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了》 004

    三人高的城墙血红的城门，旁边有两位打瞌睡的士兵握着大刀头靠在刀柄上睡得不省人事，穆雪看了看城墙起身跳到墙上往身上拍了个隐身符，穆雪望了望宫内的景色向下面的三人挥了挥手“你们快上来啊。”無雪和九歌无语“你这是擅闯民宅，而且还是在主人面前！”九歌说完看了看芸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前面的不是自己家一样，这个‘家’给她的深刻印象没有几个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若她没修仙前十几年就被皇阿玛送给别人当小妾了。

    “恩，既然这样只好从上面进去了。”無雪和九歌呆呆的看着芸瑞往身上拍了个隐身符从墙上翻进去，穆雪见两人还没有动静不等她们自己跳下了城墙芸瑞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多想就跟着跳了过去，两人过去后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穆雪在哪，有没有乱跑，会不会闯祸，等两人捕捉到穆雪的身影时一起尖叫，穆雪在不知道什么建筑物里抱着一个比她大好几倍的雕像，全身是绿色的巨龙“这是青龙？”九歌好奇的问道，芸瑞一边拽着穆雪一边回答“恩，皇宫每个城门附近会有一个守护兽的石像，我们现在在青龙殿。”芸瑞说完無雪忽然想起来穆雪好像是和青龙有什么关系来着…想不起来了，“穆雪，还是不要动别人家的东西了吧。”穆雪拽不过芸瑞垂下手仰起头看着面前威风无比的石像，做工非常精致每片龙鳞的大小都没差多少，穆雪不舍的摸了摸和三人走了出去。

    穆雪安静下来后几人边往外走一边参观建筑内，殿内不大不小放一个巨大的石像只是有些冷清，并不空荡，大殿由四个巨柱支撑，分别在屋内的四个角落里，每个圆柱上面都刻着形态各异的青龙，看起来好不气派，这里应该经常有宫女来打扫屋内不能说一尘不染但是特别干净，尤其是青龙石像，每片龙鳞里的缝隙中都看不见灰尘，無雪一直回头看那青龙的巨像，零散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無雪，你怎么了？”穆雪发现無雪的小动作后关心的问道“没…没什么。”穆雪听到無雪的回答后转身跟着带头的芸瑞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停留在原地不再向前走，后边灵魂还在回忆里游荡的無雪一头栽在穆雪后背，“啊！”九歌和芸瑞听到身后的响声后向后看去，無雪眼泪汪汪的捂着鼻子，不知所措的穆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呃…咳，無雪…你在那个大村庄里有没有做衣服？我可是亲眼见你和芸瑞走了进去。”無雪呻吟了一会儿才回答“做了，不过要等几天才能拿到，等我们回去时再取。”穆雪没有听到自己想象的回答，耷拉下脑袋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穆雪姐，我知道皇宫内有个超美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瞧瞧？”穆雪听到重新站起“好！芸瑞带路！”穆雪在皇宫去过的只有私塾和万花殿还有御花园，她说的地方自然是万花殿，有什么事能好过在宁静的天空下站在几百朵花海中坐在中间喝茶吃着小糕点，四人有意加快脚步都想赶快看看芸瑞说的地方，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万花殿，穆雪跑到最前面满怀欣喜的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没有惊叹、没有震撼，四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们面前的是杂乱的花丛，厚厚的落叶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最底层的黑色中间的黄色上面的嫩绿色，芸瑞跑过花丛穿过衣服划在双腿，最后停在万花殿大厅门前伸出手打开门，门上的灰尘遇风飘出呛得芸瑞一直咳嗽，挥了挥袖子面前的灰尘飘走后芸瑞看了看屋内，家具还在原地没有人动过，桌子、衣柜、花瓶上干枯的看不出原样的枯枝，就像屋主突然消失一样，只流下空荡荡的房间在原地被时间淹没。

