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是在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二上午第节课是来校的。大概是晒了日光的缘故,所以在所有人都看起来迟笨、寒冷时,他却独独显得舒爽、温暖。
生活回复正轨,如一种奇怪的胶着状态,似乎这种胶着状态又会一直持续下去,仿佛非如此不能全身前行。没有谁会说这种胶着状态不好,至少所有人都疲惫的飘在上面(粘着也许更好),只等那剂强力综合剂将自己稀释出来。无需任何人搅拌,也无人有那闲心、精力去搅拌制造点荒唐出来。一方面,精神麻木,另一方面可以说精神致敏感。拼死看书做题的是拼死看书做题的,半夜玩游戏是半夜玩游戏的,看电影电视剧的是看电影电影电视剧的,交朋友的是交朋友的、、不管上面捏得有多紧,下头在长期斗争中总能找到突破口。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为了适应这种连神也会觉得窒息的环境,健健康康的长大,应运而生的舒缓方式。
上完晚自习。回去的上,无聊赖的感觉突袭全身。借着灯,易秋看了看时间,还早。又不想马上回寝室:想想有一阵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乘着这个时间。这样一想便朝电话亭走去。
这些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自己真正想说的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找不到那样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谁?头脑中连个鬼影都没出现。缓缓将话筒带上,移到一半时,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自己说了让爸妈先挂,所以他们先挂完全可以理解,一直都是这样,可是现在为何觉得如此失落,不管一直以来多么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呆着,也希望可以有个偶尔说说话的人。“做真真正正的自己。”易秋想着。胸口有点沉甸甸的。
即便是对父母,在他们面前,也尽力表现成让他们安心的样,对于其他人,能避则避,细想想自己一直为了怕招致麻烦而将“明哲保身”做到如此地步,弄得如今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怎样的人了,想到自己可能很伪善是什么感觉,与其说对自己失望更不如说害怕自己,果真如此,也许哪一天连自己也会被蒙在鼓里。宿管阿姨正在关大门,易秋飞快跑过去。
“早点回来!”宿管阿姨道。
易秋忙跑回宿舍。
洗漱完,爬上床。拿着蒲志祥“借给”自己的mp4,根本说不上是借。他硬借给自己的。大概有小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坐在旁边那样英语,对英语不尊重,看不下去。硬要说,与其说帮助那东西不如说是个麻烦,放着不看,觉得有负他有心借给自己,从心里,又不想接受他的帮助。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有时也想这样也许不好,有的人是确实很想帮助你,拒绝反而会伤害他们,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想、不敢受恩与人,还有他的话,他既说了那样的话,实在不能轻轻松松照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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