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承着韩槿的亲吻,喉咙里不禁溢出“唔唔”的声音;触手所及,是他黑色休闲中山服上霜露般滑腻的冰冷手感;我突然忆起他淋了雨,我担心他会生病。
“韩槿……”我想说,到楼上去换件衣服吧。韩槿一边用手指擦拭着我眼睑下方的泪痕,一边细细的喘息着低声警告我,说:“不该讲的不要讲,我不想听。”
什么是该讲的?什么又是不该讲的?我窒在原地。
“以后不要再哭了,表哥不是告诉过你么?为了一个骗子不值得。”说完,他用下巴抵上我的额头,“告诉表哥,你有没有想我?嗯?”
我有一种韩槿这人特别恬不知耻的感觉,然而我没办法让自己去讨厌他。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提醒我,说韩笑,韩笑,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可千万别再犯傻了,你们俩是注定了的,没有将来!然而,借着透进墨色玻璃里的雨中不堪清晰的光线,我却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他的脸,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说:“想了!”
韩槿闻言莞尔,他说:“我也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会心痛的那种。”
说着,他凑过脑袋,嘴唇贴上我的耳廓重重的啄了一下;我的潮湿的睡衣下摆跟着就被他撩起,他的两只手掌带着煽情的热力,沿着我的侧腰线向上爬。他说:“我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惦记你;偶尔的时候,我也想过与其让你这样痛苦,不如我放手好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可心痛的感觉实在太难捱。是我太自私,太贪心吧,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我又包不住眼里的泪花了,忍不住嘤嘤的说:“你说话总是半真半假的。”
韩槿轻轻的笑了一下,按着我的肩胛骨使劲儿捏了一把,“你呀,好吧,就当表哥又在说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哄你好了,如果能一直把你哄在手心,那表哥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背心一松,我这才发现韩槿竟是趁我一个不留神解开了我的胸衣扣子,我惊叫:“别这样……别在……这里……”跟韩槿对抗,我好像永远都处于下风。
我的话音淹没在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中,他的嘴唇依旧绵软而润泽,胸前的肌肉即又紧实温暖,让人徒然产生一种想永远依赖攀附上去的安全感。渐渐的,我迷失了。
兴许是我们俩有段日子没见了,那天晚上的韩槿热情如火,他就在车里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半夜,并跟我说了许多话;有埋怨我的,譬如:“你冷冻我,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短信,我来找你,敲门敲到手都快骨折了,你都不理我,你的心忒狠,真的!”也有自我表白的,譬如:“我很想你,想得心很痛,痛得我很难过……就跟神魂俱灭似的,你知道么?”有哐哄我的,譬如:“只要你不生我气就好了……我就是怕你一直气个没完,气出病来。”也有耍无赖的,譬如:“我好像感冒了。头疼,喉咙也疼,手脚都没有力气。这事儿你得负全责,谁让你早前让我淋雨,不搭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