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潘毅才发觉自己的肚孑咕咕叫起来。翻出箱子里的一口布袋,掏出一块干粮,拿出口盅往餐厅走去。
看到餐厅里的服务员往外走,潘毅急忙叫住了其中的一个。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进去看!”服务生丢下话就快速离开了。
看着精致嫩滑的脸庞,朱砂般红润的嘴唇,朱文迪用左手挑起她下额。唐婉茹厌恶地扭头。虽然在国外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骨子里却是非常传统的女人。正当他手滑过她的红唇时,唐婉茹突然张口嘴狠狠咬向他的手指。
一声尖叫,朱文迪急忙将手指抽出:“妈的,你竟敢咬我?”看着涨得通红的脸,此时的他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举起手举正要向滑嫩甩去。却被另一只手钳制,动弹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是他最看不惯的事情。
看到少爷被制,冯小六急忙过来帮忙,举起的两个拳刚挨着潘毅的衣衫,潘毅的右手一划,一个坚实的拳头落在了冯小六身上,冯小六只能退后几步,深深地舒了口气后,冯小六举着螳螂拳向示威。松开朱文迪的手,潘毅很快将冯小六打趴在地。一旁的朱文迪看见后,忙向其他人使眼色,接到暗示后,十几人如狼似虎地扑向潘毅。
潘毅肘撞拳击,掌辟脚踢的,几分钟便将一伙人横扫在地。看到自己的手下被都倒下,朱文迪连连后退,却被潘毅一拳打在脸上,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很快被潘毅制服,只好带一帮人恢溜溜地离开餐厅。
看到歹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没等唐婉茹开口,银杏急忙道:“谢谢你,先生,您贵姓?”
潘毅目光落在唐婉茹身上,眼前这位女子长得秀雅绝俗中透出一股轻灵;如此地清韵婉约,的确动人心弦。感觉自己失态,潘毅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叫潘毅,此番到上海警察局任职。”他回道。
怦然心动的唐婉茹绯红着脸回道:“我姓唐,字婉茹。刚才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这也昰我们的职责。”第一次相见他们就如熟知己久的朋友,侃侃而谈。
唐婉茹向他描述了自己在国外的生活状况,潘毅也对国内的一些情况进行了述。讲到愉悦时,笑声连,说到侵略者对国人的伤害,无不气愤填鹰。
不知不觉,船靠了岸。
潘毅帮唐婉茹把行李搬下客轮。
“婉茹,婉茹”顺着那久违的熟悉声音,唐婉茹看到风韵尤存的母亲与哥哥和表哥站在一起。
“妈!”唐婉茹飞奔过去。任彩玲温和地抱住女儿。
“妈……”唐婉茹深情地喊了声,这个温暖的怀抱她可是等待了很久很久。任彩玲和蔼地说道:“瞧你,喝了几年的洋墨水,连娘都不说,改叫妈了!”
“娘!”唐婉茹娇嗔道:“我听周芸说,我们这里前两年都流行叫妈了,只是有些人还接受不了,我们要赶上新时代嘛。”
“好好好”任彩玲温和笑道:“随便你怎么叫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女儿的事实。”
“就是,你永远都是生我养我的亲娘!”
“咳咳!”看着妹妹身后的潘毅与银杏,唐锦霖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哥!”唐婉茹愉悦地挽住他的手。
唐锦霖温和地看着妹妹,言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再过两年恐怕哥都认不出你来了。”
站一旁的陈远新用指尖将鼻梁的眼镜推了上去,说:“婉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陈远新是姑姑的儿子,与唐婉茹青梅竹马。
“表哥,你也来了?”她亲热地抓住他的手,陈远新却羞涩得像个女孩。唐婉茹知趣松开手,表哥性格向内,毕竟没国外来得开放。
“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潘毅。”唐婉茹转身,含情脉脉看着一旁的潘毅说道。
“唐夫人,你好!”潘毅绅士地鞠了个躬。
看着飘逸俊朗的潘毅,任彩玲顿生好感:“你好!不知潘先生此行是……”
“回夫人,此番从广州到上海是奉了师傅之命,去警察局任职。”
“哦?”任彩玲再次将他细细打量: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透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丝丝坚毅,的确是才俊青年。
潘毅很有礼貌问好后,转向唐婉茹,颇有绅士风度的潘毅伸出坚实的手掌,说道:“唐小姐,不知以后我们会不会再相见?”
