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乎乎地起身,打算回到我的山洞继续蹲着,眼睛好像老是睁不开。我摸索着墙壁,准备摸回山洞。
事后我才知道,徐卿士他知道了我来过之后,被告知我已经被送走,放心不下就派了人去找我。话说那时我已经晕了,车夫说时迟那时快就跳上了马车,将马车调转了方向,一挥鞭,迅速逃离。车夫的车技如此化腐朽为神奇实在让人惊叹。
而车夫在半路就遇上了徐卿士派去找我的人,说我被劫走了。然后徐卿士就设了一美人计,在美人大婚之时,迷昏众人,铲平山寨。
等到徐卿士带着人马上到山寨时,我已经不在那个大山洞,也不在关着我的那个小山洞,他命人将山洞搜了个遍,也不见我的身影。
我也是听裴雾说起那个时候的徐卿士,他听闻搜遍山寨也不见我,手下将绑着的寨主送到他面前,他不复儒雅,也不复一袭白衣,满身的盔甲让他此时英气大发,眼睛向外涌着怒火,他一脚踩上寨主的肩膀:“说!人在哪!”
寨主哆嗦着,颤抖的开口:“不知将军说的是谁……”
裴雾好心的提醒:“就是你绑来的,脸上有道疤的姑娘。”后来我问他,你那时为何要故意说我脸上有道疤呀?曰:你身上除了疤痕有其他更容易让人更快辨认出你的特征吗?回:哦。
于是裴兄事后爽快的去跪钢针了。
寨主继续颤:“我虽关着她,但也并未亏待她呀,我还请她过来喝喜酒了呢,现今我也不知她上哪去了……”
然后后面有一个不怕死的大汉上来回答:“我晕之前似乎看见她、她走进死胡同里去了……”
听到死胡同,寨主面色一寒,料想那姑娘真是命苦,被绑已是不幸,如今乱入死胡同更是更加的不幸。
徐卿士的人也还没有进死胡同来搜查,因为隧道边都有火把来照明,但是胡同那边虽没东西拦着,但是是没有火把的,士兵并不敢贸贸然的进去搜查。
话说我摸着墙壁一直走,摸着摸着也不知摸到了哪里,脚下有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酒醒了几分,蹲下来看清脚下那东西是个骷髅头后,我的酒彻底的醒了。
我站起身来回头望,却望不到黑暗的尽头,向前看也看不到黑暗的末路。我有些害怕,我不害怕黑暗,却害怕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黑暗的时刻,我静了静心,这里的胡同九曲十八弯,我刚才晕乎乎的都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现在想走原路出去不太可能,现在就直走着碰碰运气,万一不小心出去了呢,反正走不回去也是死。
下了决心后,我摸着墙壁,忽略脚下那些东西,走了大约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大洞,里面由水围成一个中心岛,四周墙壁上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而为什么我知道是天亮呢,因为中心岛上面有一个大洞,上面有光照下来,而且洞口的周围长满草,看起来相当隐蔽。
我本来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出口在上面,我又不会轻功,这滑溜溜的墙壁,要我怎么爬上去呀?
我寻思着爬上去的办法,隐约看到中心岛上面有些什么东西,于是我看了看水深,打算过去看看,没想到我脚尖一碰到水,水就开始涌动起来,像滚烫一般。我连忙退后,此刻我看到在水中涌上几块石头,一路延伸到中心岛。
我虽然觉得有什么诡异,但是我还是踩着那些石头,一路到了岛上。
中心岛上,也没什么东西,只一块石头,我上前拔去上面的杂草,就隐约看到了几个字:三生劫,古木制琴,念俱灭,方获新生。我想着这是前人在这里刻下的文书,我也不甚懂这其中的意思,大约就是有三个劫数,却要历经三生才能度完,用一根古木做了琴,想念断绝之后,才能获得新生。想到这里我不禁好笑,世间哪有前世今生之说,我活在今世,却想不起前世,这也是劫数吗?
正觉得好笑之际,我隐约看到了上面的落款,这一看,吓掉了我半个魂魄:解离树吴洋。
我跌坐在地上,却看到本来光秃秃的石头边长出一棵树桩然后慢慢长大变成一棵大树,极像我锯的那棵用来做相思的树。
我心了然,那树并不叫金丝楠,叫解离。而且那树还有个凡间名字,叫吴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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