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凝,你说他们为何而来?”凡漪沉浸于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答反问道。
瑰凝揉了揉脑袋,想当然地说道:“王爷自是为寻你而来?”
凡漪闭目摇了摇头,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已不识我了。”说得瑰凝摸不着头脑,不过脑中飘过另一张俊颜时,她倒清明了很多,他竟也来了。待见到他,一定得好好问问,如何解了他对自己下的蛊。
那晚的宴会,凡漪本不欲去的,无奈瑰凝却一门心思地怂恿她,正思踱间,皇上的圣旨就来了,指名要她出席,想躲的终是躲不过。
拓承衍的意思她明白,不羡慕嫉妒恨,只冷眼旁观,看一下众目睽睽之下的他们到底有多爱,凡漪知道,他选择报复的手段很明智,试问已视己为路人的袁昊觉能怎样,不过是多一些冷漠的,刺痛她的陌生罢了。她无力阻止,只能极力忍受。
但愿能遂了拓承衍的愿,好快点结束这锥心的折磨。
相对于瑰凝的雀跃不已,凡漪则稍显平静,没有期待,没有欢喜,她只求能相安无事地赴宴,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场,然结果往往不如人所愿。
所以当拓承衍遣人来传她入宴时,她隐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笙歌艳舞,丝竹不绝于耳,酒香萦绕鼻端,看来拓承衍果然下了血本来摆这个架势,她不解的是,他们是如何化解干戈,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莫非都转了性。
甫入大厅,她就一眼瞄到了袁昊觉的所在,俊逸挺拔,卓尔不群的风姿在哪里都是那么亮眼,只有凡漪清楚地知道,那绝世的容颜里,掩藏着怎样的寂寥和孤独,而她正是这孤寂的源头。她毫不掩饰地直视,马上引来一道犀利和愤怒的眼神,凡漪看向它的主人,无所畏惧地回视过去。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诺大的厅里,她竟只容得下那一人,握紧的拳头隐忍不发,剑眉星目下敛聚起一层杀气。
“圣女驾到!”随着一声尖利的嗓音传来,众人的眼光齐齐扫了过来。有惊叹,有赞誉,有艳羡,其中最别致的当属司徒南坤,他先是惊讶地瞪大眼睛,而后是挤眉,再然后僵住,手还不住地推搡着临席的袁昊觉。
袁昊觉莫名地望向他,不明白他在传达什么,司徒激动地瞅了瞅无动于衷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甩甩头恢复如常,继续打量“依离的圣女”。原来她竟是依离圣女。
就在他做这一套动作时,凡漪和瑰凝相顾一笑,各有心意。在众人的注视下,凡漪走到边首的一个空席上正要落座,高高在上的拓承衍性感宏亮的声音,就穿越无数目光而来,“凡漪,过来!”
满厅的大臣皆愣住,望向自己景仰的皇上,纷纷腹诽起来,皇上莫非喝高了,再望向龙椅中的人,好似无一丝一毫酒醉的征兆,心中不由一阵唏嘘。
凡漪踌躇不前,进也不好,退也不是,于是,站在那里,远远地望向他,拓承衍,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好似接受到她的质问,他淡定从容地自龙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
众大臣惊地下巴都合不上了,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今日是怎么了,莫非要冒犯圣女,可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拓承衍拉起圣女手的那一刻,众大臣的心咔嘣咔嘣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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