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二岁那年生病,康复后,医生对他父母说:“孩身体瘦弱,这病恐怕影响他以后生育能力。”
第二年,家里多了个弟弟。爸爸和他说,多个弟弟让他有个伴。爸妈没有告诉他那件事,病房的护士谈话让他知道了。
弟弟叫江澈,他其实很喜欢弟弟。可看到他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干脆对他不冷不热。爸妈估计他是知道了,觉得有点对不住他,生他那年,两人因点小误会而闹别扭,凌珠赌气回乡下老家,哪知不小心弄得孩早产了。生下来时就瘦瘦弱弱,旁人都说活不了。后来慢慢长结实了,因为早产,加之凌珠又没奶,只能让他喝奶粉,但他又喝的少。身体底就一直不好。歉疚是歉疚,父母两人都是六十年代摸爬滚打出来的,虽然大体开明,但都很想以后能享受“天伦之乐”。
明从此多了一份感伤,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那些,只是却不知为何心总是很重,很沉。人有时很奇怪,悲伤有可能会毫无来由的占据你的心。也许是我们生于尘世,被包裹于它的无尽中,以为自己已经出来了,实则还在中央打转。心若被困,无论你躲到哪里都一样依旧被困。人总是那样,顾忌多,而让自己活得很累。
明问他变成男人没,明沉静地说那次病的后续影响,明震惊的听着,他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人,自己从小就认定死也要做好兄弟的明会碰到这种事,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管怎样在他心里他就是那优秀的几近完美的人,明的沉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从那次之后,他们之间相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两个多星期过去了,这两个星期,明没有拿到“最晚”,他像以前一样老早就走了。易秋又一个人了,一个人成为最后一个。心里竟有点莫名奇妙的失落。
“他肯定以为我原来是那种人。”易秋想。“以为我是那种表面‘闷葫芦’,内里却聒噪、浮华的人。”
她心里乱乱的。她不希望他那样看自己,甚至想着怎样做让他别误会。想了很多,结果什么都没做。她能做什么?冲上去说自己是怎样的人?也许自己骨里真有那么点那样。她不禁轻笑了:“你又在发什么疯,别傻了。”一个人如果形成了自己的看法,你再怎么试图去改变也是徒劳。人总是如此骄傲,总认为自己以为的就是对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一样。”易秋想。她有时也放从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然她会支持不住的。生活像没什么变化,却又似乎有变化。缺少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期待。
活着,有时我们会忘了自己作为一个人而存在。
翻着政治书,易秋思着:世界如此之大,而我们是如此脆弱渺小的存在。存在到底指的是什么?是‘我思故我在’,还是‘我在故我思’。存在如果连意识都没有了,不能在思考了这样还算存在吗?若是,这样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如果政治老师知道,一定会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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