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转湖3
巴登拉姆继续着转湖。。。。。。
吉玛梅朵继续着环湖旅行。。。。。。
第八天请晨，二人从向工村出来，到沙陀寺朝拜后，奔赴鸟岛。吉玛梅朵在奴尧格塔曲停了下来；巴登拉姆则直奔鸟岛码头。她用整整一天的时间画完了这幅名为《自由·思量》的油画。她伫立在湖边，扶着栏杆，遥望着海心山——那个与世隔绝的绝妙去处。
海心山俗称湖心岛。古时称仙山，或龙驹岛。是青海湖的一大游览胜地。距离鸟岛码头大约25公里。面积为1。14平方公里，形如螺壳。山顶高出湖面约70米，海拔约3266米。山体由花岗岩和片麻岩构成，呈乳白色，天晴日丽，犹如雪浪飘浮。海心山环境幽雅，绿草如菌，淡水清泉，景色宜人。山上古刹白塔隐存其间。
吉玛梅朵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见巴登拉姆丢开画板，握着画笔凭栏远望，走过来，说：“‘一片绿波浮白雪，无人知是海心山’，说的就是那儿。”
“姐姐满腹诗书。我都不敢说我在文化馆供过职。”巴登拉姆说：“如雪般圣洁、寡淡、智慧，这里可以规避迷途？”
吉玛梅朵说：“如果不是有了现在这份工作，我曾经打算去那里修行。”
巴登拉姆将手里的画笔擎在眼前，说：“我的画笔却画不出那里的神圣！满画布的烟火气息，我就是太凡俗！”
吉玛梅朵说：“那是个世外清修之地。”
巴登拉姆忽然想起了斯朗降措对莲花庵的描述，说：“据说，以前莲花庵是自筹经费，海心山在湖心，游人必须乘坐轮船方能到达；而海心山又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游轮不对游人开放，游人就无法到达。这种两难困境，令莲花庵的生存尴尬。那里的觉母（尼姑）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水准，生活异常清苦。”
海心山的寺庙，就是著名的莲花庵。海心山从汉代起，岛上就修有寺院。藏传佛教名僧夏嘎巴活佛尊五世dalai喇嘛转青海湖念经，夜宿沙陀，次晨行法事求海神祈福之圣举，创修沙陀寺1期间，在海心山苦修，终成为一代高僧。从此以后，沙陀寺僧众效夏嘎巴活佛修行之道，历年都有人到海心山上修练道行，沿袭至今，成为沙陀寺传统。1909年，比利时人林阿德以皮船渡登海心山，时海心山上有寺院1座，僧尼10余名。1929年—1942年，在刚察第四代千户业布坦和第五代千户华宝藏的调度布置下，相继在海心山建造十六尊者，古日美特麻（译音）。莲花生八号，大悲观音庙等4座神庙。1943年，千户华宝藏和沙陀寺寺主尕日旦共同主持翻修大悲观音庙。1952年—1953年，由刚察地区的群众集资，邀请刚察大寺的雕塑匠昂知亥与四川佐关寺的却本为首，共同塑造“乌坚百玛”莲花生香泥白佛巨像。1953年特登切本在海心山修行期间建造二十一度姆佛塔庙。1966年以后，大多数建筑物不复存在。1989年至1990年，刚察县角什科寺的僧人在古日美特麻神庙旧址上，塑莲花生香泥佛像。在第五世尕日旦活佛加羊尖措的主持负责下，建造了1座加持菩提塔。至今海心山上的庙宇维修仍是沙陀寺管理。
现在的海心山岛上，莲花庵铸有30米高的莲花生大士金像。除此之外，莲花庵有几间简陋的小屋，孤伶伶地立在孤悬青海湖湖心的海山心上。但晨钟暮鼓，依然是一派法相尊严。
吉玛梅朵说：“要去海心山吗？”
巴登拉姆不假思索地说：“不，不要去。”
吉玛梅朵感受到了巴登拉姆心里的凄惶，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刚好与巴登拉姆的目光碰撞，巴登拉姆觉得自己失态了，说：“对不起，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去我会在这里等你。”
吉玛梅朵说：“那里不对游客开放，如果想去，我有旅游局和宗教局的朋友可以想办法。”
二人离开鸟岛码头，回走经鸬鹚岛2，过海色皮3，打算从才儿琼湖南端，穿过窝日丫塘4，到龙洼马尔却呼5住宿。巴登拉姆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说：“吉玛表姐，等我们到龙洼马尔却呼也已经半夜了，不如就在这里露宿，等着看日出。美美的西海日出！”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吉玛梅朵响应了巴登拉姆的提议，她说：“是啊。这么好的月色，如果急着赶路不是白白辜负了！”
