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池没有忘记一腿之仇。六中旬的一天中午，李山和费波到理发店理发，孙连池带三个帮手在大街上堵住李山。费波吓坏了，拽着李山，瑟瑟发抖。李山把费波拽到身后，跟孙连池说：“我跟人保证过，不打架了。”孙连池说：“我还让你白打了？你不打我打。”李山没理孙连池，接着说：“上回我打你一下，这回你打我一下，恩怨两清了。打多了不行。”
“老说行就行。”孙连池挥拳打在李山左脸上。
“够了。”李山夹抬手住孙边池打来的第二拳。
孙连池帮手拽开孙连池，劝道：“差不多了。”李山擦擦嘴角的血，移步先走了。惊恐万分的费波赶紧跟了上去。孙连池帮手提醒孙连池：“这家伙够狠的，你还是别惹他吧。”
费波回头看了一眼，生怕有人追上来，提醒李山：“出血了。”李山没说话。
孙连池个子不高，力气不大，李山早有准备，有意避让，那一拳打得并不太重，但李山的嘴角还是青了。费波一个劲地跟李山后在面道歉，说：“对不起，我惹的祸。”李山有点不耐烦了，甩开费波说：“你怎么惹祸了？就你那怂样，你敢惹他吗？跟人就说我碰的。”费波茫然地噢了一声。尽管这回李山没出手，费波还是看到了李山的狠劲，不禁肃然起敬。
回宿舍清理一下口腔里的血之后，李山又带费波回到班上，准备上眼保健操。朱小峰一眼就看到李山嘴角的於青，扯着脸皮自语道：“又打架了。”吴艳丽看着李山，夸张地哎呀一声。朱小峰和吴艳丽的声音惊动了趴桌子上睡觉的同学们，也惊动了正伏身看书的王欣和甘畅畅。费波站在李山的桌子边，一脸歉意。李山斜眼问费波：“你在这儿站着干嘛？”
“我就站一会儿呗。”费波怯懦地盯着李山说。
“你回去吧。”李山尽量避开王欣担心的眼神。
但李山躲不过班主任邓肖琳。邓肖琳把李山拽到门外，问李山：“怎么回事？”李山低头嘀咕道：“撞树上了。”费波赶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撞树上了。李山和邓肖琳同时翻了费波一眼。费波赶紧靠墙站好。邓肖琳指着李山跟费波说：“你撞一个我看看。”
“我没打架。”李山倔强地抬头看着邓肖琳。
邓肖琳横眼看着李山。李山又垂眼说：“以后都不打架了。”邓肖琳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了李山的意思，顿了好一会儿再问：“要不要到校医室看看？”李山低下头，摇了摇。
“你这孩子。回去吧。”邓肖琳又叹了口气。
怕李有启和严老师看到於青的嘴角，放学后，李山没到操场上打球，跟费波留在教室里做作业。李有启跑到宿舍，听说有人把李山脸打青了，又追到教室，气愤地说：“小山你告诉我，谁打的，老子要他命。”李山拉李有启坐下来：“伯伯伯，你别生气。我没出手，真不想打架了。这回打了就没架打了。邓老师知道了。别跟姨和严老师说，要不又没完了。”
“那就让他把你打成这样？”李有启不依不饶。
“上回我打他了呗。两清了。”李山笑着解释。
“都怪我。是李山让他打的。”费波站一边说。
“下回有人惹你们，跟我说。”李有启叮嘱道。
第二天，甘畅畅又把李山约到建行营业所后面见面。李山甩掉费波，赶到营业所后面的巷道时，王欣和甘畅畅已经到了。甘畅畅见着李山就埋怨：“你不说不打架了吗？”李山扯着脸皮笑着：“是没打架，打架邓老师不就叫我写检讨好吗？”王欣忧心地在李山脸上搜索着。李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经过跟甘畅畅和王欣说了一回，保证道：“我答应你以后不打架的，肯定不打了。”王欣又担心地问：“别人欺负你怎么办？”甘畅畅转身走了。
“疼吗？”王欣抬手摸摸李山嘴角，眼睛红了。
“不疼。”李山摘下王欣的纤手，轻轻地捏着。
王欣抬手擦擦泪。李山不安地问：“你怎么老哭哇？”王欣摇头对李山笑笑：“我哪知道哇？我就是想你。”李山贪婪地盯着王铁，轻声说：“我也想你，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王欣点点头。李山又说：“晚上睡早点，熬夜对身体不好。我都早睡早起。”王欣又点点头。
“我很好的。”李山又说，“别担心。我认伯跟姨了，他们对我特别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