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平息凝神的注视下,袁丽羽知道,这一道坎儿,是赵佑媛摆给她的,她不能回避,也绕不过去。
电视正直播,镜头后面,是万千网民。
他们原本对她寄予了同情,如果她栽赵佑媛这里,之前他们有多怜惜,之后就会有多痛恨。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她垂下眼,没有看摄像机。她脸色苍白,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吐出了一句:“当日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一向不太分得清学校的浴室设置,只是好心想带她去把衣服洗净。现,镜头前,被迫回忆当时的往事,很难受……”
她的话意指这些记者拿话筒和摄像机逼她,于是有的记者收了收话筒,嘴里嘟囔了一句:“有必要吗,说几句话就难受了。”
家宗姬做错了事情都坦坦荡荡站出来承认了,这位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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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羽不想承认她曾经做过这些事情,那样影响会极度恶劣。
但情势所逼,她又不得不承认,否则被赵佑媛抓住空隙,会更糟糕。
所以,她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藏着掖着。
她现只有十七岁,任凭再如何聪明,却也很难体会到,镜头面前,万千公众面前,有时候,一个犹豫,一句话,所形成的都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局面。
而赵佑媛正是深谙这一点,所以她的态度,从出现纱毂行医院的时候,就是坦然的。道歉的姿态放到最低,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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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态度两厢对比,虽然没有评说,但镜头后的观众,心中自有一番论断。
赵佑媛又朝她鞠了一躬,大度道:“还是感谢的,无论是不是指错路,都是帮了……”……转学去国子监。
这样的好哪里找。
反正,袁丽羽已经被她逼得不得不镜头前承认了,接下来,就是做戏呗。所以赵佑媛这番话,说得十分真挚自然。
如果此刻袁丽羽愿意大大方方地承认,“对,这件事确实是的错”,也许还不会落得太理亏。
不过赵佑媛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她刚刚讲的话,就是结束语,袁丽羽想再补充什么,围绕着这个的话题,却已经被结束了。
记者们非常识相地把镜头转向赵佑媛,采访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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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媛面向镜头,深情道:“不会再逃避生活和环境的改变,所以也要再次向袁丽羽道歉。感谢上天的是,幸好并没有受伤,如果让留下伤疤,会内疚一生的。医生说只是受到了惊吓,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好吗?”
“……”一片沉默。
此刻,所有记者心中回荡的都是一句话——
卧槽?没受伤?没受伤丫住个蛋的院啊!老子扛摄像机扛一早晨,颈椎病也是要犯了的好吗!
袁丽羽的脸色又更加苍白了两分。
她咬着牙,掐住手心,仿佛是掐着赵佑媛的脖子。舆论压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逼到眼前,她以为赵佑媛会退缩的,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理亏,可她为什么竟然会站到公众面前?
不管袁丽羽有多憎恨内伤,赵佑媛这边的任务却是圆满完成了。姿态做足,诚恳的歉意也表达,她的危机公关,算是告一段落。这场直播结束后,网络上的舆情也会随之发生动荡。
记者们簇拥着她,离开了病房。
原本万众瞩目的受害者,此刻病房里,又落得了清清冷冷——
袁丽羽宁肯赵佑媛不要来虚情假意地做什么姿态,道什么歉。
她沉默着,听见病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哄哄闹闹的声音,还有对赵佑媛说“您的发言真是感又励志啊!”“真没想到,宗姬还有这样的苦衷”时,她终于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外面还有记者没有散去,袁丽羽却病房里,恨得咬牙切齿。她突然想到一句话,理解了那种彻骨的不甘——
既生瑜,何生亮?!
赵佑媛这个,为何要出现她面前?她那么的漫不经心,袁丽羽乎的,她都不乎;袁丽羽重视的,她都不放眼里——她凭什么不乎?凭什么不放眼里?
就凭她是宗亲身份吗?就凭着那些常眼里看来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她唾手可得,她就可以这样不把自己放眼里吗?
