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唯有些惊讶,想想一切却又合理了。也是,自己的简历根本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我特地打电话让你请客的!”看她那头沉默,芮格的兴奋不减,咋咋呼呼的,像人就站在一旁似的。
“我在经十路,鲜芋仙,你快过来吧!”
“哎……”一唯犹豫了下,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留给她的只是滴滴声了。
她笑了笑,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是连犹豫的时间都不给她。
深色车膜盖住车内的世界,庄严坐在车中,恣意的盯住远处那个身影,许是一身工装穿着不舒服,一唯此时换上了浅色的t恤和蓝色七分裤,脚下一双黑色帆布鞋,看起来不过是个初上大学的学生。
她,好像还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
好像还是一副外表活力四射的模样。
忍不住揉揉眉角,骤然与记忆重合的熟悉感让那抹鲜血淋漓愈加真实了些,像是噩梦翻搅着人的神经。
他觉察到自己那一刻在与江一唯置气,避如蛇蝎,这是在他眼中江一唯对他的态度。
招惹,这个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他字典中的词,在今天竟是被他做到了。袁城那张木头脸在那一刻竟都是带着诧异的,可自己,竟还隐隐觉得高兴。
尤其是感觉到她隐忍的怒气的时候。
这样的自己,何时出现过?
庄严找个闲适的姿势倚在靠背上,密闭的车窗划出一道缝隙,人工冷气的世界里窜入一丝暖流,他遥遥望着江一唯一溜小跑钻入前方的texi,最终留在视野中的是马尾甩过的弧度。
他静静闭上眼。
一时无话。
车头调转方向朝着庄宅开去,这一日的安排因为这场面试被取消了。无法解释在面试名单上看到那个名字的感受,酸楚,恐慌,内疚?酸甜苦辣这一生尝遍,却还没有哪般滋味能似这样复杂的彻底。
其实那一刻,他是准备将她划掉的。
他还不需要天天见到哪个人去提醒他那错乱不堪的曾经。
窗边景色骤然变换,袁城开的很稳,可庄严在这安定中还是产生一种晕眩的不安。地界愈加偏僻,一抹荒凉骤然在他心中漫出。
庄严自嘲的笑了笑。
自虐这种事,他最近做得愈发顺手。
“袁城,掉头去恒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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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唯低眼望着琉璃中的珍珠,吸管习惯性的戳戳搅搅,奶白色的液体散着奶精的味道。周遭人来人往,亏得冷气压下丝热潮,若不然,整个餐馆都要被晒化了。
难得芮格的火爆脾气能忍得住。
她低下眼,耳畔喳喳的,豪门轶事多多,芮格又说的夸张,几个段子下来可以整出一部《大宅门》。想是这次嫩模和芮父的香艳事迹把她气的不轻,也顾不上挑剔这环境了。
“他那个年纪哪是能做那事的人,几粒药丸儿下去,保不齐就去见我妈了。”
芮格长舒口气,愤愤的灌口咖啡,皱着眉吐吐舌头,像是只小松鼠,她又添了一句。
“也就这一次了,要不是他姓芮,我才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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