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无敌之青春是一场旅途》 第三章 工作？工作！

    江南多雨，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沁人心脾。城市的建设给宁静的水乡增添了新光彩，自然中掺杂着现代文明气息，让人欣喜。湿鹿鹿的马路上，车辆来往不断。人人都在奔忙。

    扬收着雨伞，站在门口，嘴里不断抱怨着：“尼玛，这什么鬼天气，来了三天了，还下着雨。”“情况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我着急的问。

    “现在哪有地方要钟点工的，不少厂都招聘满了。何况我们还不敢出示身份证。”扬抖一抖雨伞，无奈的说。

    “再这样下去，可要饿死了啊。”我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半块面包啃起来，那是昨天吃剩的。

    扬坐在床边，闷头抽起烟来。“天无绝人之路，睡到桥头自然就他妈的值了。”

    “幸好苏州这里的房租比上海便宜的多，不然真的要睡桥头了。”我裹紧被子，尽量躺的更舒服点。

    “下午一起出去再找找看，实在不行就去饭店刷盘子去，有个饭店里的胖老板早就想找个人了。”说着，扬也脱掉鞋子，钻进被窝。

    我看着似乎伸手可及的房顶发愣，扬碰了我一下。“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如果不吃饭只喝水，可以撑几天。”扬看看我，翻了翻我口袋。

    “还有二十块啊，你个穷鬼。”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挤兑他。

    “哈哈……”扬掏出张二十的，还有张一块的，在我眼前来回晃着显摆。我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他，他那得意的表情才淡下去。

    “情况很危急啊，要不你出去卖吧。就你这脸蛋，勾个大婶不成问题。”扬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好啊，勾搭成了，你献身。”我淡淡的说。

    扬撇着嘴：“我宁愿勾个美女，不收钱献身。”

    “美得你，那时你这二十一也保不住了。”

    “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扬双手抱着头，对着房顶，悠然自得的晃着脑袋。

    “好了，别乱扯了，还是赶紧想想找工作的事吧。”我搭着眼皮，无力的说。“下午一起出去再找吧，先睡一会。”说完，扬蒙上头，一屁股把我撅到床边上。对着他屁股我狠狠的踹了一脚。

    我睡了很久，没什么睡意，看着窗外的阴沉天空，一股伤感涌上心头。现在才感觉到，原来被社会抛弃的感觉那么不好，一股无力感在心里深深滋生。眨着眼熬到了下午。感觉到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昏黑，我把扬拽了起来。

    虽然下雨，可街上还是好多人。是因为这里是一片厂区，附近做电子类的工厂特别多，所以人流量也特别大。扬的叔叔之前在这里做过一阵生意，他在这玩过一段时间，有点熟悉，所以带我来到这。

    这条街很热闹，地摊很多，门面房林立，可大多都是中介。随便找了一家，我们俩就钻了进去。我没和中介人打过交道，一切都是扬带头。

    “老板好！”刚进屋，扬就对一个中年男人招呼。那人坐在电脑前，头先用眼睛扫了我们俩一眼，然后问道：“进厂啊！”

    “是啊。”扬笑着应道。

    “哦……你们俩吗？”中年男子看看我，眼中有点失望。“是啊……”扬又应道。

    “现在厂里大多都招满了，男的就更不好进了。”中年男子一脸为难。

    “哎呀，老板，我们都来这半个多月了，钱都花光了，再不找个事做就饿死了，您就帮帮忙吧。”说完，扬急忙给中年男子递支烟。

    那男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俩一人交两百块中介费，一有厂招人，我就电话通知你们。”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俩口袋的钱加一块也不过五十，这不是坑爹吗？扬笑容僵了一下。

    “老板，钱都花光了，一点都没了。您看……”扬一脸恳求。

    “一点钱都没了吗？”老板脸有些暗下来。

    “要不，我们咋那么急找工作嘛！”扬苦笑着说。

    “嗯……”中年男子想了一会。

    “那这样吧，有要人的厂我先带你们进去，等发工资了，你们俩再给我，身份证得压我这。行吧。”扬看看我，我又不懂他眼里意思，没说话。

    “行！”扬想了想，下定决心的说。随后我们把身份证给了那男的，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

