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丫头手艺真不错。”夹起一块红烧肉丢在嘴里。大少爷不由地赞叹一声。
“那是当然。你今天可是赶上了呢。”秦小雨说着。端着碗筷朝门口走去。
“这是干什么。端着饭去哪。”李允翔问。
“吃你的饭吧。”秦小雨白眼。消失在门口。
大少爷一怔。看了看面色平静的秦阳。挑了挑眉:“你家小雨。该不是找了个对象。偷偷养在附近吧。”
秦阳手中的筷子一抖。险些掉在地上。
李允翔继续:“你可得注意了。这年头的男男女女实在那啥。我自己就不说了。我可不想你家小雨……”
秦阳深呼吸。打断他:“楼下邻居最近身体不好。互相照顾。”
“可真是好心呢。”大少爷一愣。忽的冷哼一声。
对秦阳的烂好人性格。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秦阳:“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当初人家帮我也不少。”
那时候。当楚奇的家教。他的确赚的不少。
“烂好人逻辑。”大少爷摆摆手。不愿再提这些。自顾自继续开饭。
午饭过后。秦小雨便上班去了。她本就是暑假的兼职。能请到这几天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要是再不去上班。这份工作真该黄了。
秦小雨刚走。李大少爷呆了沒多久。也离开了。
他得到秦阳的住院消息。本就只是过來看望而已。
看望嘛。表示表示关心。第一时间更新 进行进行问候。心意到了就行了。
至于你在病人身边呆的时间长短。其实也对病人的病情。造成不了什么良性影响。
而且骨子里。他大少爷终究不是个安分的人。
虽然最近他家老头的管教是严厉了不少。但这也不代表他就非安分不可啊。
从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少爷自然知道。如何安全的暗度陈仓。才能让自己达到最大的身心畅快。
他。还约了人呢。
而窝在家里的秦阳。不知不觉的眯了一觉之后。
一睁开眼。时间就到了下午。
当然了。并非自然醒來。
他是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景象的。而铃声的主人。正是那通永远查不到归属地的陌生电话。
钱。钱。钱。
如果不是那莫名其妙的照片。如果不是那横空出世的威胁。现在的他应该过的很幸福、很自由才对。
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脑子里一股热劲儿上來。秦阳终于打消了最后一丝被动的想法。
楚奇。李允翔。或者说他认识的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家底的人。最近都不方便帮他。
而他。一个从不开口求人的人。确实也不想因此欠人人情。
“我真的沒钱。如果你们真是求财的话。就不应该这么逼我;如果你们不是为了求财。那就算是我把钱给你们了。谁又能保证你们不会继续威胁我。”
头脑。第一时间更新 从未有过的清醒。
虽然说的义无反顾。但秦阳的身体还是不由得紧绷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在赌。以一种微弱的胜算。
可偏偏。他不得不赌。即使输的代价。他怎么也付不起。
“喂……”
心中百转千回。然而回答他的。除了那电话挂断的忙音。沒有半句话语。
而就在秦阳纳闷的时候。挂断的电话另一边。一个女声轻喃出声。
“他倒是不笨。”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了郭晏殊才几年的秘书。丽茨。
郭晏殊是什么人。那可是南方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秘书。就算沒有再黑暗的世界中涉足多深。那也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不笨又如何。”
丽茨的话才落。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说:“这世界聪明的人从來不少。可你见过几个命运自主的。”
声音平静而随意。可那话语中。却仿佛饱经沧桑般通透和沉淀。
“你怎么來了。”丽茨下意识地看着出现的男人。
周彦尧。
当初。他们几乎是一起遇到郭晏殊的。甚至他更比她狼狈的许多。
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年里。她也只从保镖变成了秘书而已。
而他。却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直接走上了那样一个令人惊叹的位置。
虽然期间少不了郭晏殊的推波助澜。但即便如此。他的升迁速度。也实在是过于地不可思议了。
正沉默着。周彦尧忽的莞尔出声:“我不來。由着你作死吗。”
微笑中带着无奈。沉默中带着无情。这样的周彦尧。让丽茨不由得心头一凉。
沉默了一阵。丽茨这才将心思转回当前的话題。
“这事儿。毕竟是咱们自作多情的贸然开头。而且动的还是齐老大的心头好。你说……”带着些不确定的商量语气。丽茨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周彦尧。
一如当年的随性相处。只是语气却多了几分恭敬在其中。因为他们已不再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周彦尧明白。却也并不在意。只接着回答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们毕竟是主动卖好。齐老大虽然傲气。第一时间更新 却也是不会看着机会溜走的。”