    “芸瑞，你跑那么快干嘛？”三人穿过花丛走到芸瑞身边看了看屋内的镜像问芸瑞，“呃…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你们先到处走走。”芸瑞说完跑了出去，在皇宫里跑来跑去不知道在找什么，终于在把大半个皇宫块绕完时停在一个草丛后看着不远处的一对人浩浩荡荡的从远处的路上经过，中间有八人抬着一个轿子外面只有一层薄纱罩着轿内的人，路过的宫女和奴才看见都跪下口中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是皇阿玛？微风吹过薄纱飘起，露出轿内人的侧脸，是个年轻人，为何会感觉似曾相识？那是…“三哥？”那是她幼时天天跟在他身后的三哥？时光已经把他少年时的纯洁消磨，只剩下作为一国之主的端庄，任何人看见都会生出敬仰，短短几年不见原来他都当上皇帝了，轿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又渐行渐远，芸瑞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旁边穿着黑袍的公公抬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轿内人走下轿子站在原地望着远方，背影像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一样，身后的一堆人悄悄的退下，黄衣人走远黑衣人紧随其后，被制止后站在原地鞠、躬退下。

    黄衣人越走越远，芸瑞反应过来后跟了上去，路过的宫女眼光怪异的看着芸瑞，芸瑞却没有发现一直盯着前面那抹随时都会消失的黄色身影“出来吧。”黄衣人拐弯走进一处丛中突然说道芸瑞走过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朕是在说你。”芸瑞指了指自己疑惑的走了上去“你一路跟着朕想做什么？”芸瑞确定他的眼睛是在看着自己后才说道“你是三哥？”黄衣人听后微微一震，会这么叫她的…“芸瑞？你是芸瑞？”，几十年不见她都长这么大了，以前还在他腰间那么大时天天粘着他的小女孩都这么大了，逸尘摸了摸脸上的皱纹，他也老了…逸尘反应过来后别过脸不让芸瑞看自己“三哥？我额娘呢？万花殿为逸尘看着她的脸何变得如此荒凉？”黄衣人轻敏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三哥？”芸瑞歪着头看着还在神游的逸尘不详的预感从心中生出，捉住逸尘的肩膀大喊“三哥，我额娘在哪！？”逸尘的灵魂被这巨大的响声拉回“这…”逸尘不知如何回答，后退一步与芸瑞拉开距离，芸瑞看见逸尘的反应后松开双手，何时她们二人的关系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芸瑞看了眼逸尘走出丛中，而逸尘却还在原地发呆。

    芸瑞看着路过自己的宫女，拉住她问道“人间先帝是怎么死的？”宫女被突然拉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姑娘问这个干嘛？”

    “你知道？快说。”那个宫女说了些废话，还没说完就被芸瑞推到一边，继续找下一个宫女问，不知道问了几个宫女，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了哪里她松开手面前的宫女赶紧跑走，芸瑞抬起头，听那些宫女说苻壅是个昏君，在逸尘在十一岁时收买朝中大臣勾结营中将军，十四岁时率兵刺杀先帝，自己当了皇帝，一年内国内瞬间繁荣，人们无一不对逸尘信服有加，这时贤妃不知为何突然患重病，不出三日就离开人世，至于是什么病没人知道，没人怀疑是什么病会突然出现在一个上一分钟还好好活在这世上的人身上，会让一个人在三日之内死去，因为这是她们信仰的皇帝亲口告诉她们的，随着时间的冲刷这些已经从所有人的脑海中渐渐消失，甚至有些人连贤妃是谁一时也想不起来，就在她在世的时候记得她的人又能有几个？喜爱和平，把自己一人关在屋内闭门不出，是怕脏了眼还是懦弱？

    她记忆里总是在修建花朵，站在那都会有阳光，笑起来比太阳还温暖人心的女子突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般，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

    “喂！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挡着我们娘娘的路了！”芸瑞循声望去，在她不远处有个宫女扶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嫩白面无表情的闭着眼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为女子的美貌做贡献，女子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任人操控的人偶一般却不死气，她身边的宫女跟她截然相反，一脸傲气斜眼看着芸瑞，若不是她眼睛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她觉得芸瑞根本不配她正眼看，芸瑞退到道路旁边，给几人让出路宫女扶着女子走过，女子依旧闭着眼从芸瑞身边走过只留下一阵微风，带着胭脂的芳香却不浓郁，后面有两个宫女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看芸瑞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芸瑞看了看自己，粗布衣裙被带着刺的花草割的破烂不堪，腿上还有无数道细小的伤痕参着鲜血，成股流下染红脚上的花布鞋，与刚才那貌美如花的女子相比真是如小丑一般滑稽，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此时才发觉到腿上的伤，没动一下便有尖锐的痛觉，最后走着走着双腿就没知觉了。

