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已吹了数日,树叶已渐渐枯黄,落叶一天天多了。缺少柴火的婆婆天天都在忙碌着,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虽说冬大过年,可是穷苦人家那有这个冬年。由于内战消息不断传来,人心惶惶,街道上不时会出现那些不是伤了手,就是断了腿的**,三三两两在街头上讨饭吃,有的还拿着枪或手榴弹在威胁路人给钱,否则就同归于尽。商店大门半开半掩着,物价高涨,粮食奇缺,打劫杀人时有发生,夜里狗叫不断,令人心寒,地方治安一塌糊涂,联防队长余永财已发信给郭爱杨团长,希望早日把采购的枪支弹药运回来。
后日就是冬至了,夜里狗叫连天,郭志诚老爷心神不定,来回地走着,杨管家上前对老爷说:“老爷你身体不好,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接着他叮嘱工人守着大门,自己不时上到炮楼向四周看着,自家养的老母狗跟着走,摇摆着尾巴,可是那两只快成年的小狗在不停地叫着,就算打它们也要叫,真令人心烦。到了三更天,老爷起来了,他叫来杨管家说:“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吧?我的左眼不停地跳,睡也睡不着,你上炮楼那里多看看,事前好有个准备。”这时母狗走了过来,到郭老爷身边摇着尾巴,可小狗不还在不断地叫着,周围的狗都跟着在叫。杨管家下来对郭老爷说::“北面有一束火光在移动着,上个月土匪抢劫了木村岭,今晚不知会轮到哪条村了?”“我叫你准备一些东西放在地窖里,你办好了吧?”老爷问。“早就办好了。现在我去点着火。到必要时可以下去。”过了半个时辰,杨管家再上炮楼上看,看到火光有500多米长,向这边移过来。狗叫得更凶了。可老母狗亚来就很淡定不叫而摇着尾巴。渐渐地听到了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他便说:“老爷,你先去地窖那里休息,到时有什么情况,我再告知你。”就打开地窖门,让老爷进去。马蹄声越来越响,看到火光队伍在奔过来,杨管家心里着急,忙拿出少爷留下来的手枪,上好子弹。火光渐渐近时,看到好像是**,心想有**路过,是换防吧。忽然听到拍门声,忙叫工人顶着门,千万不要开门。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团长回来了”卫兵回答。后来听到了少爷的声音,才相信真的是少爷回来了,急忙开了门,老母狗迎了上去。这时杨管家才醒悟过来,原来亚来早知道是少爷回来,所以一声也不叫,老是摇着尾巴。他急忙告诉老爷:“团长回来了。”老爷高兴得忘记了拿拐杖和腿痛,跑了出来。团长见了忙说:“爹,我回来了。”老爷看了看便问:“媳妇小文和孙儿呢?”团长说:“现在外面的形势很不好,为了安全起见,这次还是夜里行军。所以就没带他们回来。这次回来是为了上次佘永财叫买武器的事和运武器回来的。团长便吩咐把从马背上卸下来的武器搬到厅中,明天再吩咐余永财来取。
一早团长便起来,见到杨管家正在准备早餐,便说:“杨伯,早上好。辛苦你了。”杨管家说:“少爷昨天很晚才睡,怎么不睡多一会呢?”“在部队已经集合了,早上睡不着,就起床了。”杨管家说:“你爹年纪大了,近日身体很不好,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外面的形势很不好,对你们的安全很挂念,时时提起你媳妇及两个孙儿,好希望你把她们带回来和他在一起生活。这事他老人家经常对我说,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都想过了,目前蒋老头把师以上的首长的家属都接到南京,说是为了解决军人的后顾之忧,实质是扣为人质,预防他们变节。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跟爹商量此事,只是孩子很小,怕给他老人家添麻烦。”团长说。“什么麻烦?小孩子哭叫吵闹是常有的事,但是作为老人,心里是很高兴的。你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就会感受到了。早餐已准备好了,少爷你先坐着,我去叫老爷。”杨管家说。
