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谢谢!”
“嗯,小心些,”丁也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救的是孟飞,她觉得有些后悔,但已经救了,便点点头,又另一个魔修砍去。
孟飞知其悍勇,便尽量跟在她后面。他此时很兴奋,今日是他这十几二十年中最有成就感的一天,不但杀死了几个魔修,还在试着放下仇恨的同时获得了善缘,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父亲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对他重拾信心吧。
“小心!”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只听马莉莉大喝一声,然后将他踢出十米开外,“你……”他刚要骂出,就见一块小山般地巨石从空而降,砸向马莉莉,“哪个王八蛋……”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整,因为他看到了空中坠石之人。
丁也踢出孟飞之后再逃已经来不及了。
她扬起巨斧……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石砸了下来……
“我擦!这就死了?又救了我一次?”孟飞愣住了,又仔细地看了看巨石周围,的确没有了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凤家本少问候你祖宗一百代,暗箭伤人,难怪跟金家同流合污,”他在心里咒骂着,疯狂地杀向其他魔修。
他认得那人,但他不能声张,即便是差点儿误杀了他也不能说。凤家不是他孟家能对抗的,与其白白的让人灭口,不如活下去,告诉她的亲人她是被谁杀死的。
这些鲜艳腥臭的血液将他的头脑冲洗得清明起来。心脏一缩一缩地痛,为那些死去的正道修士,更为那个姓马的救了自己的可恶女人。
这一场战争又结束了,魔修扔下了两百多具尸体跑了,便是正道也陨落了将近一百的修士,而这其中,鼎盛的员工牺牲的最多。
活着的人,将那些魔修集中起来,用火炼化,然后再将正道修士的遗体抬进家属区。准备让家属最后见他们一面。
“华伯。马莉莉在这下面,她被这大石砸死了,”孟飞引着华伯来到那座大石旁,郁郁地说道。
“什么?”华伯脸色巨变:“天。这要我如何跟少主交代!”
女人原来真的是盛然的人。孟飞终于得到正确答案。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这巨石毫无魔气,而且是元婴期修士施为,难道是……”尽管心绪不稳。但华伯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这时,凤家的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过来,威胁地看了孟飞一眼,然后给华伯打了一躬,道:“华道友,在下死罪,竟然错杀同道修士,在下甘愿受罚。”
凤家的人,真有这么凑巧吗?华伯的额角抽了抽,头疼地说道:“马道友是少主的贵客,这位道友你觉得你一句甘愿受罚就能让我对少主有所交代吗?这件事,我会仔细禀明少主的。”
那汉子嘿嘿冷笑,道:“华道友此言差矣,在下在高空同魔修斗法,哪里会料到有人会顶着元婴的威压在下面?刀剑无眼,在下不还击魔修就会被魔修杀了,在下当时别无他法。”
孟飞心道,此人纯属胡说八道,他与丁也同在一处,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的威压,另外,他看到这位凤家护卫时,他的法宝正与那魔修的斗在一起,势均力敌,不存在‘被杀’和‘别无他法’的情况,这块巨石分明就是冲着那马莉莉去的。
华伯明知他在狡辩,却也无可奈何,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跟凤家翻脸的时候,而且鼎盛的员工损失惨重,他也没有那个底气翻脸。退一步讲,即便是正常时期,凤家的人杀了马道友,没有少主的首可,他也不敢做任何决定。
“马道友,是华伯没保护好你,他们兄弟,华伯会替你照顾好的,唉……”华伯叹息一声,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两个小的了,他看了一眼凤家护卫,眼神里的责难清晰可见。
“华伯,我没死,快帮我弄开这块石头!”丁也的声音忽然瓮声瓮气地从地下传了上来。
那凤家护卫脸色一变,双手攥了攥拳头,拼着得罪盛家也没把人杀死,不但得不到好处,而且还会被凤夫人责难,擦你娘!他在心中大骂。
“哈哈……”华伯陡然大笑起来,表情立刻释然了,大声说道:“马道友真是命大,我老华来助你一臂之力,”华伯将真气聚在双手,双腿扎马步,大喝一声,使劲一推,将大石推开。
大石挪开后,下面是一个深约一米半的坑,坑底,有一条巨大的裂缝,斧头横在裂缝之上,丁也就在那条裂缝里,眼耳口鼻处俱是鲜血。
华伯赶忙下去拉出丁也,道:“马道友真是命大,万幸万幸,否则我无法跟少主交代,多亏了这把破斧子啊!”
