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楚云漠明显不惧。
齐老大看了看自己的手。说:“要动手么。明知道你这次。全无胜算。”
他们俩。的确很久沒动手了。
若是平时还好。毕竟他们的身手虽有强弱之分。但说到底也不过伯仲之间。
而如今。楚云漠已身负重伤。自然不会有半丝胜算。
至于病人特有的不要命打法。
好吧。齐老大宁可把人揍残了。也是不会让步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秦阳那种特殊待遇的。
对于这点。楚云漠自然明白。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的态度也依旧沒有半丝松懈:“打不过。也要打。”
说着。紧握的拳头。便朝着齐老大攻了过去。
秉性相投。说到底他们都是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的强权者。
“小心……”秦阳见此。下意识地呼出声。
齐老大身形微不可闻地一顿。细微的肉眼几乎察觉不到。因为他们的速度和反应实在太快。
甚至。就连身负重伤的楚云漠。那速度也并沒有半分的滞留。
近身肉搏的打法。楚云漠毕竟身负重伤。用的几乎全都是巧劲。攻击的也都是人身体的软肋。所以屋子里的动静并不算大。
齐老大毕竟不是软柿子。楚云漠的攻击。在他避來。倒也并不勉强。
未尽全力。第一时间更新 因为楚云漠的体力。很快就急速流失。
找准时机。齐老大一记手刀劈下。体力流失殆尽的楚云漠自然避无可避。顷刻间被放倒。
房间里的血腥味儿更浓了。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齐老大眉头一皱。直接将人一把捞了起來。
本就失血过多。这又一番折腾。再不就医。这人非挂了不可。
“谢谢。”见齐慕繁的动作。秦阳终于开口道。
许久未见的第一句话。明明再简单不过。却不知怎么带着些感慨的意味儿。
“不必谢我。”架起楚云漠。齐老大这才缓缓看向秦阳:“我不是为了你。”
神态自若。面色平静。分开以來他第一次落在秦阳身上的表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疏离的仿佛只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般。
脑子里莫名响起过去的记忆。以前他说谢谢的时候。齐慕繁是怎么回答來着。
他说。谢谢是见外的说法。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想对你好而已。
他说。礼貌和客套话。都是对外人的。
同样是不必言谢。只是一切。的确不如从前那般了。
心里沒來由的苦涩。
“即便如此。还是谢谢你了。”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救了他。即使只是顺便而已。
“随便你。”齐老大说着。忽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这……”秦阳愕然。
齐老大明显沒有顾忌对方迟疑的意思。第一时间更新 对方要不要是他的事。他给不给是自己的事。
“这就算是对你的精神赔偿。”将支票丢在地上。当下就转身离开。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就仿佛打发一只乞讨的流浪狗般。
捡起地上的支票。秦阳追上齐慕繁的背影。道:“这个。我不要。”
不仅因为对方侮辱的姿态。更因着骨子里正直的坚持。
“看看是多少钱吧。”
秦阳摇头:“看不看。我都不能要。”
“不要钱。”齐老大冷哼一声:“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毫不掩饰的嘲讽。就仿佛是看着一只可恶的蛀虫般。
“我……我……”
浑身冰冷。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來。
“不要。那就撕了吧。”
齐慕繁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态度斩钉截铁。动作更沒有丝毫的犹豫。就仿佛是对待一个碍眼的垃圾般。恨不得再不相见般。
“我沒有权利撕掉。”秦阳说着。忙上前将支票塞给已出门的其慕繁。
然后。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转身退回屋里。关门。
门外。再沒有半丝的响动。
忽视掉心中那淡淡的不适。秦阳这才拿起拖布。按部就班地收拾起血迹斑驳的地面。
其实这样很好。
一切已经恢复到最初。如今他们形同陌路。的确是不会有多余的牵扯了。
正收拾着地面。厕所忽的传來一声轻响。
秦阳动作一顿。握紧了手里的拖布。正要过去看。楚奇忽的从厕所里钻了出來。
“你……你怎么……”蓦然瞪大了眼睛。
这突如其來的场景。秦阳几乎被惊的说不出话來。神经更一瞬间空前紧绷了起來。
下意识地看着门口。见大门上了锁。秦阳仍是不放心。忙拖着那旧沙发堵了过去 。
刚刚楚云漠的态度。真是是刺激到他了。
要是被人发现了楚奇……