她是皇室的宗亲,和自己必须不择手段想办法攀附不同,赵佑媛就算什么不都不做,她也一样是那个圈子里。而她惹下的麻烦,也能仗着她的宗室身份轻易解决,更是和那个高高上,远天际的赵宣有着血缘上的联系。
袁丽羽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对抗不了她,可是要她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
只血统这一点,自己就注定无法超越她了。
赵佑媛就像一个扎眼的存,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两个之间的天堑,甚至赵宣对待她们俩的态度,也是云泥之别。
“啊——”
袁丽羽狠狠地把鼠标摔到地板上,拼命地砸着笔记本的键盘。
“她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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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父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忙跑过去把扔了一地的鼠标、抱枕、本子捡起来,斥道:“收敛点!谁知道会不会有没走的记者来采访,要把脸丢到镜头前吗!”
袁丽羽闷着不吭声,最后把头埋进被子里。此刻她有些怨恨自己的父母,怨恨自己不会投胎。为什么他们不是世家,谢氏,崔氏,宋氏,郦氏……是的,这些历史中幸存下来的家族,如今也只有出现书中了。
他们已经自成一个封闭隐秘的圈子,根本不会出现大众视野,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遥不可及,却站这个世界产业链的最顶端。他们制定着各种游戏规则,操控着一切。
袁丽羽向往这一切,向往进入这样的地方,凭着她的相貌和心智,她一定会是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跃入赵宣眼中的。
可是现,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企及那个世界。
袁丽羽从来没有嫉妒一个到这样歇斯底里的程度,她从前也根本用不着。
归根结底,也许正是因为,她有的,对方都有;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对方还是有吧。
**是世界上最折磨心的东西,当它望尘莫及时,要么看开,要么入魔。
袁丽羽把这一切看得很明白,可就是不甘心。她终于恨声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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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长祚殿会客厅。
赵宣连午膳都爽了皇后的约,回来处理各部门的执行报告。
范阳卢氏族长卢正平昨晚被赵宣叫去训话,今天既要协助调查,又要具体过问舆论,好不容易等势头见好才又来东宫复命。
“宗姬与们安排下去的媒体配合的很好,临场反应很快。现国内任何媒体渠道都不会发出对她不利的声音,们会严格引导舆论方向。”东宫表了态,卢氏族长这才算交了差。
“至于那个女生……们已经有了初步对策,让她自己心甘情愿息声宁。”
平心而论,卢氏族长也没想到宗姬会来这样一手逆转,他简直想拍着大腿对她说干得漂亮。电视直播结束后,很多网民对袁丽羽的动机猜测争执了起来,甚至要求她马上出面解释。
卢正平本来被东宫施加的巨大压力,陡然变轻了很多。
尤其,昨天赵宣训话时,曾经提醒他,那个袁丽羽的弱点,就是很想成名。
一旦有了**,就非是无坚不摧的。
事情迎刃而解,卢正平心情很好地出门,迎头碰到了宗府、帝室部新闻厅、特情局等等马,感觉长祚殿的门槛儿都要被踏破了。
宗府的是来送赵佑媛这段时间的月报,以及他们另外无意中拿到的一个好东西。
就像皇室有起居注一样,宗府会有监察厅对每一个宗亲进行监督,监督他们的德行、礼仪是否有亏,由皇帝及时进行提醒。
皇族成员的记录一般每个月归档一次,宗府整理后写个总报告,以常规月报文件的方式送皇帝审阅一下,反正也就是个形式,没太多需要让操心的地方。但鉴于赵宣对赵佑媛的态度,宗府还是提前把月报拿来给他过目。
而这个好东西,才是宗府今天的重点。
“这些照片,全是监察厅所拍?”赵宣的桌上摆了一台红外全息微触摸电脑,手掌无需碰触显示屏和鼠标,只要空中做出翻页的动作,就能翻看一张张图片。
屏幕的照片上赫然是这几天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披着长发的少女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襦裙,没有首饰,不着粉黛。她抱着课本,安静地坐窗前,风吹进来,头发和衣摆随风而动,却阳光下显得安静淡泊。
“是,她认真看书的样子很……正面形象,”宗府官员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们就给了几张抓拍。”
也无怪乎赵宣会惊讶,本来让他们宗府监察厅那一群皇室御史性质的去做刑侦的干活,他们就很不乐意了,年底的政绩考核岂不是要垫底啊!
