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赵建德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偶尔会找她聊聊天,在生命走向尽头时,冤家却成了知己。
她站在京楼处看着楼下房屋,心中不禁感叹:“江山如此多娇,无数英雄竟然折腰在这大好江山之下,可悲,可叹!”寒风吹过,微闭颤幽的眸,心中惋惜,自己短暂的生命。
这时听得脚步身,有人在她肩上搭了件斗篷,她微微一睁眼,看到是赵建德,他开口道:“在想什么呢!”她淡淡道:“我只想好好再看看一眼南越国。”
建德笑道:“允君,你就这么确定南越国会亡吗?哎!孤与先王赵坨比起来真是汗颜啊!没想到如今南越江山会毁在第五代君王孤的手上。如今那汉军的杨仆以攻到了浦关,入涢水了,很快就要到打到番禺城了!”
嘉惠心里细想了下,自己时日以不多,不如和他坦白算了,说道:“你可知我其实不是允君,我来自两千年后的人类,两千年后这南越江山便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南越国会改名为广东,这皇宫便会被埋在地底下,而泥土上会筑起更高的楼房。”
建德苦笑了下:“两千年后,你我皆为尘埃,如今眼前时势都难解决,怎会想那两千年后长久之事。”
嘉惠心想,是啊!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呢,我要是没穿越过来我打死也不信呢!
这时又听得探马叫道:“前线捷报,前线捷报。”他这些时日已听到麻木了,没有了大战初期那般慌乱。嘉惠与他微微笑道:“人的命数皆由天定,谁知道今日脱了鞋袜明日还穿不穿呢!”
他伸起手说道:“能否陪我走一趟?”她笑了笑一手放在她手上说道:“好啊!”
下了京楼,那探马在楼下双手捧着符节等候着,赵建德一把夺过符节,打开看了下皱紧眉头说道:“这汉军的伏波将军已到四会县了,孤如今是腹背受敌啊!”
嘉惠心里一喜,伏波将军不就是路博德吗?要是他能先到番禺城那就有救了。此刻有种想要去找他的冲动,只可惜如今交战恶劣,怕是人没找到,反而会葬身火海之中。不过她此时突然有了一丝求生的**。好似心里的那团乌云在慢慢散开,准备重见天日般。
这时忽然见吕嘉与吕甘走来,吕甘走路一拐一拐的。想是那五十大仗是挺给力的,嘉惠暗暗笑道。
忽然吕嘉一丝敌意看着嘉惠,让她毛骨悚然,她战战兢兢道:“父亲为何如此看我?”吕嘉说道:“你真是我女儿!”她心想坏了,定是那吕甘说的,那我该如何应对呢!便吞吞吐吐道:“父,父亲,为何如此相问。”吕嘉又道:“我女儿身后有一处红色胎记,让人检验便知。”
吕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便说道:“来人给我验身。”这时一个老妇女走了来恭敬道:“姑娘随我来吧!”说着两侍女便走来把她架住。嘉惠是一脸迷茫,眼含泪水挣扎道:“不要!快放开我。”无助的看着赵建德。建德说道:“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嘉说道:“只是小女允君这些年性情与以往大有不同,老夫也是求个心安,老夫自然是希望她是小女允君了,只是让人瞧瞧,也没什么大事。”
此时嘉惠忧心如焚 ;,好似跌落万丈深渊,她就这样随着走去,进了房内,那侍女关上了门,老妇女说道:“小姐可以宽衣了。”嘉惠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哭道:“求求大娘不要与丞相告知真相,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大娘求求你了!”双手抓着那老妇女的裙边哭着。那老妇女说道:“你,难不成真不是那允君姑娘?姑娘当年可是老娘接生的。”没听嘉惠的苦求,便用力的扒开她的衣服,后背露出,不见胎记。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混入府中充当小姐?”
嘉惠苦笑了下:“我是何人,我说我是两千年后的人你信吗?”说完痛笑了几声。
那老妇女一手指着嘉惠道:“她疯了,快把她带出去交给丞相。”就这样被两侍女架了出去。那老妇女见到吕嘉恭恭敬敬的说道:“丞相此人不是小姐,身后没有胎记,自己也承认了是假冒的。”吕嘉恶狠狠的扇了她一巴!啪!五个手指印,痛得嘉惠霎时要晕去。
赵建德一头雾水摇着嘉惠的肩膀说道:“允君与孤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嘉惠痛哭道:“我都说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两千年后的人,我早以说过我不是允君,是你们硬说我是的。”
吕家恶狠狠道:“我女儿去了哪里?你对她怎样了?快快说来,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我怎知道你女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吕嘉拔起剑比在她的脖子处说道:“你说不说?”此时脖子已被剑头扎出了血。她眼泪滚烫直流闭上眼准备扑往黄泉路。这时建德说道:“丞相不如先将她押入大牢中,孤再审问她可好?”
吕嘉看了他下说道:“那也好罢!大王一定要让他说出家中小女的下落。”赵建德说道:“好!孤定当好好审问,丞相你先回去罢!如今多处县郡沦陷,军中事物还需要丞相,丞相你就别为此给事耽搁了。”
吕嘉恶狠狠的盯着嘉惠甩了下衣袖大步离去,吕甘转身离去时说了句:“大王一定要严刑逼供,问出家妹的下落。”
嘉惠眼睛略带恳求的看着建德:“大王,我是无辜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允君的下落,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会知道啊!”建德皱紧双眉说道:“你还是在大牢待一段时日吧!孤是想放了你,可如今丞相也不会饶你的。”
半饷来了两个士兵把她押入了大牢,牢中蟑螂老鼠到处窜,地上杂乱不堪,一股臭酸味呛得她直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