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正死命忙活着。楚奇忽的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第一时间更新
这一动作。秦阳倒是慢慢平静了下來。
“楚奇。”侧着脑袋。秦阳试探地问着将脸埋在了他颈项之间的人。
“对不起。”
声音闷闷的。仿佛小兽的呜咽般。带着说不出的歉疚。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找上你。”
坚强皮囊下那颗心脏。即使脆弱不堪。却也从不会轻易示人。这样的楚奇。既让秦阳陌生。又让他的心莫名扯紧。
在他的记忆中。楚奇从來是倨傲的。不管是重伤之后的奄奄一息。还是面对楚云漠时候的临阵以待。
楚奇。从來都不是会道歉的人。
“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
伴着这三个字。秦阳觉得脖颈间忽然濡湿起來。
一瞬间。他忽然豁然开朗了。
他正想着。怎么楚云漠刚走他就出现了。
“我知道他來找你。只是……对不起。”眼里氤氲着雾气。楚奇苍白的脸色因为紧绷的情绪。反而有些发红。
“沒事的。我很好不是吗。”
不在意的安慰。虽然当时真的是危险。可秦阳确实一开始就希望着楚奇不出现的。
“对……”楚奇还想说什么。忽的看到地上斑驳的血色。身子一颤。忙撕扯着秦阳的衣服。
一边撕扯。一边颤抖着:“你受伤了么。伤口在哪里。让我看看……”
明显的情绪失控。秦阳忙拦住他。说:“我沒事。”
“真的沒事么。你别骗我了。屋子里这么多血……”
“真的沒事。”秦阳打断他。说:“屋子里的血。不是我的。是他的。”
“是……是么。”楚奇的面色陡然苍白起來。可不过须臾。他整个人却又无声地笑了。
秦阳看着他哭笑不得的样子。一时间也摸不准该如何是好了。
好半晌。等楚奇看上去恢复正常一些了。才开口说:“他伤的确实不轻。”
说着。便小心地看着楚奇。
楚奇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听秦阳说着。便回了一句: “当然不轻。我当时可是给了他一个透心凉。”
“……”
“他。居然还沒有挂掉。”楚奇喃喃低语。面色平静中一片复杂。叫人实在看不分明情绪。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秦阳下意识地关心楚奇的身体:“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我很好……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拉扯。秦阳之前挨揍的伤痕。早从残破的衣服缝里露了出來。开始楚奇情绪激动未曾发现。如今冷静下來。自然不会错过。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拳脚伤。可看情况。已经有好几天了。
想着秦阳被人揍的画面。楚奇的情绪瞬间暴怒起來。他这才注意到秦阳脸上的淤青。
即使痕迹已经很浅。却依旧可以想见初始的惨状。
心头气愤。楚奇双手忽的摁住了秦阳的肩膀。面对面的说着:“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躲着我。”
“你……你怎么……”秦阳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
不论是从身高。还是气场上。楚奇都比他强了太多太多。
此刻这样的楚奇。自然让他心惊。
“都过去了。我真的沒事。”
然而楚奇却仿佛听不见他的解释般。只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怕我担心。才躲着我的么。”
眸色深沉。楚气的眼里一片漆黑。仿佛正酝酿着一场会将人席卷进去的风暴一般。
“我……唔……”
话。还來不及出口。楚奇的吻就已猛然压住了他的唇。
“唔。”
一瞬间。仿佛被冰水灌顶般。秦阳不可思议地瞪着楚奇。
他。在吻自己。
不。不可以……
竭力的挣扎。仿佛拼劲了吃奶的力气。秦阳双手死命地推着楚奇。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对方的身体始终如同泰山般。让他半点撼动不得。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不是朋友的么。
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秦阳一咬牙。抬腿朝着对方两腿之间攻去。
男人之间的攻击。要不是真的恨毒了对方。通常都会默契的避开这种地方。
然而在绝对的强弱差别下。再受情绪的主导。这样的君子行为。自然再不存在。
“你……”
毕竟不是全无防备。注意到秦阳的动作。楚奇忙将身子往后一退。终究是顺利避开。
气氛。瞬间再度压抑。
楚奇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沒料到秦阳的反应。会是如此剧烈。
刚刚那一下。他若是沒有避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