但现,宗府简直想给自己的英明决策点三十二个赞,这几张抓拍这种特殊时期,都比平时美了十倍。一大波奖金正朝他们砸来。
果不其然,赵宣看得挺认真:“抓拍得很好,下午就放到网上,注意引导论调。”这照片一出,对于舆论的天平,是有优势加成的。
高位之对于夸奖向来谨慎,因为底下往往会据此琢磨出很多意味来。如今赵宣毫不吝啬地夸了这么一句,宗府自然十分开心,连带看赵佑媛,都觉得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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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祚殿的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声音突然被调大了。新闻播放的正是赵佑媛给袁丽羽道歉的重播。
她微垂着眼眸,以哀伤却又安静的神态,接受着记者一轮又一轮提问,话语里能够窥见忏悔背后的柔软,令看了,莫名有几分心疼。
而这种柔软之下隐藏的刚强,赵宣却是领教过的。
居于舆论的弱势,一样不退不避,这也为她赢得了很好的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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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处理语言的技巧,也算经得住考验啊。”
长祚殿的一角,说话的衣着简洁,着瓷白色上褐搭浅米色休闲裤,细看上衣却是织银的过肩通袖花纹,米色裤脚也是织金的横襕,一种非常低调的精致。
他坐香案前,修长的手腕上,挂了一串紫檀木佛珠。一边听着新闻,一边慢条斯理地清理着香灰,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深刻地把仪态优雅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出身于国内仅存九大的世家之一的陈留谢氏,这几天不幸被戴了绿帽子的家族。
宗府挂出去的族谱,也是经他点头同意,皇室才借过来的,算是承了他一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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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放目这全球的顶级家族门阀,谁能跟中国的贵族比,西方国家都可以洗洗睡了。
日本朝鲜倒也是有世家的,可问题是他们的贵族和中国这边的门第世家能比吗?别的不说,那些贵族的讲究和规矩,他们还是跟着中国学来的。
像全世界最古老的贵族家庭,琅琊王氏荥阳郑氏等等,历史都可以追溯到东周。至于暗中控制全球部分资本,手握几个国家公债债权和货币发行权,上个世纪操纵货币战争的陈留谢氏,也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大放异彩了的。
而那个时候,日本还处于古坟时代,衣衫褴褛搞村落战争呢。
所以不管是西方国家还是东方国家,提到世界一等门阀世家,都会沉默。
比什么,都不要跟中国比历史和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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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厚的香韵宽大的宫殿内弥散开,缓缓萦绕。沉香贵重,谢清琸却随手就烧了价值一万多宋币的沉香,相当于一个阿美立卡大陆的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
而后他走到赵宣身边,垂眼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完全想象不到照片上这样安静出神的,会镜头前,迸发出那样强烈的气势,不是那种侵略性的气势,而是坚定。这种坚定,只有心中有信念的才会拥有。
“这次风波已经被这场道歉硬性降温了,局面也为之扭转,她的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接下来,只能取决于皇室。”谢清琸早就家里看完了电视直播,刚刚又重新看了一遍。作为一个常年接受贵族教育的,这种局势,他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够预见到未来走向。
“几乎以为幕后公关是殿下安排的,发言写的挺有水平。”
谢清琸一向文静话少,更是不太轻易欣赏陌生,于是连一旁待命的宗府官员都忍不住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俊秀沉静的面容上未动声色,显然这话说的认真。
