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们去他家坐会儿怎么样?”任愉虽是征求任笑的意见,但实际上已经拉着她过来了。
郁清皱了皱眉头,到别人家做客难道不是应该先征求主人的意见吗?
任笑当然不会反对,不管是书院还是她娘那里,都太沉重了,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受伤了?”任笑问丁也。
“嗯,”丁也倒是希望他们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不要打扰他们。
“清理一下,看着很恐怖,”任笑递过来一张清洁符隶。
难道不该问一下伤得重不重吗?有钱人的脑回路跟她不太一样,一般比较重视自己我感受,丁也默默地接过来,心道,好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怎么受伤的,听说凤家一个元婴期修士失手砸死了一位同道,难道那同道是你?”任愉的脑子很快,立刻把刚刚听到的消息跟丁也联系到一起,“凤家母女不愧是母女双蛇,果然够毒的。不过你的命很大嘛,元婴期,你居然没死,而且只是轻伤,真命大!”
“哥,你怎么说话呢,马道友,我哥他有嘴无心,他的意思是……”
“嗯,我知道,没关系,这种小事我是不会介意的,不过不知道风家母女会不会介意,”丁也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身后,这哥俩聊得太认真,而且后面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没料到风家母女与任达会往这边走过来。
任达见她表情怪异,回头瞧了一眼。见他爹驴着一张老脸正在瞪他,骂道:“我擦,怎么不早说!”
“很抱歉,我受了伤,也是刚刚看见,”丁也几不可见地笑了笑,为什么告诉他?让这炮筒子给她出出气有什么不好的呢。
任达的确气坏了,两撇八字胡胡子微微地抖动着,显然已经在盛怒之中。他这当老子的还在给凤家母女陪着笑脸,自己的儿子却在口称‘美女双蛇’。这小子是专门生出来给他制造麻烦的吧。
他长叹一声。道:“凤夫人见笑,子不教父之过,除了向你和你女儿道歉,我无话可说啊。”
凤微澜的脸色已经变了。但她还是勉强自己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被任笑打断了。
“爹,你做什么去?”任笑怕凤微澜说出对她哥不利的话,赶紧先开了口。“我们去他们家里坐一会儿,您先忙着吧。”三十六计走为上,等他气消了再说。
“对对,爹你先忙着,两个美女,足够你忙活一会儿的,我们先走了哈,”任愉不怕死地一边说一边拉上郁清往前走。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任达被气狠了,第一次有想要人前暴打儿子的念头,“做了错事、说了错话,难道不该道歉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丁也不想理任家的家事,但她跟凤家母女却有话要说。她笑着说道:“凤夫人,你护卫误伤于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姣姣被‘母女双蛇’四个字气得肝疼,听到丁也说话,立即冲口吼道:“谁耐烦听你废话,都说了是误伤,你还想怎地?”
“姣姣不要无理,”凤微澜拉住凤姣姣的手,示意她注意仪容,“这位道友,我们放着重伤的修士不管,就是想出来看看被我们凤家误伤的你,也让任前辈给我们做个见证,你和我女儿虽然有些误会,但我们凤家有解开误会的诚意。待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凤家会补偿你的,现在是我们正道生死存亡的危难时刻,还请道友不要破坏我们内部团结。”她这话一语双关,不但说给丁也听,更是说给任家兄妹听。
丁也哈哈一笑,眼风扫到任达,见他虽是在小声唠叨任愉,但唠叨得很不专心,分明是在听着自己这边的谈话,便继续说道:“不敢要你们的补偿,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会补偿你们的。迄今为止,不算那些鸡毛蒜皮的挑事儿、找茬、赌斗,光是恶意满满地企图谋杀就三次了,第一次在万川谷,凤夫人亲自操刀借紫琼灵草为我引来修士只为了借刀杀我,第二次是宝山,你们凤家悬赏我的消息,联合金家企图灭口我和南门以及赵国司马家,今天是第三次,你们的护卫用落石杀我,而我却还活着,你们母女是不是很失望?
凤夫人,我想问问你,我是抱着你的私生子跳井了,还是强|奸你和你的女儿了?不对,我没有这个功能,那我是夺你们的宝贝了,还是抢你们的情人了?请你们二位一定给我个答案,你们几欲杀我而后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或者根本就没有答案,只因为你们凤家都是你们母女这样的残暴无耻之徒?如果是这样,那是家族遗传病,得治,如果治不了,便只能杀!”
