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启拽严老师和李山到家里吃饭，说：“小胡已经准备了。”严老师跟李山说：“李山你可不知道，老李爱人，小胡同志最好色了，就喜欢长得漂亮的男的。”李有启笑了。
李有启爱人胡琴给大家开了院门，一边招呼大家进门，一边盯着李山看。严老师和李有启又笑了。胡琴嗔怪道：“笑什么呀？早上老李就说了，晚上带个帅小子回来给我看，果然真帅得够戗。老李，他叫什么？”李有启止住笑，引着严老师和李山进屋：“李山，跟我还是宗家。一会儿理理辈份。小严，李山算小子吗？他还是孩子吧？”严老师说：“算。”
“怎么还是孩子呢？”胡琴把泡好地茶端到茶几上，“看着不像孩子呀。”
李山尴尬地笑着。这时，李山比刚进一中的时候结实多了，个子又长了，裸高在一米七五以上，上唇的胡须颜色也变深了，脸上的稚气消失了不少。李山想把上唇胡须剃掉，但李山母亲说：“越剃越长，你爸当时就是剃，剃成现在这样，下巴铁青的。”其实李山父亲的胡须并不是很多，没母亲说的那么严重，但李山还是不希望长父亲那样的胡须。李山想做电影明星唐国强那样的奶油小生。王欣肯定喜欢唐国强，李山想，似乎女生都喜欢唐国强。
“还不好意思呢。”胡琴格格地笑着，“你们先聊，我到厨房里做饭去。”
胡琴风风火火地走了。李有启看着老婆的背影，幸福地摇头介绍说：“就喜欢长得漂亮的男的，没她办法。我跟她一块儿进厂的，同一年高中毕业，她在一中，我在二中。她是二轻局局长女儿，我爸妈是街道扣子厂的工人，不是一路人。然后，青工不一块儿玩吗？那时候还是小青年呗，到大街上抢人军帽，她也在。后来就几个漂亮的在一块玩，长得丑的小胡不让他们来，说，都是长得漂亮的，弄个丑的伙中间，看着都不舒服。我长得还行，我还是他们头。”严老师和李山笑了。李有启也笑：“我长得是还行，小胡也这么说。然后我就喜欢上她了呗，一开始就喜欢，不敢说就是。小胡是局长的宝贝女儿，长得还那么漂亮。”
“什么不漂亮哪？”胡琴又走进门，“看着还顺眼。漂亮就是看着顺眼。”
严老师不安的问：“那我看着还顺眼吗？”胡琴又格格地笑起来，笑弯了腰：“顺眼的顺眼的，你们都是顺眼的。哎哟，老李可好玩了，给我写情书，情书呢，尽是错别字。”大家笑出声来。李有启得趣地摇摇头：“我们那时候上学就是闹着玩，敢写情书就不错了。”
“没人给我写过情书，”胡琴说，“就他写了，那就他了，看着是顺眼。”
李有启扬场手：“做饭去。小严跟李山都饿了，打一下午球。做饭去吧。”胡琴又风风火火地走了。李有启说：“小严我跟你说实话，就我这文化水平，不是小胡，不靠小胡他爸的面子，我上哪儿当副厂长去？小胡人好，对我家里人好，对我就更没得说了，热闹，对家里来的客人都好。我的情况你知道。”严老师点点头。李有启话里有话，但李山没多问。
胡琴端来碗碟，李山起身帮忙。胡琴住手打量着李山，怜惜地说：“真懂事。小严，李山多大了？”严老师把李山的情况又介绍了一回。李有启也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李山。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呢？”胡琴盯着李山笑，“这么小，学习还这么好。”
李山扯着脸皮说：“不小了。”胡琴直点头，“走，跟我端菜去。穿着像大人。”
开席以后，胡琴也不吃饭，就盯着李山看，看得李山浑身不自在。严老师举着酒杯笑而不语。李有启拽拽胡琴：“你老看他干嘛？叫他吃饭。”胡琴赶紧拿起筷子给李山夹菜。李山不安地说：“姨我自己夹。”胡琴说：“我夹我夹，你吃。”李有启笑了：“你姨好色吧？”
从席间和饭后的聊天当中，李山了解到，胡琴父亲是现任副市长，胡琴于头年调到二轻局当出纳，以工代干。李山眼中的这位胡姨是个幸福满足、热情好客的漂亮女人，年龄跟母亲相仿，品味相似，都喜欢扮靓，但穿着没有李山母亲时新，不像副市长女儿，有点家庭妇女的感觉，更像小家碧玉，母亲更像交际花。李山更喜欢王欣那样的高傲大气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