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往后看了看,江明座位是空的。又不来上课。
中午,明静静地来了。经过易秋座位。易秋闻到那天那种淡淡的清香。
“总算来了。”易秋心想。如此自然,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有什么不对。感觉到那淡漠走过去的人,她有点迷迷糊糊。那天到底是自己做梦顺道和他一起出去了,还是确有此事?他们就像永远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八竿也打不着的两类人。
明没来多久,隔壁班的班花,郑诗倩也到教室外。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静静,秀秀气气,长得又很灵气。习也很好。
诗倩靠近窗户。
“你要找谁?”周尚问。
“明,不,江明。”
“江明。有人找。”
明看看外面,起身走出去。
“谢谢你,上次陪我去西双版纳。”诗倩羞涩地说。
“我是陪明去的。”
“还是很开心你也去了。真的很开心。”诗倩羞涩地笑说。
“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
“我从不围围巾。”
易秋不想听,可是近了。话都自己跑到耳朵里来了。易秋莫名其妙的为江明紧张。她担心郑诗倩会哭。惹得很多人围观,他不喜欢那样。易秋不怎么了解郑诗倩,但她知道,这女孩是水做的。特别容易动感情,特别容易哭。好几次,她过他们班,就见到一些人围在她座位旁边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考失误了、题目不会做、别人对她话说重点会哭,躲在家里一天不来上课。第二天来时,好看的大眼睛肿肿的。她是个很漂亮、头脑灵活的女孩,她哭的时候也不大声只静静的大滴大滴的掉泪,脆弱的直让人想保护。易秋是以自己的角来看事情的。如果是她的话,她拒绝了,就绝不会改变。
“没什么事,我进去了。”
郑诗倩咬着下唇,她尽力抑制自己的眼泪。能一直保持不错成绩,没有一定的坚强,忍耐力是不可能的。她是容易哭,但是她并不是那种只会哭的人。
“那你要什么,我会尽力找到送给你。”郑诗倩说。
看了看抬头看着自己的郑诗倩,那股倔强劲让他想起那天易秋,那个对自己躲躲闪闪,却硬装无事似的跟着自己走的易秋,那个同样倔强,甚至有点古怪,安静得有点严肃的易秋。突然又想起她粉红的嘴唇,微红的脸,羞涩地浅笑。
“什么都能吗?”明说。
易秋手中的铅笔芯折断了。
易秋对用铅笔书写情有独钟,她觉得,像自己这样一个人,最后也会像铅笔一样被历史抹尽铅华,一点痕迹也不留。
易秋的脸烧得厉害,很有种听了别人**的罪恶感。
她站起身,去擦黑板。实际上,擦黑板这种几乎所有人都厌恶的的活,她挺喜欢的。她喜欢看字迹在黑板刷下消失,很有趣,至少她是这么觉得。初中在自己那小镇上读书,老师个个惜字如金,班上同都抢着擦那几个字。高中就不一样了,老师自己擦都来不赢。下课,都要生擦。现在,擦黑板有了另一重意义,对老师的尊重,喜爱。生会特积地给自己喜欢的老师擦黑板,不喜欢的就靠值日生了。擦黑板,粉末飞扬,老师基本上都其认真地写满满一黑板,上课时他们自己还擦了,下课还是不孚众望的满满一黑板。易秋一点也没在意过那粉末,但她基本是在教室没几个人时才去。中国高中生,恐怕世界上最无聊的人,特别高。他们对所有不在座位上看书的物体感兴趣。你在上面擦黑板,下面保准一大片人看着你,知道你擦完,又回到座位上。眼光可能还会由于惯性再持续几秒。即使这样,今天这种状况,这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送东西给江明的女生真不少。高一就有姐找到班上来过。他似乎有很多女朋友,又似乎一个没有,他基本上都是一个人。
易秋擦完黑板,急急忙忙走下讲台。她知道很多人肯定正看着自己,她要尽可能缩短被注视的时间。不巧正好与走进来的江明撞到一起。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那阵淡淡的清香。
“对不起!”易秋忙说。
“没事。”江明淡淡的说,继续走自己的。
易秋急忙走回座位。心里有点空空落落的。
幻想总归是幻想不会成为现实,不会有小行星b612的小王到地球上来,也不会有被驯服的狐狸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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