一字一句。仿佛蛊惑人心的魔音般。
“人都是自私的。即使你再努力地将自己扮作一个善良的人。也终究改变不了自私的本质。”
秦阳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像是被人用雷达探测器。清晰无比地扫视了一般。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
善良说到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是一种为求心安的私心。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都是自私的。
沒去辩解。也沒去感慨。他只是看着他说:“多年过去。你揣度人心的本事。果然越加炉火纯青了。”
他确实是不会去告发他。
不论出于弥补的私心。还是自己习惯性闲事不管的作风。他都不会去告发他的。
周彦尧只是笑。笑容里一片得体与舒冷。
他并不在意秦阳去告发他。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会被人轻易撼动的小角色了。
而且他那所谓的岳父。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抛弃的人。再抛弃一个女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如何了。
他还真会因为一个骨血的仇。而选择对自己这只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动手么。
见周彦尧不说话。秦阳又问:“你说你要报复我们。那么你打算如何报复呢。”
似乎毫不畏惧的样子。但秦阳自己明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跳在嗓子眼儿了。手心也冒出了一阵冷汗來。
寄人篱下。此刻他是任人鱼肉的人质。确然沒有半点自我。
“对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报复方式。当然了。你也不用怕我会打你杀你。你甚至可以放心。有我在。这里绝不会有人敢对你动手。”
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題绕开。周彦尧的话似乎是保证和承诺一般。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道。
可他越是这么说。秦阳反而越害怕了。
当年的周彦尧虽然叫人看不透。但到底是个阳光温暖的良善之人。
可如今……
正想着。门外忽的传來一阵不轻不响的爆炸声。
秦阳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本來还诧异如此严谨铁血的地方。怎么会有鞭炮声呢。可极目望去。视线尽头一处巍峨的阁楼。正以肉眼可见的状态一点点地坍塌着。
并非轰然而碎。而是在一声声微弱的爆炸中。一点点的坍塌着。消退着。
就仿佛有人用一块大锤子去砸冰块般。一下一下的。冰花四溅。第一时间更新 层层消减。
院子里。警铃大作。那是情敌入侵才会有的信号。
整个人院子里的人。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武装戒备。无数荷枪实弹的人也开始从各个角落蹿了出來。
在电影镜头里。秦阳不是沒看见这样庞大刺激的场面。
只是。经过特效处理的虚假画面。终究比不上眼下这种真正身临其境见到的真实感。
忘记了反应。忘记了一切。整个人的思绪已然深深地被这种震撼带走。秦阳不知不觉就热血沸腾了起來。
“來的可真不慢啊。”
周彦尧的一句话。忽地将他整个人拉了回來。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一时间还真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齐慕繁。该说他是太在乎你呢。还是……”点到即止。充分给人一定的引导之后。周彦尧忽地闭嘴不说了。
秦阳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窗外的景象。
整个人深思。越加复杂起來。
周彦尧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报复么。
“两个选择。老老实实跟我走。或者我打晕你带你走。”正想着。周彦尧的话再次响起。
秦阳再次看向他。
“你选哪一个。”
“我还有的选么。”秦阳苦笑。抬起脚步老老实实地跟着周彦尧。
清一色的守备。刚硬的身体线条。第一时间更新 麻木的表情。无处不透露着钢铁一般的冷漠与强势。
一路走來。身边处处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然而他们却始终光明正大。未受到任何的阻拦。
秦阳甚至都有一种错觉了。仿佛自己并不是被绑來这里的人质。而是一个被主人正领着进屋的客人一般。
忽然间有些好奇。周彦尧到底是怎么走进这样的阶层的。
他的一生。明明已经被自己和李允翔给毁了的。
难道说。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命中注定。
该有的东西。即使你沒按照既定的轨迹去获取。也终究会以另外的方式。出现在你的身边。
边走边想。耳畔的爆炸声。渐渐地听不清晰了。
但另一些绝对谈不上陌生的声音。此刻却响了起來。清晰的仿佛就近在咫尺一般。
“老大。齐老头还沒有出來。”
说话的是云辉。平淡舒冷的脸上。此刻一片正色与肃杀。这是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惯有的冷漠与平静。
“沒出來。那就继续炸。一寸一寸的。我就不信他不出來了。”齐老大还沒开口。白夜就急匆匆地将话语权抢了回去。
他鲜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可自打一來到这里。他整个人浑身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
不知疲倦的。似乎随时都准备着跟人破釜沉舟似的。
“这里毕竟不是一般地方。这么闹下去的话……”子炎皱了皱眉。
“那就闹大吧。”齐老大眯了眯眼睛。声音冷沉如冰一般。
就是这个声音。仿佛天籁一般。秦阳原本还听得模糊不定的。
可此刻。却终于将众人的身份分了个清楚明白。
“齐唔……”刚出口。还來不及说话。一只手忽地堵住了他的嘴。
秦阳手足并用。竭力挣扎。仿佛是垂死的孤狼一般。然而任凭他使劲了全部的力气。也终究撼动不了对方分毫的钳制。
周彦尧轻笑着看向他:“这种近在咫尺。看到了希望却永远触手难得的滋味不好受吧。”
“呜呜……”秦阳狠狠地瞪他。
“曾经 。我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一次一次。一年一年的。”
周彦尧依旧絮絮叨叨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性感。像是自顾自地演绎着旁白一般。眼神更是无比地深沉而悠远。
趁其不备。秦阳猛地一脚踢向对方。
本以为可以争取片刻的空档。却不料对方仿佛早有准备。身子一闪。非但避开了秦阳的攻击。反而当头一记。
手刀。精准无比地砸在秦阳的后颈。
秦阳浑身一震。整个人两眼一翻。便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见手里人昏迷了。周彦尧摇了摇头。像是叹息一般。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俩怎么都是这样的性格呢。”
说着。手里的动作一便。拎破布一般。径直将人塞入了不远处的车里。
“老大。”
不远处。子炎皱着眉提醒着齐老大。
不知为何。齐老大居然有些出神了。
当然了。他提醒他可不是因为齐老大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