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感觉到悲伤了,我觉得上帝是怎样待夏志远的,就是怎样待我的。就算没有韩欢,就算夏志远对我再用心,我都无法喜欢上他,或者爱上他;同样的,无论我再怎么坚持,无论我再怎样抗争,我始终都摆脱不了,躲在云端里的上帝,用他那只固然看不见,然而却拥有着浩然强大的力量的手,施加在我身上的束缚。
很多人和事,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背道而驰;包括——我,和韩槿!
赵珊见我推开她的手又要走,慌忙拽着我的袖口最后又问了一句话。
我特平静的回答:“我十七岁那年,高考前夕,夏志远在我姐韩欢的纵容下,强暴了我。”话毕,我推开赵珊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的,都无所谓了!
反正,我的心,已经被人在上边捅了太多的刀子;再多一刀鄙夷,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再也不惧了!
……
周一上班,许海峰早上一进办公室就递给我一只牛皮纸袋,说是夏先生托他转交给我的。我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许海峰口中的“夏先生”是指的夏志远。老实说,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都不太好使,有点儿迷迷瞪瞪的。
因为把不准夏志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不好当着许海峰的面拆封,便是顺手把这牛皮纸袋扔进了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
所里面上个月接了个义务帮扶的大案子,打赢了能提升事务所的名声,纳兰博办公室的人一直追得很紧;照进度,这个案子这两天会在外地开庭,纳兰博今天中午就得亲自带人赶过去;只是不知道是否是这个案子临时出了问题,下午纳兰博临走前把许海峰也叫上了。
于是,三点钟以后,我整理好资料,就收拾东西提早下了班。
回到家里,赵珊不在,我寻思着她应该在她的店里;我去桂林前就听她说已经选好址了,要去买材料,说是家装公司那边速度快的话,没准儿等我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着手装修了。
我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到赵珊的店里去看一眼,一边把夏志远托许海峰转交给我的那只牛皮纸袋取出来,搁在我房间里的书桌上;我有一种预感,这只牛皮纸袋里装的,八成就是我这两天以来一直冥思苦想,特别想知道的凶手的资料。
我满心的巴望着,这个人不是我后来预想中的那位天之娇女;毕竟,她现在已经是韩槿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原本也没怀疑过她的,可我思前想后,真真的,我没跟谁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呀,大到都想要我的命了。
拆纸刀攥在手心里有点儿抖,倘若真是蒋子娇干的,那我该怎么办?
告诉韩槿?不!他们这才刚结婚呢,我不想令韩槿为难。
向夏志远寻求庇护?这坚决不行!我不能让自己再一次羊落虎口。
末了,我终是狠了狠心,一刀下去,一叠新洗出来的照片旋即滑出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