    走在大街上，我急忙问扬：“压我们身份，太危险了吧。他要是用来干什么坏事怎么办？”

    “哎呀，这里中介都这样。我们又没钱，不压他们肯定不放心。”扬说。

    “不是说好不找出示身份证的活吗？不知道我们俩有没有被通缉，那老板万一查我们身份证查到什么怎么办？”我担心道。

    “这几天我问过好多家中介了，哪有不出示身份证的活让你干啊。这里都是正规工厂。我今天上午在其他中介查过咱俩身份证信息了，没被通缉，记录比你脸都干净，放心吧！”扬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

    “你胆子可真大，还敢在人店里查，万一有记录你就死定了！”我庆幸的说。“我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愿饿死。”扬说。我沉默不语，表示赞同。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我们在日光灯下吃着泡面，打着扑克牌。扬的脸上贴满了纸条，还意犹未尽的嚷着继续。我得意的点了他的火，在他叫的像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结束了游戏。

    “你妹的，对我真残忍，真点啊。”扬边揉着脸，边抱怨着我。”谁让你嚷着要来的，都几点了，还不让我睡觉。”我愤愤的说。扬躺在被窝里，不甘的让我关灯。

    灯息后，我们两个人对着房顶，眨着眼睛。

    过了一会，我问：”你睡了吗？”

    ”没有”扬说。

    ”想什么呢？”我问。

    ”没。”扬说。

    我看了看扬那惆怅的表情说：”想珠子了吧。”

    ”有点……”。扬声音有些低沉。

    ”给她打电话没？”我问。

    ”没有。”扬应着。

    ”为什么不打？”我疑惑的问。

    ”还是先过这一阵，等咱们都安顿好了，事情过去了，再联系她吧。”扬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杀人犯，之前的轻松全都消失不见。想着想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我们最多算个无意杀人吧。我们会没事吗？事情真的会过去了吗？突然想到了爸妈，我以后怎么见他们，眼泪慢慢浸湿了枕头。

    夜里我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我走在乡间小路上，和儿时的伙伴嬉笑打闹着，妈妈站在村头喊我回家吃饭。我正往家里去时，发现身后突然被一辆警车追，我奋力的跑，跑上公路，朝着没有尽头的前方一直狂奔。

    一路看到好多人，以前的房东站在路边收拾着我曾经的房子。曾经的同事朋友密密麻麻站在一块，关切的朝我这边看。回头看看紧随身后的警车，我咬咬牙从他们身边跑过。珠子抱着双臂，不屑的看着我。小洁对着我给她买的芭比娃娃，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我感觉心脏像被挖出来，扔进了无底的深渊。

    突然警车从我身边超过，我从车窗里看到扬双手被拷上手铐，表情沉重的看着车子前方。我浑身已经冰凉，我想喊他，我也想哭，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出来，只是双腿控制不住的跑。跑到天上下起小雨，跑到公路两边出现绿油油的麦田。

    突然眼前一亮，刺眼的光让我眯起眼睛，朦胧中看到扬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慌张的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房子里的一切后，才无力的躺下。

    ”做噩梦了吗？”扬下床给我倒了杯开水。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点着头。递给我开水后，扬又递给我毛巾，我才发现我满头都是汗。

    扬见我喝完水好点了，就爬上床，钻回被窝，躺下睡觉了。我努力平静了一会，问他：”狗日的，我发现自发生那个事到现在，你都没怎么怕过，为什么？”怕有什么用，反正都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我们不会就这样的，一定会没事。”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闭着眼睛安神。我很佩服扬，我看到他的枕头也是湿的，他那略微红肿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但他仍然能坚持着，还来安慰我。虽然看穿了扬，但我仍相信扬说的话，因为我不甘心就这样了。

    天气暖了，雨水干了，小街上的砖瓦也洒满明媚的阳光了，人群也开始熙熙攘攘的。

    我和扬蹲在路口，啃着饼，等着中介老板开门。这年头找工作的人还真不少，一大片人聚集在门口，把路都堵了。

    正当我专心把饼啃到中心有菜的地方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美腿。黑色的高跟鞋，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我抬头看看她，她看看我。年龄20几岁的样子，花枝招展的。”找工作？”她问。”啊。”我边应着，边嚼着嘴里没吃完的东西。