    “罪者库…”芸瑞看着面前的建筑，木门好像经历了很长时间上面有大大小小的裂纹，里面更是荒凉，沾满泥土的鹅卵石小路两旁的杂草任由生长，对面是白色的石头切成的房屋，芸瑞走进，在房屋中央就看到了外面的景色，聊聊几个人在走动有老有少，芸瑞走了两步看得更加清晰，她们都在做苦力，离她最近的老婆婆背上背着一个大不兜，布兜里不知道放着什么，满满当当的再也放不下一点东西，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是怎么背起这个的？

    老婆婆低着头缓慢的走着，眼睛空洞没有焦距，一个年轻人打扮的像个宫女指着老婆婆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光会在这混饭，老娘平日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别蹬鼻子上脸！”老婆婆握紧背上的布兜接着往前走，拐弯看到芸瑞看着自己，她也看着芸瑞，身后的宫女看见她停下脚步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老婆婆背上的布兜划落，移动年迈的双腿走向芸瑞，宫女手上的鞭子落在老婆婆背上，背上的衣服破开一个大口，背上的鲜血流下，老婆婆承受着背上的伤走向芸瑞，踩出一条血路“啊！”老婆婆张嘴想要说话，芸瑞在她张嘴后看着她没有舌头的嘴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啊！”老婆婆见芸瑞退后往前迈了一步，因失血过多倒在芸瑞身上，芸瑞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力倒在地上，老婆婆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簪子塞到芸瑞手中，手垂下在血水里胡乱划着，刚划过一条小坑就被血充满，芸瑞仔细的看着老婆婆的手，直到她不再动为止，还在一直看着那摊血，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回过神来老婆婆已经断气，她这辈子哪见过死人，更别说在她怀里，她尖叫一声推开身上的老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不要回头，她不敢回头。

    “芸瑞…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快进来。”芸瑞在门外撞上穆雪，穆雪对她说了几句，她没听到，穆雪说了什么…，“芸瑞你看！怎么样，惊喜吧！我们可是废了好大功夫，快来谢我！”万花殿，被修建出一条路，露出原先的小路，地上的落叶全部消失，院子里再次充满阳光，殿外大门敞开，九歌和無雪喝着茶对她招手“这…”穆雪一看芸瑞开口立马说道“美吧，这万花殿果然殿如其名，你可要好好谢我，这可都是我整理的，虽然九歌和無雪也…”帮了一点小忙…，穆雪看芸瑞感动的流下眼泪，“哎呀…不用这么感动…”芸瑞哭的更凶，肩膀开始不停的抖动，穆雪察觉到不对劲把芸瑞抱在怀里“你其实不用太感谢我…”芸瑞的眼泪沾湿穆雪的衣襟，最后穆雪胸前的衣服湿透“芸瑞？你怎么了？”穆雪松开芸瑞紧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严肃的问道，翠绿的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还从来没见过她以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呢…为什么…感觉好有趣，“穆雪…呵呵，他们死了…，全都死了，嘿嘿…。”穆雪听完后满脸惊恐，迅速收回手“你…刚刚说什么？”芸瑞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在那轻笑，眼泪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样流下，穆雪伸手打在芸瑞脸上“我在问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打的力度很大，芸瑞的脸微红，肿了老高。

    屋里的等着两人过来的九歌和無雪发觉到不对立刻跑到两人身边，無雪冲在最前面把芸瑞览在怀里芸瑞，九歌怒吼“你在做什么！？”穆雪没有理会二人还在说道“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無雪看着怀里依旧哭泣的芸瑞，怎么看都像是芸瑞在受欺负“穆雪…不要生气嘛，什么事非要动手？”穆雪也笑了，向后退了一步“动手？我没动手杀了她就不错了！”说完头发飘过眼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回原先的惊恐，然后哭的比芸瑞还厉害“呜啊！芸瑞对不起。”九歌看到穆雪的反应后生不起气来，拍了拍穆雪的肩膀“好了，别哭了。”穆雪瞅了瞅两人眼泪立马停止“恩。”别过脸不再看芸瑞。

    芸瑞哭的有些累了，睡在無雪软绵绵的怀抱中。

    木浆水划过河水的声音…，什么东西这么红…，那是谁的手…，头好晕…，我在哪？那只手是在写字？写的什么？“白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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