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是一门艺术,就像现在的叶君凡,忧郁的时候他喜欢点一支“夜来香”,皱起眉头,深沉地眨巴嘴,看似无可奈何苦闷淡然的笑着……
方后。
叶君凡懒懒吐出一口烟泡,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声,“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千叶’?”
商贩瞠目,心里愁苦,这个问题……算是问题吗?
便在心里怀疑,“剑柄上刻的字不是它的名字?”
书贩被叶君凡突然间的问话弄得逻辑混乱,似愣在那里,又似陷入沉思。
竟无言以对!
见书贩没有反应,叶君凡勾挑着嘴,又淡淡说道,“故事说得不错,只是浮夸太多,写实太少!”
“当然,如果太写实的话,也没有人会买,所以你得把它夸到天上去,然后再狠狠地将它踩到脚底……”
叶君凡淡淡笑了一声,“其实,它不过只是个可怜的普通武灵而已。”
“额,曾经!曾经是一个可怜的剑灵!”叶君凡又特意补充了一遍。
书贩勉强地笑了笑,见围观的这些世家子弟并非好惹的主,便是打了退堂鼓,“小兄弟好见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叶君凡在郡城灵徒圈里确实眼生得很,围观的灵徒就郁闷了,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满嘴胡言的小子,而且看起来还跟言莞儿走得很近。
便有几个灵徒少年不乐意,出声质问,“此剑废在此处,时代久远,无从考证,怎么说都是对的。”
言莞儿却是对突然深沉的叶君凡好奇起来,或许别人不清楚,但她自是知道叶君凡这家伙懂的东西多得离谱,便是笑问道,“那它,为什么叫‘千叶’?”
叶君凡吐了口烟,故作深沉,却又突然反问一句,“谁说它叫‘千叶’?”
“这个……”
言莞儿突然和书贩一样,半天发不出声来,徒留一脸窘态。
而这副模样叫人好生怜惜,于是围观的灵徒开始暴走起来,“哪里来的乡巴佬,自己不认识字吗,剑柄上不写了两个字?”
见叶君凡一脸茫然,那些灵徒少年纷纷取笑,“果然是乡巴佬,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怎么莞儿小姐家的下人素质这么差,再怎么说也是易水城第一名门……”
“易水城第一名门?”
叶君凡心中怀疑。
“……”
听那些世家子弟还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本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叶君凡也是有些受不了。
他抽了口烟,眉毛抖了抖,回道,“老子认识字!”
“莫不是你们看见剑柄上刻着‘千叶’二字,就觉得这‘千叶’一定该是它的名字?”
叶君凡的语气突然变冷,“一群没见识的蛐蛐,老子和书贩大叔说说笑怎么了,怎么啥事你们都要参和进来?”
“这个……”
那些世家少年自感没趣,却也是下不了台,“谁要参和你的事,只是偶然看见言莞儿小姐在这里,大家同是世家后辈,过来打声招呼罢了。”
其中有几个人反应更是激烈,“跟他解释干吗,对这等下人凡民,我们就参和了怎么了?还有……这家伙刚才喊我们什么?”
“好像是,蛐蛐!”
“蛐蛐!”
“这个王八蛋,看我撕了他下酒。”
有人劝架道,“别冲动,他是莞儿小姐的人,我们就这样动手好像不太好吧,要不让他下跪道个歉,如此了事得了。”
有事不嫌热闹,人群里又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喂喂喂,下跪多没意思,按我说,直接拖出去斩了。”
叶君凡白了独孤零一眼,没有好气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独孤零笑骂道,“你这个混蛋还别说,隐灵水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完呢,看你招了众愤,我当然要凑这热闹。”
“打!”
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位大汉,这位肱二头肌有普通人屁股那么大的壮汉,显然是力量型的武灵师。
见这人也眼生,人群中便有人低声询问,“这位大叔是谁?”
“呸呸呸,什么大叔,小心祸从口出,别看人家身高体壮,长得老成,其实才十六岁而已,我告诉你,他就是铁打金刚季逵,是这一纪天阶班的内定人选。”
“季逵?莫不是伏牛城的季逵?”
“不是他还能有谁!这家伙就是伏牛城季家的长房嫡子,凶悍得很。”
“原来是伏牛季家的,怪不得……”
“是啊,这季家在东灵郡虽然不算什么名门大宗,也没有多少灵修资源,但其家教森严,锻炼强度之大也是让人瞠目,再加上这季家人个个天生神力,体型魁梧,堪称人形凶兽,一般人哪敢轻易招惹,如此,这伏牛季家虽然排不上名门之列,却也比东灵郡的其它小宗小派强上不少……”
话题一旦聊开,就轻易停不下来,又有人接嘴道,“这个季逵更是不得了,在天天拳打脚踢这种家族式的奇葩方式锻炼下,竟也养出了一身‘铜墙铁壁’,听举荐官说这家伙觉醒的灵根相当硬实,要是入了东灵院,弄个好武灵,绝对是前程大好啊。”
“难怪,要是我也能被天班内定,也敢出这风头。”
“切,不过教训一个凡民片子,有啥个风头?”
“这么说……这季逵并非名门出身,想必跟莞儿小姐也没有交集,方才我们聊千叶剑的时候,这家伙也没在场,那么问题来了……”
“这家伙半路杀出来,到底是出来干什么?”
“对啊,图的是啥?”
六七月的天,气温一直在38度与39度间徘徊,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有灵力加持的人自然体会不到炎热的威力,他们可以在场边哼着小曲,顺便饶有兴趣地看着事态的变化。
突兀的是,围在众多灵徒苗子里的叶君凡和独孤零已是双双大汗淋漓。
独孤零悲哀地看着叶君凡,“你特么的惹谁不好,非得去惹这种凶残大汉……这不纯粹找虐么……”
叶君凡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