    扬站起身，潇洒的把饼一扔，面带猥琐的笑说：”这位漂亮姐姐，需要我们吗？””你……我妈应该需要。”那女的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呀，突然能当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美女的爸，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扬一如既往的发挥他厚脸皮的长处。

    女的气的瞪他一眼，看向我说：”你什么学历？”这是我的硬伤，我也不屑她提供的工作，反问道：”你公司招聘什么？””文员。”她淡淡的说。

    我一愣，有点生气，扬则哈哈大笑起来。”美女，你拿我们开刷呢？蹲在中介门口的学历能高吗？””那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们处理，主要我是看中了你给人的文质感。现在不好招文员，才破例。工资有点低，愿意干吗？”她很认真的说。

    我思考了一会，扬凑我耳边小声说：”我靠，她应该不是看中你的文质感，而是看中你了吧。”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他又说：”算了，厂子不好进，就去吧。”

    我很有礼貌的向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下，微笑着跟我相握。扬迫不及待似的也上来握，谁知人家松开手后，转身就上了停在身后的黑色轿车里，直接无视。

    扬尴尬的把手插回裤兜，对我说：”你这匹来自北方的狼，是故意的吧。”我看了看他，点头嗯了一声，他立马眼瞪的老大。”你是文质感的禽兽！”

    等中介开门，拿了身份证，上了她的车，车子就一路开向苏州市中心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公司，招不到人，饥不择食，才要了我们。谁知到地方时，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车停后，一座高大气派的商业大楼霍然出现在眼前，楼面玻璃窗反射的光，差点闪瞎扬的狗眼。下了车，美女一路昂头挺胸，气势如虹般带头进了公司。

    推开玻璃转门，里面是一个办公大厅，来来往往许多人在忙碌。扬打了我脸一巴掌，我气的直咬牙。”你妹的，打我干嘛？””我的手疼，看来不是梦。”他一脸惊讶的望着大厅。我揉着脸，骂道：”你是用了多大劲，手都打疼了。”他没理我，一脸得意的追随美女而去。

    上了电梯，她按了18楼，便给我们介绍道：”本公司主要做电子产品，远销海外，全国生产基地有多处。这里原本是文成电子有限公司，但已经被天翼股份公司收购，属分公司。但所属的苏州所在地，基地较多，事务较繁忙，你们可要辛苦了。”说着，18楼也到了。

    她走到一片办公区，转身对我们俩说道：”对了，叫我燕姐就行，有什么需要就说，我会帮你们安排，他是1组组长，管理你们，多跟他学习。”说着，她摊开右手，介绍着一位坐在前排办公桌右边第一位，看了我们许久的一个眼镜男说道。

    那男的对我们象征性的笑笑，然后埋头翻着可数的几张文件，兢兢业业去了。

    燕姐离开后，我们俩走过去，我礼貌的伸过手去，问道：”组长，你好。”

    谁知他笑脸一收，不屑的看着我们说：”最后一排右边墙角的两个位置是你们的，先熟悉一下环境，需要你们干什么，待会会告诉你们的。”

    我一愣，问道：”这就工作了吗？不用面试什么的吗？”组长冷着脸，不高兴的撇过脸去。

    扬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细声说道：”别问那么白痴的问题。”说完，拽着我就走到了座位前。

    坐定后，扬一脸气愤的说：”傻啊你，看那位美女的派头，职位不低啊，能带我们来，那工作就是板上钉钉了。还问那么白痴的问题，你让这些靠学历本事才能工作的职工，情何以堪？”说完，我恍然大悟，但又有点愧疚。

    我支支吾吾的说：”这……不好吧，还是别干了，什么马配什么鞍，我们还是老实的到厂子里去吧。”

    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真傻了，有这机会都不要，你要在底层一辈子吗？”

    ”不是，我们在逃亡啊，哪有什么事业可言？有这机会也白搭。”我烦恼的说。

    ”现在好像我们还没被通缉呢，我们跑到这，警察早就找不到了，在这踏实干工作，不露面，不会被人发现的。”扬认真的说。我犹豫不决，总觉得不妥。看了看扬满脸期望的样子，我勉强的点了点头。面对左右办公区人员投来的异样目光，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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