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肖琳带着李山和费波,在两个补习班班主任的帮助下,把孙连池和他的帮手们一个个找出来,带到政教处。王欣父亲王胜利端坐办公桌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山和费波,心里想着,怎么又是这两家伙?李山特别无奈。邓肖琳把事情发生经过跟几位主任说了一遍,警告孙连池:“再欺负我们班同学跟你不客气。哪天我问问你爸,他是怎么教育你的。”孙连池抬头不服地说:“他把我腿踢青了。”邓肖琳叫道:“踢青了你就占理了?你不污辱欺负费波他踢你吗?踢得好!踢得对!教育你尊重别人,教你不要恃强凌弱。”大家看傻了眼。
上晚自修前,李山在柜子里摸到一张折成方形的字条,王欣的笔迹,内容是:“别打架好吗?”李山很是后悔,也感觉有点委屈。李山暗自想着,再不打架了,打架就是猪。
第二节晚自修下课前,邓肖琳把李山叫到办公室,邓洁早早地给李山搬了张椅子,拉李山坐下来。邓肖琳看着低头不语的李山,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孩子呀。”邓肖琳不知道怎么说李山好。见义勇是好事,应该表扬。就当时那种情况,不出手只有甘受欺凌。李山显然不是那种甘受欺凌孩子。私下里,邓肖琳真心不希望李山搅进这些事情里,出个什么事就影响学习了。但邓肖琳也不好叫李山不跟费波要好。邓肖琳早看出来,李山其实是个相对被动内向的孩子,不善交际,实际上没什么朋友。李山轻声说:“对不起。”邓肖琳摇了下头。
费波在教研楼下等到李山,跟李山来到后山,找了块干枯的草坪坐了下来。
夜风呼呼的吹着,带来阵阵凉意。费波不解地问:“邓老师下午不是表扬你了吗?又找你说什么?”李山咂咂嘴:“什么都没说。”费波也咂咂嘴:“都怪我。”李山没再说话。
又过两天,打完训练赛后。李山和费波正坐在篮球架下吃饭,严老师把两人叫时体育器材室。李山问:“不是又出去打球吧?”严老师翻了李山一眼,坐到椅子上说:“下午我碰到小欣他爸了,问我,李山怎么那么喜欢打架。狗日的也是,你就不能忍一回呀?”李山心虚地问:“他问我干嘛?”严老师说:“打好几回架了吧?都是邓老师把你带走的,政教处的那几个人想说你几句都说不上趟。现在谁不知道你李山哪?打球那么厉害,天天下午都有人来看你表演。你现在是名人了。”李山慢慢地嚼着嘴里的饭,心想,真是不对起邓老师。
“打架的事怪我,”费波不安地插话,“其实,李山都是帮我打抱不平。”
“没事了。”严老师摆摆手,“李山你以后别犯点冲,有事先忍一下,不跟邓老师说跟我说,我找他们算帐去。有些学生就是欠凑。我找孙连池了,这家伙是调皮。没事了。”
李山感激地说:“谢谢严老师。”严老师笑笑:“我也不是故意找他的,碰到他了。他也是学校里的名人,教育局老孙儿子。老孙管不了他,班主任也管不了他,当应届生的时候就是这样,上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办法的事,也不能把教育局的孩子赶回家是吧?你们不用担心,其实他没明堂的,有名堂他还找人帮忙哪?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你们。真要打起来,打不过李山的。不过你李山你真不能打架了,影响不好哇。”李山说:“不打了。”
“好好学习知道吗?”严老师盯着李山笑,“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李山翻眼看着严老师。严老师笑了:“考个好大学吧,什么都好说。去吧。”
从器材室走出来后,费波问李山:“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李山说:“我还不知道严老师是什么意思呢。”费波嘁了一声:“不相信我。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的,不说罢了。”
“好好学习,”李山鼓励自己,“考个好大学。考不好真对不起人了。”
费波觉得好笑:“你像是给别人考大学一样。”李山也笑:“其实无所谓。上回回去我妈叫我别念书了,说离这么近都想,离远了还不得想疯了。”费波感慨:“你家条件好。”
“也就这样。”李山说,“你家也不错。你爸还好吧?怎么不来看你?”
“不来呗。”费波有点伤感,“我爸说来了给我丢面子。其实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