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鱼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是被人栽赃!?”
叶君凡笑得有些难看,“初来乍到,谁会这么无聊来陷害我。”
“您可别说,你是金卡灵徒苗子,想必有过人的本事,那些吃饱没事干又犯红眼病的家伙当然想方设法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也顺便看看你有何能耐。”张鱼突又摇了摇头,有些想不通,“不过敢在药灵巷,敢跟夏祭大人开这种玩笑的人,究竟会是谁?”
叶君凡咳了一声,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弯度,“兵长司属东灵府,对郡城的情况应该比我清楚,你知道是谁?”
“郡城内有无数主子,我一个小小兵长又岂能妄自揣测,而且……”张鱼哭怂着脸,愁云满面,“而且没抓到现行,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又有什么用。”
“人微言轻,恐怕这黑锅……”张鱼沉了一口气,“我们是背定了。”
叶君凡似有深意地笑了一声。
看叶君凡满脸轻松,好像不把七彩菊的事情放在心上,张鱼突然有一种被无罪释放的错觉,嘀咕道,“你有法子?”
寂静。
张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叶君凡摇了摇头,“既然注定是黑锅,那我们就背得漂亮些。”
“来,抬头昂胸,大步,走!”
这是赴死的节奏?张鱼噙着鼻涕,看着眼前看似邋遢又有那么点潇洒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待叶君凡踏进起灵殿,他突向两名同样悲从中来的下属问道,“你们说,他能活着出来吗?”
两人低下头,眼神无光,张鱼读到了一种绝望。
但张鱼跟他们不一样,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还不把这个来自灵州城的小子当一回事,不过这一刻,在叶君凡的身上,张鱼反而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
张鱼强迫自己这么想,不然这小子——
腰插七彩光菊,顶着一个随时会掉下来的脑袋,怎么还能扭动着屁股,走得,如此,风骚?
言莞儿亦是被叶君凡滑稽步伐整得俏唇一弯,眼看起灵殿的内审时间将到,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
铜门内别有洞天。
松德、竹坞、月门、精舍。
亭阁翼然,曲水流觞。
待客的正厅露天而设,三面环水,最别致是厅中参天石枫,石枫之上架着一座金台,阁台更似宫殿,外檐银柱耸立,四翼角边高翘,正面朱色鎏金,楼顶重檐四披,居中龙雕高驾,那巨大的银龙雕塑呈仰天长啸之势,竟有傲视天地之威仪……
如此巧夺天工,让叶君凡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第九分殿?卧槽!”
非主流的感叹立马就引起了厅中几名待测灵徒苗子的注意,他们目光落在叶君凡的身上,见到他那穷极寒酸的打扮,俱都冷眼相对。
“哪里来的乞丐。”
“门卫都哪去了,怎么会放这种人进来。”
走进起灵殿的时候,为了避免新的误解,叶君凡已经把七彩光菊藏进了黑木盒,此时得闲刚要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已不再是人群的焦点。
“咦,那个不是易水城的言莞儿小姐吗?”
“天才药灵师言莞儿!?她竟然跟我们分配在第九十九组!”
“不对啊,易水城第一名门不是有名额可以直接进内院么,怎么还来这外院跟我们挤?”
“再且说,易水城的言家是东灵郡第一区的顶级豪门,就算要来东灵院也该是前段班,怎么会出现在最后一组。”
“是啊,东灵郡一到三区的苗子被划分进天阶班,四到六区的苗子被划分进地阶班,而七到九区则被划入凡徒班,其中待遇天差地别,第九十九组作为最后一批接受二审的凡班苗子,怎么……怎么可能会有莞儿小姐?”
“这……确实蹊跷!”
“哎,说这些有毛用,加进一个莞儿小姐,这下我们通过二审的概率就更低了。”
“第九十九组的检测结果,是夏祭大人钦定的,在夏祭大人这,你还期待能通过二审?”
“听说被分配到夏祭大人手里,我可怜的小心窝早就凉了半节,按理说被检测官举荐十有**都能妥妥地进东灵院,唯独栽进夏祭大人手里,绝对是入院渺茫!”
“对对,我听说上一纪一个通过的都没有,是的,你没有听错,是一个都没有。”
“只能自求多福了,要说上一纪落在夏祭大人手里的苗子,最好的也只是被夏祭大人打发到下级分院。”
“我倒指望被分配到下级分院去,要是被遣送回家,真无颜对家乡父老。”
“哎,你们说说看,我家里明明是真心实意打点了东灵院的关系,怎么……怎么还会被分配到第九十九组,而且还落在夏祭大人手里?”
“靠,谁没那么点关系!”
“……”
人群的议论声倒也给叶君凡提供了不少情报,叶君凡的视线绕了大厅一圈,计在眼里等待二审的少年共有百来个,再加上陪他们来内审的拖家带口手执准入证的助威团,整个正厅,显然不下千人。
灵根的培育少不了妙药灵丹,第九十九组虽然绝大多数是来自东灵下三区的苗子,但是能觉醒灵根的,想来在当地也是地头蛇之类的存在,有些殷实的家底,相对于不修边幅的叶君凡,自然个个趾高气扬。
叶君凡淡淡自语,“人倒是不少!”
这起灵殿的规模本就不小,容纳千人的厅只是冰山一角。
…………
视线绕了一圈,最终回到原点,却没想被言莞儿给挡住了。
言莞儿很喜欢笑,笑是像雪中的梅花隐隐出现的那种,“旁人对七彩光菊唯恐避之不及,你却倒好,把它当成了坐垫来消遣。”
音量控制得好,恰得叶君凡一人能听得到。
叶君凡其实不愿意搭腔,不过少女不厌其烦的这么挖苦,让他还是忍不住冷冷回了一句,“菊花坐垫确实舒坦,这得谢谢姑娘的礼物,方才未做表示,实在失礼。”
言莞儿笑了一声,仿若青石沐水,“我与你素未相识,何来礼物一说,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也叫我百口莫辩了。”
似乎是自喃般,叶君凡不再理会少女,只顾淡淡自语,“要说剪菊的手法也确实高明,向阳而采,斜下六分五寸,用时零点二息,喷了束缚水,又上锁鲜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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