老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显得很吃力。“爹,早上好。”团长说。老爷点了点头,便入席说:“外面兵荒马乱,国民政府贪污**,无能,民心全失,你今后有何打算?”“我想过了,准备年底叫小文,带两个孙儿回来陪你一起生活,你看怎样?”团长说。“我想问你,我曾教你的做人道理,你可记得。”“记得,为人处事,上要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人民,在家上对得起长辈,在下要对得起妻儿,更要对起自己。”“那你看到国民政府**无能,就应该有个人的考虑了。你现在跟李天佑有无联系,有,他指示我,继续工作,直到全国解放。”“爹,六年前,娘和姨丈杨国辉的死因已查明,包括小文的爹妈杨国光都是其堂弟杨德兴和杨德光一起搞的。他二人分脏钱不匀,致使意见分岐,德兴杀德光未遂,才被查出来的。那时候,杨国光,杨国辉俩兄弟在韶关开锦华布庄。请杨德兴帮工。两年后生意蒸蒸日上。又再请杨德光帮工。8年前杨国光带着杨德兴、杨德光二人坐船去上海入货,半途在钱塘江中,二人将杨国光杀死,抢了钱银回来,撒谎称遭贼人打劫,杨夫人痛失丈夫,日夜悲痛,不久也离开人世,掉下小女杨小文和姨母一起生活。两年后杨国辉和儿子杨明、杨德兴到南宁入货。杨明开着车顺路探望了郭志诚、郭夫人是杨夫人的家姐。郭夫人也顺路坐车到韶关,来到仁化北面小镇扶溪时天已晚。杨国辉说就要翻过高山白石岒了,就在此过一夜吧。杨德兴谎称有个家姐嫁在扶溪岗龙村,离这里很近,明天想探一下,很久无消息了,就无跟车一起回韶关。第二天吃过早饭便上路了,从扶溪出发到白石岭,一路上坡不用刹制。上到山顶用了两个小时。汽车冒着大烟。杨国辉叫休息一下就下车了。山顶上有个停车场,有条标语写着“山路难行,注意安全”。杨明说:“我检查过了,觉得很好无事。休息了半个钟,又出发了。车起动后,杨明试下刹车还好便起步。在第一个之字湾上面,车慢慢地行着,慢慢地减停后制,突然听到“达”的响声,什么东西断了。此时车往前冲。杨明见后刹不成,忙拉前刹,但此时车了已冲出道路外晃了两下,便掉到1000多米深的狭谷了。在后面的车辆看见了,忙报警,经过三天才把三人尸首找到。此时杨德兴才报知家人,处理后事,说自己幸好去了岗龙村探亲了,没有同坐此车回去,事后人们觉得这事很奇怪,便怀疑杨德兴。后来杨国辉所有的家产都被杨德兴谋掉。杨夫人痛失丈夫和儿子,慢慢便精神失常了。直到杨德兴与杨德光争财产,杨德兴谋杀杨德光未遂,杨德光报案揭了杨德兴谋杀杨国光,以及杨国辉财产的计划,经过警方的审讯,才揭开这次车祸的真相,阴魂才得到昭雪。爸,这次我回来跟你见面,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请多多保重,有什么事情可叫干儿子箫光,他会帮助你的。”接着又吩咐警卫员去叫黄庆才过来,指着黄劳庆才对他爸说:“这是劳庆才,是水口村的,侄仔叫劳兴茂,两叔侄都在我这里当兵。”“郭老爷,我叔侄俩的命都是团长捡回来的。”团长说:“这事说来话长,你现在骑马到市里的兴业酒庄,叫我的干大佬箫光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他商量,你顺便回家探亲,你想几时归队就几时归队。快去吧。”
庆才到了吉兴酒庄,跟伙计说:“杨团长要见他大佬,请快通报。”箫光出来,问明情况后,即刻俩人同骑一匹马快回中心村,到了水口村渡口下马,庆才说:“你自个去吧。团长已批假给我探家了。箫光复上马,直奔中心村,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便到了,团长与箫光见了面,并谈了半个钟,便叫警卫员拿出一套军装给箫光穿上,还背挂了手枪袋,象一个排长的打扮,还指着那堆枪说:”这是三挺机枪,这是五十支步枪,这是手枪,那是手榴弹,十箱子弹,所有枪的“栓机”放在这个木箱内,你把这个木箱另外收好,没有“枪栓”的枪是打不响的,余永财是明白的,待会余永财等人来时,你带领我手下的人一起把枪搬到区公所,你抓紧时间观察好地形、地势以及那里的防备情况,等我与余永财交谈,并当面把枪点交给他。”交完枪后,余永财设宴招待团长,团长夸余永财为地方治安出钱出力,不愧为党国为乡亲父老的好官。余永财说:“团长才是为家乡为人民的英雄,我明天叫齐家乡的绅士,地方官员一起来观赏这批靓枪,并饮酒致庆,望团长明天光临。”团长说:“我两天的假期已到,无法奉陪,望各位见谅。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今晚就要赶回部队。”便辞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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