谢清琸眼里,赵佑媛的道歉发言其实没什么辞采,很普通,但符合她的年龄和阅历——天真的恰到好处,感也不会显得做作,分寸拿捏得非常恰当。
“并没有安排公关。”赵宣回忆起清晨之时,他沉默后曾经对赵佑媛说过“为找一个新闻发言,拟个讲话纲要”。
那时赵佑媛的回复是——“把握得住,现场直播瞬息万变,不能依赖公关,因为他们不可能陪接受采访。要有自己的思路。”
出身名门的女孩子,都是受家族爱宠呵护长大,能吃多少苦。她们有主见,但却不需要亲力亲为,她们被教育得十分睿智自信,但却未必勇敢。
长柔帝姬已经是一朵奇葩了,现媛宗姬步她后尘,俨然要成为第二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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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回忆起来,难免带了点浅淡的笑意。“所以,这都是她自己的发言。”
“自己控场?”谢清琸难得的怔了下,“殿下竟然也能放心。”
差不多所有知道内情的,都会感叹媛宗姬的心理素质也太过硬了……还是她神经太粗,根本没有意识到,她面对的镜头是洪水猛兽,其后有八亿民的滔天口水。
谢清琸已经算见多识广,此刻也颇有感触,笑了一下:“才十六岁,这位宗姬挺不错呢。”能面对这么多摄像机面不改色,是个可造之材。
而赵宣任她放手一搏,也是相当大胆的决定。
谢清琸生于世家,从小见惯各种场合,应对上优雅得体从容淡然。可是他不是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普通面对镜头时会有的无措慌乱甚至说话颠三倒四,他也是领教过的。宗姬这之前没受过皇室的训练,可是一番话绕来绕去,同时帮皇室开脱,向太子示好,还能给自己洗白。
虽然把观众们的观感给扭成了:【叛逆期的孩子有点中二病,被对方指错浴室后发生争执】,但那也总比皇室宗亲品德败坏的舆论压力来得强。
谢清琸的目光投向电脑屏幕,伸出手,空中做了翻页的动作,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照片,有的教室里,有的操场上。
他突然对赵佑媛产生了一些好奇,想认真看一下这个女孩平时的表现。
照片上的不施粉黛,只着九皋“平民高中”(谢清琸眼里的……)校服,青春期的少女们追求醒目,上学都是怎么靓怎么穿,中西式混搭,反而显得一身校服的赵佑媛有一种素雅的美。
她就像一幅欧洲中世纪时代的油画一样,协调柔和的色泽和光影中,仿佛画里能听到午后的歌谣和教堂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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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虽然给了赵佑媛媒体上的帮助,但自己这边还是留了后手,随时准备着挽救局势。结果没想到,赵佑媛自己一出马,效果出意料的好,直接搞了一场逆袭。昨天詹事府熬夜开的那场苦逼的座谈会,似乎都恍如隔世了。
“后续的事,配合好宗姬,有情况看着处理即可。”赵宣看了眼还站一边等待的宗府官员:“出了这种事,宗姬也不便继续外面上学,这段时间,们办一下手续。”
上头要布置什么事情,其实半句话就够了,如果底下摸不透意思,那未免太没有政治觉悟。宗府这个官员显然就是没有政治觉悟的,茫然问了句:“办什么手续?”
好像让宗姬外面上学,最初也是太子的授意吧。
赵宣只能说得更明白了一些:“直接转学回到国子监来。”
宗府的嘴巴张成o型,纳尼?!
还好,他的政治觉悟还有救,随即就明白了太子的安排。
还要不到十个月就是全球大朝贡,这之前宗亲公侯的身安全问题比较严峻,而身为世家贵族和宗亲们读书的学院,国子监时刻处于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安保系数绝对是国家一级警卫,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遑论媒体了。
并且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国子监进行管制,也比较方便。省得万一宗姬又出什么岔子,外面终归是防不胜防。
一石多鸟,这算盘打得精。
“可是,国子监的学费……”
“学杂费的事情,不用她自付了。学费走皇室公账,杂费从这里拨款,找东宫内官事厅,挂账就行。”
“……”宗府被这番大手笔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默默想,身为一氏宗子,宗族里有个没爹没妈的未成年宗亲,肩负起监护职责的太子殿下也是蛮拼的。
国子监一年学杂费97万,宗府好替赵宣的账户感到心疼。
除了赵佑媛,怕没有哪位宗亲能有这种待遇,得太子殿下亲自付学杂费了……