“多谢华伯,也多谢我这把破斧子,”丁也被软绵绵地拎了出来,坐在坑里,一动不动。
她真的被吓坏了,人家孙悟空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怕被压五行山,她有啥?真的被压住了就只有一滩肉泥,尼玛,娘的,大|爷的,你八辈祖宗的,夹缝里求生存,我容易吗?
丁也怨毒地看向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轻轻地问道(被吓的,还找不着调呢?):“这位前辈高姓大名,今儿大难不死,他日必有厚报。”
那汉子不屑地横了她一眼,道:“马道友,刀剑无眼,在下在空中斗法,真的不是故意的,大敌当前,还望道友不要坏了我们内部的团结。”
丁也深吸几口气,道:“是吗,那道友不妨报上名来,以心魔发个誓言如何?事关我的生死,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哈,发誓?老子从不发誓,老子道歉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既然没啥大事,就也不要叽叽歪歪没完没了。死了将近一百号人,下一波魔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老子没空跟你白话,华管事,你还不走吗,鼎盛的人死的最多,里面还需要你来主持吧,”这厮说完,径自走了。
华伯抱歉地看着丁也,道:“马道友内伤重不重?”
“还好,刚才第一时间吃了生肌散,华伯你去忙吧,我再缓一下就好,”丁也觉得腿有了点儿劲儿,试着站了起来。
华伯确实心急如焚,见她没有大碍,客气两句,就赶紧回家属院了。
“我来扶你,”孟飞一直垂头在一侧站着,见人都走了,赶紧走过来。
丁也推开他,道:“我不用你扶,你先回去吧,凤家的人如果知道了,定会在暗中对付你,我一个人倒霉就算了,没必要拉上你。”这人跟以前不一样了,既然他能放下仇恨,她当然也能放下。
“你今儿救了我两次,不过我现在还没办法报答你,但以后总会报答的,你等着吧,我先走了,”孟飞没有固执,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刚刚之所以去帮助她,是因为不想让她误以为自己狼心狗肺。
人都走了,宽阔的马路安静下来,丁也索性躺在坑里,望了望碧蓝入洗的天空。
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肉味儿,马路上是成片的暗红色血迹,一群群的乌鸦在天空中哗啦啦地飞过,风静悄悄地滑过,偶尔送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哭声。
丁也瞧了好一会儿路边高大的绿色植物,觉得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自语道:“经历过这种极致的刺激之后,人果然会变得更加强悍一些。”如果她当时选择进空间,虽然会完好无损,却也错过了在生死考验下的磨练反应能力的机会,如今她自测成功,心中自是无比激荡。
“姐姐,姐姐,”丁也正要起来,忽然听到费腾的哭喊声。
她赶忙跳出大坑,果然看到郁清拉着费腾心急如焚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呲着狗牙一脸凶相的戈特。
“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样的?”郁清问道,
“内腑受了些震动,没有大碍。自然是凤家人干的好事,多亏了这把斧子……不过没关系,前了我的总会讨回来的,我们先回去,免得等下封阵进不去,”丁也把事情经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是凤家哪个混蛋做的,本爷……唉,本爷帮不上你,主人说你的仇要你自己报,”戈特郁闷地皱了皱黑鼻子,他本想给丁也主持公道,却忽然想起主人最近的指示,只好把要说话的咽了回去。
“你那混蛋主人不是说让你保护我的吗,怎么又不能帮我报仇了?”丁也问道。
戈特摇摇尾巴,没有回答,他能告诉她是因为主人想看到一个死神回去,所以要求他只要她不死,就什么都不必管吗?这话听起来太残忍,他这么善良,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几个人回了家属院,重新封好大阵。
书院里正哭声震天,丁也觉得那些对费腾来说太残忍了,便说道:“小腾你要是不喜欢那里,咱就回家去。”
费腾想了想,含着泪说道:“姐姐我们回家吧,他们太可怜了,我怕我也忍不住。”
于是,三人一狗便往家里走去。
“喂,你们去哪儿?”
郁清回头瞧了瞧,见任愉和任笑正从院子里出来,问他们的是任愉,他道:“我们回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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