“你才无耻,你才得了遗传病,不知羞耻的贱人!早在关苍山就该……”凤姣姣被丁也大言不惭的‘私生子’、‘强|奸’、‘情人’三个词汇彻底激怒了,一开口就有些歇斯底里,差点儿落了想要杀人的口实。
“后悔没在关苍山杀我?那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敢跟我生死一战吗?”丁也抱着胳膊挑衅道。
凤姣姣的手上一疼,忽然冷静了些,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命比你值钱多了,而在我看来,你的命还不如你的那条狗,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是凤家人,而你不过是生活在尘埃中一只卑微的寄生虫而已,没有盛家,你什么都不是。”
郁清笑着插了一句,“是啊,你以为你是谁,别拿我家戈特说事儿,我家戈特比你高贵多了,戈特是我们的亲人,而你于我们来说就是大街上的一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你是凤家人又怎么样?你也不过是凤家一条寄生虫罢了。没有凤家,你的确什么都不是,我说得对不对?”他最后一句是问戈特的。
“哥哥骂得好!”费腾拍着小手说道。
戈特站了起来,双爪叉腰,点了点头,给郁清传音道:“本爷会让她好看的,即便是女的,本爷也不会饶了她。”
任家爷仨被这边的唇枪舌剑吸引了,早就停止了交流。
任愉哈哈大笑,“哈哈。我说小子。你家这个亲人也太有趣了吧,大花裤衩很有个性,我喜欢,”他很给面子的夸了戈特。“不过。小子你这张嘴可够毒的。本少自愧不如。”
郁清拱手谦道:“承让承让。”
任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凤家母女,心道,其实美女双蛇这个称号还真是挺合适的她们的。宝山寻宝他虽说没有亲自参加。但凤姣姣做下的事情他还是略有耳闻,不过他当初以为是女孩子年纪小、爱娇,与凤微澜无关,可现在看来,他错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凤微澜此人也许真的不怎么样。
从今天这件事看来,凤家绝对是有意要杀这个姓马的女子,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却只误伤了这个有仇的,说出来谁信啊,她们母女不过是仗着他们是凤家人,别人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罢了。
呵呵,拉着老子出来粉饰太平?老子有那么蠢吗?他捋了捋八字胡,对丁也说道:“既然话说开了,日后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但现在既然在一条船上,大家都先共度难关,哈哈,任某不太会说话,算了算了,任愉、任笑去人家做客规矩点儿,不要胡乱给你老子得罪人,虽说你老子能护住你一时,但护不住你一世,去吧去吧。”
凤微澜淡淡一笑,任达这老匹夫还真狡猾,看来如果盛家追问此事,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功夫,不过,以凤家的实力,还用不着对盛家赔小心,便道:“前辈说的是,同舟共济,晚辈还是明白的。”
“这世间心口不一者太多,为了表示对前辈的尊重,谎话不说也罢,任前辈,晚辈告退,”丁也躬了躬身子,轻蔑地看了凤家母女一眼,走了。
凤姣姣早已经被气得面色青白,若不是她娘一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她早就忍不住了。
“娘!”她不满地传音,“你不是说她一定会死吗?”
“娘真是把你惯坏了,你在宝山也有不少机会,但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死?”
“等机会吧。”
任达笑眯眯地摸着八字胡走在母女身边,一直没有说话,虽说女人品行的好坏并不影响上床这件事,但他还是要考虑日后可能要面对的诸如义务或者帮忙之类的问题,以他的各方面条件,还没达到女人没他不行,非要献身不求回报这件事。
好吧,其实他想多了,的确有关于凤微澜有情人、养面首这样的传闻,但毕竟人家还没跟他主动示爱不是?
但不管怎么说,杀盛然小侄想要保护的女人这事儿,他还是不能办的,绝对不行,甚至,他还要帮着盛然照顾一下这个女人。
任达三人各怀心事地走了回去,任愉这边却是兴高采烈。
任愉捅了捅丁也的手肘:“嘿,马大姐,你快说说,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你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
马大姐?马大姐不是蔡|明吗?我有那么老吗?丁也觉得不但内腑疼,就是脑袋都疼了。
郁清哈哈大笑,道:“嗯,马大姐,快说说吧,刚才着急进来,你还没说经过呢。”
丁也打开院子的锁头,请兄弟俩进了屋子,几人盘膝坐下,道:“其实你也该猜得到的,在石头掉下的刹那,你姐我拼了老命把地板劈开了,那条裂缝就是我的杰作,从劈开到跳下去,总共是一秒的时间,然后斧头横在裂缝上,我就这样活了下来,所以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不是我把子力气,如果我不是有这把残破的仙斧,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滩肉泥。”
“的确!”虽说进空间更省事,或者使用神行符也可以瞬间逃离,但人生不只是逃命,必须还得学会面对和征服,征服危险,征服自己害怕的心。
任愉和任笑收敛了笑容,道理谁都明白,但是此刻丁也用亲生经历的生死来验证的东西便有了打动人心的本钱,他们不禁扪心自问,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危险,可还能做得出除了逃跑之外其他的举措?答案是否定的,他们的爹一向把他们保护得很好,所以他们才能一个肆无忌惮的闯祸,另一个全世界的追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从不顾忌世俗的眼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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