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之时。齐老大终于偃旗息鼓。
知道那东西留在体内不好。这才将汗如雨下的人抱在怀里打算去清理。可一触及才发现面前的人浑身冰凉。身体更软绵绵的仿佛一滩烂泥般。
以前做的狠了。也不是沒有这样的虚弱状态。齐老大之前本不为意。可如今对上秦阳那张扭曲至极的苍白小脸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
“怎么了。”边解开秦阳身上的束缚。齐老大一边着急着关怀出声。
话音未落。那嘴解封的一瞬间。秦阳哇的一声。吐到了齐慕繁的怀里。
自然沒什么食物。只是那浓烈的胃酸气息。还是顷刻间充斥了齐老大的所有感官。
齐老大面色一僵。第一时间更新
“对……不起……呕唔……”
齐慕繁是有着轻微洁癖的。秦阳自知闯祸。强忍着小腹的巨疼。道歉的话刚一出口。一股崭新的呕意便再次打断了他的所有动作。
齐老大眸光微沉。见秦阳自由的双手下意识捂着小腹。瞬间明白了始末。
“胃病犯了。”
连酸水也吐不出來了。秦阳听着齐老大说话。微弱地答了一声。“恩。”
语气中只留虚弱。毫无半点委屈。秦阳所有的情绪早在刚刚那种对待中。大彻大悟地消失了。
齐老大也沒深究。干巴巴地说了句:“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不一会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带着止痛药出现在秦阳面前……
将药给人喂下。小腹的痛处一点点缓解之后。神色恹恹的秦阳在药物的催眠副作用下。不知不觉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将人放在床上。齐老大将自己染上异味的衣服换了。这才打电话开始订外卖。
平日里。晚餐一向是秦阳准备的。而今天嘛……
齐老大不会做饭。
五星级的晚餐。在外卖送來之后。齐老大这才把睡梦之中的秦阳扒醒。
睡眼朦胧中依旧难掩苍白。神志迷糊中更显纯真无防。齐老大强忍住心底蹿上來的热劲儿。闻言开口着:“起來吃点东西。”
虽然刚吃了止痛药。但胃病面前。第一时间更新 还需要正常的一日三餐。
“恩。”
……
晚饭沒进行多久。状况就又出來了。
上吐下泻。秦阳的身体也开始浑身发热。齐老大看在眼里。煎熬在心里。
于是。一通电话。将好不容易有个空泡吧的子炎再次硬拽了过來。
高效率的人生向來主打雷厉风行。沾染着酒气的子炎很快出现在齐老大的面前。齐老大皱了皱眉。却也沒追究。只由着子炎开始忙碌。
对于病人。医生比他专业。而子炎。他信得过。
“胃病。症状轻重不一。最主要的还是规律饮食。”退热之后。子炎见着一脸欲说还休的齐老大。第一时间更新 主动地先开了口。
瞧。他是多好的医生和属下。不等老大出声问。自己主动就开口解释了。
“秦阳自个儿也是个有分寸的。老大你实在不必过分担忧。”
言外之意。人家这个身体素质。这些年一直都沒出啥状况。可遇见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
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吧。
齐老大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出声:“内蒙那边最近几起暴乱你知道吧。”
子炎点点头。“不是交给云辉负责了么。”
在这个国家制度下。虽然限制很多。但一定程度上的垄断也并非不存在。而作为北方暗色势力的综合大佬。他们自然而然拥有这个世界中大批的市场分配权。第一时间更新
每年的分配额度都会有人不满。今年更是如此。只不过今年闹了起來。而且动静也大了点罢了。
可即便如此。也还沒到要老大亲自动手的地步。
云辉出手。足矣。
“是交给云辉负责了。但我相信有你在。那伤亡程度一定会大大地降低。”齐老大面不改色。
子炎哀嚎一声。“老大。我是你的私人医生。”
笑话。跟着齐老大多好。
这几个人这些年身手矫健。受伤越发稀少。自己不仅可以住别墅。更有时间出去猎个小明星。泡个吧什么的。
要是被发配出去了。天天跟在战地医生似的忙的天翻地覆。子炎觉得他想去撞墙。
“不进则退。”简单的四个字。已然注定了子炎的发配局面。
是的。不进则退。即使你是再牛逼的人。只要你一直沒有新的突破。那么你就是在后退。
子炎也明白。可还是不免有些哀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可子炎绝不相信齐老大这么做是真的为他好。要知道齐老大当年之所以脱颖而出、少年有成。那除了过人的身手之外。更擅长的就是心机和谋略。
他这个人。就是光明正大的处置你吧。那也是美其名曰操练和加强的。
而明知道原因的当事人。不仅不敢抱怨。还得感激涕零他的重视和培养。
是的。子炎确信。齐老大这就是在报复他上次送药对秦阳说的那些话。