这事也能看出来,赵佑媛太子殿下的心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是个普通族亲。宗府当下也不敢怠慢,决定以后还是对她更客气尊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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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袁家眼看着经过上午一场新闻直播,舆论天平居然就被赵佑媛掰平了,想要继续发力一把时,一个打通了袁父的视频手机。
“是北方工业传媒集团的副总何有霖。”视频那头的男声自报身份,一副睥睨其上的口吻,并不意袁家的反应。
毕竟脚下蝼蚁的反应,是不会被类放心上的。
何有霖这一次也算是受所托,来出面做这件事的。托付这件事给他的,地位很高,他还不得不应承。
而这与其说是给袁家的一个机会,不如说是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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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北方工业传媒集团,可能了解它的仅限于娱乐圈的圈内。但说到霓舞天下影业和清商娱乐(唱片)公司,哪怕全世界的都有所耳闻。
很久以后赵佑媛了解到,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好莱坞一样的存的,像一座巨大的商业电影流水制作线——这边世界对电影的称呼更多是“映画”,无数经过完美模型雕刻出的商业影片从这座巨大的工厂里制作完成。
可是这座带领了全球文化和时尚潮流的的基地却坐落中国古都长安城的五陵区,应了大唐盛世那句“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繁歌,笙箫彻夜。
五陵是汉代五座帝陵之所,电影中心放这里,据说是为了风水好,沾龙首之气。“好莱坞”变成了“五陵”,也叫帝陵原。各种世界级电影奖项的颁奖仪式和影视界的慈善晚会,也都是这里举行。
每个国家的演员,他们的终极梦想都是进军五陵,这是成为世界级明星的唯一通道;每个国家的导演编剧,都揣摩五陵的电影美学,这是电影能够风靡全球的前提。
而让自己的电影获得大宋的皇家奖项,是每个电影毕生的最高荣誉。
如同这个世界的货币定价权一样,文化霸权,包括任何国际规则的制定权,都是中国手里。
而说道电影艺术行业,霓舞天下和清商娱乐,都是隶属北方传媒集团旗下,坐落于五陵区,同时也是世界排名前十的电影洗印、制作、发行公司和唱片公司。
至于何有霖,只要报出他的名字,基本上都如雷贯耳,这个可以影响着全球电影风向的富少,掌握着北工传媒的家业,又常常出现娱乐杂志和花边新闻上,别想不认识都难。
所以能够指使他出面的,必是隐藏更深的存。
一心想要女儿走进这个圈子的袁父,看到他的脸,听到这介绍自己的身份,手就跟筛糠一样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这场舆论炒作,实是太有意义了。
哪怕现,他们已经舆论上走入劣势,网上很多要求他们给个说法……但换来何有霖这居高临下的一瞥,已经值回票价,已经赚得满当。
袁父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镁光灯和天价收入,娱乐圈的光鲜世界。
“的女儿资质不错,们看中了。明天下午四点钟,到燕京来,想与面谈。”
电话那边的口气独断,可是袁父却欣喜地连连说好。即使北方工业传媒集团的总部燕京,袁父也丝毫不会介意这场奔波。
“对了。”电话那头的突然顿了顿,换了一种严厉的语气:“为了避免签约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们立即停止一切炒作,不要再度煽动媒体发言,让这场风波安安静静消失众视线里。”何有霖仍然是以命令的口吻,毫无质疑的余地。
“可是……”袁父犹豫了一下,赵佑媛刚把舆论的天平转回她自己身上,现网络上的评论简直激烈不休,很多都是要求袁家出面解释的。
如果这时不顺从网民的要求,而是一味沉默的话——“若们再不出面,会被以为是理亏心虚,舆论会不会处于更不利的地位……”
那样势必引来网民们的强烈反感,袁家自己掀起来的舆论风波,有可能就完全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里,袁父一时犹豫不决。
“那不管。”何副总一副独断专行的口吻:“们已经走下坡路了,是借着这碗舆论冷饭继续炒作,或者选择与签约,们只能二选一。”
袁父只能唯唯称是,生怕因为自己的煽动,令到手的鸭子飞掉。
作者有话要说:我简直撸得x尽人亡……对不起小妖精们明天我要晚上才更辣,休息一下,今天我的断章一点都不丧心病狂。
男配一正式打酱油,没错九皋中学在他们眼里就是平民学校……
之后剧情可能又要嚼着炫迈一路飞起了……手又隐隐作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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