唐婉茹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矫健而英俊的男子,一身墨黑色的西装显得刚劲而老练。见依依不舍的小姐,银杏迎上表少爷异样的眼光,说道:“刚才在船上就是潘先生救了小姐的。”
“银杏!”唐婉茹想制止己经来不及了。
任彩玲惊诧地望着女儿,“什么?婉茹被人欺负了?”
听说妹妹受欺负,唐锦霖立刻激动起来:“妹妹,你说谁是欺负,我倒看是谁长了三头六臂,竟然连唐家大小妲也敢欺负!”
“我沒事,你们看我还不是好好的站你面前。”从小唐婉茹就是一个能容忍,不爱惹麻烦的人。
听女儿受欺,任彩玲一脸的紧张:“银杏你说。”
瞅着小姐不断地给自己使脸色,银杏左右为难。
“妈,你们就别问了,小事情,我们回家吧。”说罢,领先进了小车。
“老爷,小姐,小姐快到家门口了!”看到不远小车缓缓向唐家驶来,下人急忙跑回房向唐鹤贤报告。
唐鹤贤看看穿得妖艳无比的二姨太,言道:“快,快扶我到门口。”
“好的,老爷。”挽着老爷的手,柳月婵与儿子一道走出门坎。
下了车,唐婉茹直往父亲怀里扑:“爹!”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听母亲说起父亲前几天不小心扭伤了脚,只好让二妈在陪着他。
“婉茹,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看到远度重洋的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爹,你的脚怎么样了?好些没有?”听到女儿关切的声音,唐鹤贤笑笑说:“你看,全好了。”
“唷”话还没说完,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脚跟涌上心尖。
一旁的任彩玲急忙扶住他:“老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走进屋去!”
此刻的唐家一片喜汽洋洋。
柳月婵尽管有些不乐意,也不得比精心打扮一翻,谁让人家是大房的女儿,而且从小便乖巧聪明极讨老爷的欢心。
“二娘”走到柳月婵面前,瞅着二娘那菊黄色的旗袍,真心言道:“二娘,你这件旗袍真好看”
“哎哟,你瞧这闺女嘴巴就是甜。”柳月婵喜笑盈盈地转了个圈,“这是我上月找上海最好的裁缝做的。”
“锦彪,你也在呀?”唐婉茹口一出就后悔了:“大弟长结实了。”
“娘,我说吧,人家打实就不愿意看见我们。”
“锦彪,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出去了。”唐婉茹解释道:“听娘说,你现在在管理一家丝绸厂,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唐锦彪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那口气才咽了下来。
“是啊,现在我们锦彪把丝绸厂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就两家,三家都吃得消。”说起儿子的生意,柳月婵有些得意洋洋,只可惜自己是个二房的,她只希望儿子能争气些,能继承些家业。
唐婉茹让银杏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拿了出来。分别放在他们手上:“爹,这是你的,娘这是送你的。”
任彩铃接过礼物和蔼地说:“人回来就好,要什么礼物。”
“夫人,这是小姐的一片孝心。”一边的银杏抢嘴道。
“二娘,这是给你的。”唐婉茹拿从袋子抽出一盒子,微笑着递了过去。
柳月婵一看自己的盒子比任彩芹的大,笑得咙不合嘴。
拆开一看,竟然是见旗袍。立刻撇开嘴言道:“到洋人的地方买旗袍?这不是唬弄我吗?”
“这可是小姐特意请了专门的设计师做的。”银杏瞅了一眼正撇嘴的柳月婵,不满地回敬道。
柳月婵杏眼一瞪:“你这丫头插什么嘴!”
“银杏,你先下去叫李婶今天晚上多加几样小姐爱吃的菜。”任彩铃吩咐道。
“二娘,你看仔细了,这旗袍我专门叫人订做的,整条裙子都加了金线条,胸前还加了块绿翡翠。到晚上还能闪闪发光。”
“是吗?”柳月婵仔细一看,果然,立刻心情大开。
看任彩铃没有拆开礼品盒,她心痒痒的:“大姐看看婉茹送你什么?”
“她送什么我都高兴。”任彩铃含笑着拆开纸盒。
这是一支凤凰簪,整个簪子上镶满了钻石,眼睛还是由一颗红宝石点缀,整个簪子显得华丽大方、高贵典雅。
柳月婵心里头跟刚刚的旗袍一比较,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但想想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好说什么。
“三弟呢?”她问道。
“别提那逆子!”唐鹤贤激动地喊道。说到老三大家沉默了,屋里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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