可他其实也是实话实说啊。
最多。最多他是故意想让秦阳尴尬來着……
事实证明。齐老大的变态扭曲。一向不能用常眼來判断。而秦阳果然是他的逆鳞。心腹子炎不过几句话让小少爷尴尬了。就被发配边疆了。
哎。远离秦阳。珍爱生命啊。
……
睡梦之中。总感觉到一抹视线。炙热专注。像火一般强烈专注。又仿佛毒蛇一般阴冷强势。
睡的并不太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半夜的时候秦阳就醒了。
而醒的时候。齐慕繁正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见他醒來。微笑着端了一杯放着吸管的水在他嘴边。
从不懂照顾人的齐老大。慢慢地已经学会了体贴。
看着他的变化。秦阳本该是感动的。但如今。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绝对强势。终究只成了简单的感触。
低着头喝水。秦阳不去想睡梦中那道灼热的视线。喝差不多之后。松开吸管看着齐慕繁。“今天是你生日。”
他想起进屋桌子上的那个大蛋糕。想起齐慕繁今天的反常。除此之外。再想不出别的可能。
齐慕繁那表情。似乎被噎了一下。
秦阳皱眉。第一时间更新 “难道还是什么别的日子吗。”
“你不知道么。”齐慕繁皱着眉看他。表情郁闷。
见齐慕繁的表情沒什么危险性。秦阳诚实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齐老大出声。
秦阳一惊。回答说:“今天不是。”
见齐老大神色古怪的样子。秦阳这才解释着。“在我们老家。身份证上登记的时间都是出生那天的农历。并非出生那天的阳历。所以你推算出來的日子。不是我生日。”
各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有些东西不是你了如指掌。就真彻底明白的。
“是吗。”齐老大嘴角抽了抽。
该死的风俗。百密一疏。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本以为秦阳是跟朋友一起去庆祝。唯独把他排斥在外的。却不曾想原來只是一场乌龙。
齐老大。醉了。
说不触动那是骗人的。虽然时间不对。但怎么也是一份珍贵的心意。看着面色僵硬的齐慕繁。秦阳真诚地开口:“谢谢。我很开心。”
这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沒有人注意过他的生日。
在老家。农村人向來并不重视小孩子的生日。他和秦小雨从小也对生日这个概念淡薄。就连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也不过就是一个鸡蛋完事儿。
齐慕繁这一动作。倒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开心就好。以后每个生日。我都跟你一起过。”
虽然是个乌龙。可这效果还是不错的。齐老大赶紧顺竿子而上着。“我跟你说过。谢谢是对外人说的话。秦阳。我从沒拿你当过外人。所以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哦。”秦阳只沉默都低着头。
心里却是一片苦涩。谁都不是天生冰冷。石头和冰块都是会碎裂的。两个人之间的变化。他多多少少有了些感觉
但是……
这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都买了。吃蛋糕吧。”敛去眼底的情绪。秦阳开口着。
“好。”齐老大眉眼一亮。感觉抱着人去了客厅。
两个人。再度恢复了和谐的状态。起码面上是这样。
第二天去上课。身子依旧有些虚浮。余子邺和李成见他这样。除了提醒几句别太累。也沒说太多。
李允翔依旧逃课。
秦阳对此并无疑虑。初中时对于学习那般重视的时候。他都能成日逃课。如今大学之际。若不逃课反不正常了。
只希望。这个常在水沟里行船的人。能够掌握好尺度。别翻船了。
时间。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过着。秦阳和齐慕繁之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定律。一个发号施令。一个尽可能的配合。
看上去温馨和谐。可秦阳更明白。自己骨子里那反抗和排斥的声浪。已经茁壮成长的几乎到了极致。
齐慕繁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觉得犯罪一般无比的恶心。可偏偏他又害怕齐老大发作。一直努力地压制着。
身心的双重煎熬之下。那原本还有丁点儿婴儿肥的下巴。已经完全失去了肉感。整个人的轮廓鲜明之后。越加显得俊秀好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