“是么。”语气。明显的犹疑。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齐老大。那可是个从來不按道理出牌的人。
也许。他真的放弃了秦阳也说不准。
“我。你还不信么。”周彦尧轻笑。
丽茨:“……”
她还真不敢不信。周彦尧这人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说到底凭的就是一份玲珑剔透的心思。
他的心机。幽深似海。初见时她就心头明了。
“东西让我交给齐老大吧。这事儿。你别再继续掺和了。”周彦尧说着。看向丽茨的眼里一片温和。
当年他为什么离家出走。
真他当是受不了的逃离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彦尧从來就不是冲动的人。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傻。当年之所以离家出走。自然是找好了去处的。
而这个去处。说到底也是丽茨牵线而成。
而这其中的因由。李允翔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你是在帮我。”丽茨不解。周彦尧明显是在帮自己脱身。
“不然呢。”周彦尧反问。
现在。齐老大是放任他们动了秦阳。可谁能保证将來不会秋后算账。
他们这些人无所谓。可丽茨说到底就是个手下。要是将來她做了这件事的替罪羊。
不论是谁。要牺牲她。和捏死她。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他周彦尧虽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更新 但到底也是个性情中人。帮过他的人。他也绝不会忘记。
特地走这一遭。说到底还是为了报答当年丽茨的相助之恩。
“谢谢。”
除了真心感谢。更是适当的保持距离。
沾染上灰色地带的他们。虽然期待信任与伙伴。却也是最不相信所谓的交情。
“只此一次。你我就此两清。你不必谢我。”话音落下。周彦尧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就如同他忽然间的出现一般。仿佛只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丽茨苦笑了阵。这才把电脑里东西全部删除了。
她不是傻子。有保护伞出现。自然知道躲进去。
虽然。她再清楚不过。当年的行为只不过偶然为之罢了。
电话结束。秦阳由始至终都沒有松懈半分。
那破罐破摔的态度。终究只是无可奈何的权宜赌博。
输不起的他。心里极度矛盾和纠结。
既害怕那个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继续给予他威胁;
又害怕那个电话不再出现。从而直接采取了公之于众的行动。
心情。前所未有的忐忑。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直到晚上。
咕咕。。
肚子发出凄哀的鸣叫。秦阳一怔。这才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了。
小雨得十点多才下班。想起楼下还有个深居简出的楚奇。秦阳别无选择地进了厨房。
然而好景不长。他刚进厨房不久。房间的大门便传來了震耳欲聋的嘶鸣。
“谁。”
秦阳浑身一震。手里头的菜刀险些剁到手指头。
砰砰砰。。
沒有丝毫的回答。那敲门声仍旧继续。趋势也愈演愈烈。
深呼吸一口气。秦阳握紧了手里的菜刀。缓缓朝着那颤抖不已的大门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着温暖。
“是谁在敲门。”
“开门。”
那声音冷漠至极。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暴躁。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急促。
这个声音……
秦阳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搜罗这个声音主人的身份。然而还不等他想起來对方是谁。
一声巨响。大门‘轰’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
对方敲门半天沒开。居然直接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这房子虽然很一般。可大门到底也是坚实的防盗门啊。
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牺牲了。
來不及震惊。來不及去苦恼对房东的赔偿问題。秦阳整个人早已经呆若木鸡。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反应了。只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菜刀举到了面前。
“你……你别过來。”声音颤抖。
那惊吓。既因为对方那滔天冷冽的气势。更因为对方的身份。
楚云漠。
楚奇的兄长。
说实话。秦阳对这个人一直并不算了解。
但从楚奇对他的害怕程度來看。再结合他跟齐慕繁之间的关系。
秦阳此刻。实在沒有办法平静的对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