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天幕,见不到一颗星星,只有半个月亮斜挂着,发着清冷的光。一个纤细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进了玄武山庄,穿过记忆中的路,来到了地下冰窖。冰床上躺着一具女尸,一方洁白的丝帕正覆于脸上,身上整齐地穿着一件粉色纱裙,从脖子到脚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馨蝶伸出手正准备去摘女尸腰上系着的玉佩。
倏的,似有一阵风吹过,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馨蝶身后。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蝶儿,是你么?”
馨蝶心一紧,闪电般回身,又快又狠地向来人拍出了一掌,一如她记忆中的俊美脸庞上写满了期待,楚君逸对这一掌只是轻轻闪身避开,一伸手便要去摘她脸上的黑纱。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脸时,她目光一冷,皓腕倏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毫不留情地向他的手刺去,他微微眯起双眼,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刀锋,刀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到了他的手中,而另一只手拂过她的面颊,覆在脸上的黑纱便飘落地。
楚君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是张完全陌生的脸。“你……怎会不是……”他颤抖着道,心痛得仿佛被人割了一刀,鲜血淋漓,开始的那些惊喜在一瞬间灰飞烟灭,那么熟悉的感觉和气息,让他不敢相信竟然不是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虽明知自己易了容,在面纱掉下那一刹那,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就在楚君逸愣神间,馨蝶一掌狠狠拍向他胸前,他突然受袭,向后倒退了几步,馨蝶趁机向冰窖门口跃去。
才刚出门不远,却见庄中几个护卫已持剑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入山庄。”
馨蝶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向几人撒去,几名护卫忙闭住呼吸。楚君逸追出来时,那纤细的人影已跃出了山庄。
回到屋里,推开门,地上点点血迹仿佛一朵朵綻开的梅花,馨蝶一惊,谁的血?就在诧异间,一道白影如鬼魅般从窗边闪到馨蝶面前,指向她喉间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带这黑色的鲜血正从对方腹部向下滴落,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女子约四十多岁,因受伤的缘故,脸色惨白。
“你是谁?”女子突然出声问道,受那么重的伤,声音却依然沉稳有力。
馨蝶嘲讽地一笑“夫人闯入我家,却问我是谁,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臭丫头,少和我贫嘴,你……”女子话还没说完,院子外便传来响声,似有人走了进来。
女子神色一紧,用力一拉馨蝶往床上一坐,“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声音虽小,话语间却透着威胁。说完她自己则滚到床里边,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手中的剑仍抵在馨蝶的背后。馨蝶苦笑地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
一个黑衣男子破门而入,狠狠地看向馨蝶,“那把那个女人藏哪了?”
馨蝶故作慌乱地道“什么……什么女人,我没看到。”
“小丫头不老实啊,这满地的血……”黑衣人话还没说完,馨蝶突地瞪着他身后,发出一声惊呼“啊,你……你后面……”
男子一惊,转身便刺,馨蝶手腕轻抬,袖中短刀飞出,没入了男子胸膛。男子手捂伤口,不可置信自己竟会被这个看起是如此惊慌失措的一个小丫头所伤,忍着胸口的巨痛,男子慌忙而逃。
馨蝶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床上的女子,她竟已不知何时晕了过去,馨蝶轻探她的鼻息,气息微弱,刚扶得她躺好来,她怀中掉出一块铜牌,只见中间画着一轮明月,周围被星星环绕着,这分明是一块代表女子身份的令牌。
馨蝶轻轻撩开女子的衣服,只见里面已血肉模糊,馨蝶在附近的医馆找来了大夫。大夫探过脉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对馨蝶道“姑娘,她中毒已深,你还是尽早给她安排后事吧。”
“她……还会醒过来么?”
“我給你开个药方,这药会让她醒过来,看她有什么遗言給你交代吧!”大夫又叹了口气,拿起纸笔开出了一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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