过海色皮的路比较难走，空气中却荡漾这浓郁的花香。原来，在才儿琼湖东南侧有一大片油菜花，夜晚花香浸露，芳郁犹浓。距离湖岸不远处，有一排排的黑色的箱子，那是蜂箱。蜂箱另一边有隐隐的微弱灯光，那是养蜂人的帐篷。借着月光，看得到帐篷上的经幡在风里舞动。她们由此判断那是藏族养蜂人，于是姐妹二人决定在这里附近，距离湖岸二十米的地方找到一块沙滩地，搭起了帐篷。
突然，养蜂人帐篷的方向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犬吠，是她们引起了狗的警惕。帐篷里钻出两个人，一边吸着烟，一边说这话。那狗也就不叫了。他们看出这边是在搭帐篷，知道这是外地驴友要在这里夜宿，也没有来打扰，就回了自己的帐篷。这太适合搭帐篷露宿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安顿好后，巴登拉姆将带着画板爬出帐篷，将画板放在地上，整平。然后又爬进帐篷，请出随身携带的佛祖像和焚香炉放在画板上，焚香念佛。功课礼毕，收起佛像及其他物品，钻进帐篷。
巴登拉姆发现吉玛梅朵不在帐篷里，又爬出来四处逡巡，吉玛梅朵正在湖边静立。她带着电击棍当作手电筒，走过去。
湖水汤汤，微风飒飒。月朗星稀，周遭寂寂。
吉玛梅朵发现了巴登拉姆，转过身说：“你的手电筒打扰了夜的静谧。”
巴登拉姆笑了，按了开关，光线消失。
吉玛梅朵说：“看，这才是夜。静谧而安详的夜。”
巴登拉姆说：“你说的对。郊外的夜晚，除了月光，什么光亮都显得违和。”
吉玛梅朵突然打了个喷嚏，她说：“这个喷嚏才违和。”
巴登拉姆说：“我们赶紧回帐篷里去。千万不能感冒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二人疾步回到帐篷，巴登拉姆弯腰拉开帐篷的拉链掀开帆布门，打开手电筒，照进去，让吉玛梅朵先进去。吉玛梅朵爬进去，回身接过巴登拉姆手里的电警棍，让巴登拉姆也进来。二人封好帐篷，在里面悄悄夜话。
巴登拉姆说：“我想讲一个恐怖的故事。”
吉玛梅朵说：“鬼神？”
“鬼才不恐怖。讲驴友的故事。有一个驴友夜宿郊外，在帐篷里准备睡觉，突然发觉外边有动静异常，于是拨开门缝一看，呀！坏了是狼群，是狼群啊！”
吉玛梅朵笑了，说：“这个是比鬼神恐怖。”
“这儿有狼吗？”
据说青海湖那边有狼，但是，巴登拉姆和吉玛梅朵一直也没有遇到。也没有遇到任何心怀叵测的人，那电警棍和防狼器似乎真的没什么用！
第二十天，她们回到了海神亭，比预计的时间多用了五天。海神亭还是那样孤寂地突兀在那里，淡定自若地迎着青海湖上吹来的风和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
这二十天，吉玛梅朵给巴登拉姆灌输了太多的东西，囫囵吞枣地接受着。吉玛梅朵恨不得把毕生所知全部复制，粘贴给巴登拉姆。巴登拉姆的磁盘空间似乎比较紧张，无法全部装下。
吉玛梅朵觉得自己完成了心愿，怀着几分满意与巴登拉姆告别。
这二十天，巴登拉姆似乎真的忘记了斯朗降措。她觉得表姐成了她的闺蜜和导师。她与表姐工作2两年，从来不知道表姐是那样渊博和温厚。和表姐在一起仅仅二十天，她觉得自己懂了很多事情，也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很多事情不懂。
吉玛梅朵说：“勇敢是什么？它是个中性词。就是去做大多数人认为不该做、不敢做、不能做，也不会做的事，这就是勇敢。你如果成功了，这就是胆识；如果没有成功，就是鲁莽。”
巴登拉姆呵呵笑了，她想起了2个英文字母。她望着吉玛梅朵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你的确是天国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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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沙陀寺：吉祥**洲。
2鸬鹚岛：环青海湖地名。
3海色皮：环青海湖地名。
4窝日丫塘：环青海湖地名。
5龙洼马尔却呼：环青海湖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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