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朱文迪回到了家,这次去广州回来,说是谈一笔生意,实际上他就待在哪里玩了许多天。
“儿子,你回来了?生意谈得怎么样?”坐客厅里的韩琴看见朱文迪马上站了起来。
发现儿子脸上的淤青,以儿子的个性怎么会受人欺负,再说了,在南京他们朱家家大业大的,谁敢欺负他们大少爷。
“儿子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他推开母亲的手,窝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回自己房间去了。不一会冯小六匆匆忙忙走进来了“站住”听到韩琴的声音,冯小六心里一阵吃紧。“夫,夫人。”
“你怎么照顾少爷的?是什么人把少爷伤成这样的?!”看着一双带怒的杏眼,战战兢兢的冯小六只好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讲了一遍。
“女的是唐家大小姐刚从德国留学回来。”韩琴似自言自语道:“你确定那男的叫潘毅?是刚到上海吗?”
“少爷被打后,我在船舱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金平,金平。”听到喊声韩金平从楼上走了下来。
“姑姑,你叫我?”
“你帮我去查一下,看看今天刚从渡轮上有没有一个叫潘毅的人,查看他什么来历。”
“是,姑妈。”韩金平答应道,转身走出大门。三年前他来投奔姑姑,从伙计做起,姑丈见其人勤快又机灵,便让他跟在根叔学习航运。管理码头货运生意。
见侄子走出门开,韩琴挥挥手让冯六也离开。然后,她也上了儿子的房间。敲开儿子的门,韩琴便告诉朱文迪,唐婉茹是商会主席唐鹤贤的女儿。儿子,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要是真喜欢她,我就向唐家给你提亲。韩琴说道:唐家也算是显赫家族,而且唐鹤贤是商会主席。若这亲是成了也不丢她们朱家的脸。朱文迪想:唐婉茹虽气质非凡的身影,但比不上翠红楼的小挑红多娜多姿风情万种。且想到她那……的眼神,他就气馁。带刺的玫瑰他喜欢,但却不希望招惹吃人兔子。
他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转而言道:“那男的查到了吗?”
“我让金平去查了,敢欺负我们朱家人,我非折断他腿不可!”
朱文迪收起阴鸷的目光,母亲大人的意思也正是他的意思,这从小都只有他欺别人的份,那容得他人占他半分便宜。要找到打他的男人定将其碎尸万段不可。
正要说些什么,听到楼下沉稳的脚步声,韩琴知道丈夫回来,急忙道:“老爷回来了,我先下去,呆会你说话小心点。”
穿着旗袍的韩琴缓步下搂,看到坐沙发上的朱庆生,走了上去:“老爷回来了。”
朱庆生瞅了一眼花花绿绿的韩琴,押了口茶,说道:“文迪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没看见他,是不是又出去了?”
“他在楼上。”话刚落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她脸上,似乎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叫他下来!”朱庆生命令的口吻说道,韩琴只好给一旁的女佣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将儿子请到客厅。
磨磨蹭蹭地,好不容易朱文迪才走下楼。
“爹”
“回来了”朱庆生刚要开口询问业务的事倩,却发现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由动怒起来。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触到父亲严利的目光,朱文迪半天编不出个理由来。
看到儿子挨骂,韩琴急忙辩解道:“是这样的,这次儿子去广州回来正好与唐承远的女儿同一客轮上,客轮上有个小偷,正要偷她的行李,被你儿子发现后教训了那个小偷……”
“嗯嗯。”看母亲帮着自己,朱文迪急忙点头。
朱庆生瞥了一眼妻子,而后用探照灯般似的在儿子脸上扫视,“是这样的吗?”
“是,是这样的。”
“老爷,我们的儿子充满正义感。”韩琴的话沒说完,便发现丈夫审视般瞪自自己,她忙闭嘴。
朱庆生瞟了一眼对面的儿子,问道:“福伯身体好吗?锦西绸缎庄生意怎么样?”
“福伯身体硬朗得很,绸缎庄生意每月都能进万。”
朱庆生点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很好,三个月后,我准备在广州开钱庄,到时你与金平一起过去。”
“什么?”听到爹要自己跟表哥一起到广州朱文迪几乎要跳了起来。且不说广州没上海繁华,他跟韩金平简直是死对头,动不动就向父亲打小报告。
听说儿子要离开上海,韩琴就感到一阵揪心。从小儿子就是她的宝,要离开她,她还真的不愿意。“老爷,你真要让儿子到广州去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此行就是让他去熟悉广州的情况。”唐承远押了口茶回道。
“爹,那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不去!”
唐承远瞥了儿子一眼,真是不成器的家伙!若是有文宇一半的听话聪明就好了。他轻叹口气道:“到时由不得你不去!”说完用力将杯子撂在桌面。
听爹这么说,朱文迪委屈地走了出去。
看儿子出去,朱庆生怒言道:“真不知你怎么做人家母亲的,整天替他掩饰,他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韩琴知道瞒不住丈夫,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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