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到这些就头疼。难道兄弟间的亲情还不如银来的更重要?
萧羽霖回过思,拉了拉洪瑞安的衣袖:“不知道刚才我们送去的饭菜,公公吃了没有。他怎么不叫我们呢,好让我们收拾一下呢。”
洪瑞安笑着说:“没事的,说不定爹吃完后叫怜儿收拾掉了。”
“话虽如此,但是总归不一样,如果在老人生病的时候二女亲自帮忙会让他老人家心里宽慰些。”
就在俩人谈论孝道的时候,看见院内下人们走各个行色匆匆,表情严肃紧张,埋头只顾走,朝着同一个方向。
萧羽霖察觉有异样,朝他们努努嘴:“相公,你看他们,都急着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会不会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会是去哪里?”洪瑞安疑惑了。
“走,去看看。”萧羽霖不再迟疑,拉起洪瑞安的手臂就跟在他们后面想去看个究竟。
越走心里越不安,她的声音似有若无飘散在空中:“这个方向不会是往公公的房间去吧?”
萧羽霖开口说完,洪瑞安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半拍。俩人睁大眼睛对视了一眼:“不会是爹——”没有继续说完,脚下的步伐却更急了。
快到老爷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众人聚集在门口,里面声音嘈杂。萧羽霖觉得自己的脚开始不听使唤,脚上好像绑了千斤石头那么重似的,迈开不了步。
“我怕……”
“别乱想,进去看看吧。”
萧羽霖被洪瑞安拽着胳膊往里拖。看到大家都围着公公。
“公公没事吧?”萧羽霖怯怯的问。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现在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我已经分不出来了,也不想分!”洪夫人丝毫不领情。
“娘,爹怎么了?我早上看到的时候还好好的。”看到老爷躺在床上,眼睛闭着,洪瑞安不解的问。
“你爹刚才下床后,没站稳,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地上,昏死过去了。”洪夫人满脸愁容。
“那大夫看过没有?怎么说?”
“大夫说,你爹后脑勺着地磕在地上,头上有流血,而且鼓了个包。怕脑受了震荡。如果到了晚上能醒的过来就成,醒不过来怕是脑死亡。人老了,头最受不得磕碰了!”她说完就把脸埋在手帕里,再也没抬起来。
萧羽霖看到平时霸道蛮横的婆婆现在这个似哭非哭的样。说哭,没听到任何她的哭声,说她没哭吧,把脸埋在手帕里这么明显的动过不用猜也知道在干什么。果然再仔细看她手帕的时候,颜色变深了,手帕湿了,她哭了。萧羽霖忍不住心里一酸,以前与婆婆的恩怨都在脑后了。
洪瑞安整个人已经处于空洞状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石化了似的,干张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整张脸白的像涂了厚厚石灰粉,惨淡无光。
现在这个房间的空气很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萧羽霖不忍心再继续看着床上正睡的安详的公公。
转过头的刹那,萧羽霖看到洪瑞祥正全神贯注的斜着眼盯着洪瑞武的一举一动。而老二洪瑞则皱着眉头看看洪瑞祥又莫名的看看洪瑞武。
洪瑞武正坐在老爷的床沿边,他眼泪汪汪的捧着老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时的眨一下眼睛,俩行热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
萧羽霖的心一紧,拳头也随之攥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这事有点蹊跷。最近公公的身状况就是个迷!现在居然又会突然不省人事!这难道都是意外吗!
萧羽霖心痛的发现,就在洪瑞武抬起袖把眼泪擦掉的瞬间,她看到了他嘴角一个向上的弧!那是一个不经意的,转瞬即逝的微笑!如果不是她眼尖,或许也会错过这个细微的表情!可惜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婆婆,洪瑞安,下人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闷吞着悲伤。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她没证据。
“婆婆,公公摔到是在屋里摔倒的还是在屋外面摔倒的?如果是屋里摔倒的话,今天都有哪些人进来过?”萧羽霖想问个清楚。
“我们洪家的事不管你的事,请你不要插嘴,扰乱我的心情!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洪夫人依旧把脸埋在手帕里。
洪瑞安也没出来帮着萧羽霖说句话。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打湿了他的绿色刺绣衣袍。
他们家里人真是坚强。不愧是将军府里的人,各个都是那么硬汉,悲伤都不会嚎啕大哭,只会闷声哭。但是这样又是何苦呢。痛苦就放声哭,哭出来心里的悲伤就随之释放了。
洪瑞武从悲伤中抬起头来,一双红肿如核桃的大眼睛如水泡眼,他拍拍他老娘的手说:“娘,你快去睡吧,今晚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要守着老爷。”
“娘!你就听话!你不能也倒下了,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操心呢。”洪瑞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他老娘去另外找个房间好好休息。
这次她的坚持动摇了,把头从湿透的手帕中抬起来:“那好,今晚就辛苦你了。”
洪瑞武欣慰的笑了:“哎,没事。主要是娘你休息好就可以了。”
外人听了恐怕要在心里称赞这个孝顺体贴的儿。可是在萧羽霖眼里看来,他越是这样表现的关心,就越图谋不轨。
洪瑞武继续在动员其他人回房睡。表示今晚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连洪瑞武娘也打着哈欠转身回房。
这时洪瑞安居然也跟着起身了。
萧羽霖一把就拉住他:“你别走!今晚我和你一起留下。”
“什么?!你们留下!谁让你们留下的!这里不需要你们!”洪瑞安毫不客气的撑开双手像赶小鸡似的过来敢他们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是公公的儿,我相公也是!凭什么你可以留下,我们就不可以!”萧羽霖怒目而视,丝毫不惧怕他尖利的目光。
“对,你说的对,我们是爹的儿,但是你不是!请你离开!”洪瑞武毫不客气的指着萧羽霖的鼻说。
萧羽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洪瑞武:“你这么赶大家走,然后赶我们走!最后留下你一个人!别说你想背着我们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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