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也指了指凤姣姣和欧阳瑾,又点了点后面的孟飞和孙川,笑着说道:“我的仇人差不多都在这儿了,身份地位都比我们姐弟高,身份最低的也是出自关苍山的修真世家,而我只是个挨着鼎盛拍卖行开符隶铺子的小佣兵,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啊,唉……今儿既然赶上了,在下就跟大家讲一讲跟凤家不得不说的故事,倒一倒苦水如何,大家想听吗?”
“想听!”冬城里最不缺少爱听各种八卦的人,大家这一声‘想听’,答得那叫一个整齐,法不责众,凤家人就算被气死,也不能拿这一屋子的人怎么地。
“哈哈,既然大家这么爱听八卦,不如本殿来给大家讲一个,怎么样?”虽说看热闹很有意思,但若让凤家母女在自己的宴会上丢了颜面可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别的不说,如果父皇怪罪下来就很不好玩了,谁让人家凤家在五色大陆混得开呢?
“殿下肯讲,那必定更有意思,不知殿下最近又发现什么新乐子了,快给在下分享分享,在下必定洗耳恭听,”心思灵透的很快明白了十三皇子的意思,立刻附和道。
“殿下……怒干嘛捂额……”
“哥,跟我走,回家!”
那是任笑的声音,丁也莞尔,这位任愉看着纨绔,倒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凤微澜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凤姣姣身边,轻声说道:“姣姣。今儿这事儿的确是你做错了,娘以后会好好教你。交朋友可以,但不要什么小门小户的朋友都交,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万万不可了,”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欧阳瑾,拉起凤姣姣的手,“我们走吧,不要生气了。有些人终究会为她的言行付出代价的。迟早,”她扫了一眼丁也,那眼风如同毒蝎的尾巴一般。
朱雷不知得了什么指示,母女俩走后。他一甩袍袖。干脆地离开了宴会厅。
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窃窃私语起来。
“我说凤家母女不会那么愚蠢嘛,母女双蛇又岂会使出这样的烂招,太不上不得台面了。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靠上了沈冰焰,啧啧,估计是床上功夫有两下子。”
“可不是?她找的那个姓朱的更是愚蠢,手段太低级,放到我们家,几天都活不下去。”
“你们家那些女人谁比得了啊,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精,怎么也不会被自己的男人利用得这么狠。”
“你说她真的是元婴期吗?”
“怎么可能,那是诈那个朱雷呢,她要是元婴期,凤家母女敢这样大喇喇地对付她吗,借她们胆子也不行啊。”
……
母女俩走了,欧阳瑾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有那么一刻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冬城。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男人看着自己遭受众人的耻笑而无动于衷?为了在计划失败之后成为凤家母女的替罪羊?还是为了成为沈冰焰为他表弟复仇的刀?她记得她是为坤哥报仇来的,与凤家母女是同仇敌忾的,可为什么到最后,她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要承担一切失败的恶果?
是了,是因为她寂寂无名,只是沈冰焰的附庸,是她在男人面前失去了自我,在仇恨面前失去了判断,在势力面前失去了尊严。不过半天时间而已,她失去的太多了,她早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以一直依靠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欧阳瑾想到这里,又挺了挺脊背,狐疑地看向丁也,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修为,听说刚到镇子的时候还是练气期,可很快又听说是筑基期了,在宝山的时候,凤姣姣说她大概是筑基六重左右的样子,这也太快了吧,难道,她自己就是那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如果是这样,自己又凭什么为坤哥报仇?报仇的前提,首先是自己还有命在啊。
坤哥,你傻我也傻,你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就贸贸然去打劫,而我明知不敌却硬要背着家人前来为你讨还公道……罢了,你再等等,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虽然他死得活该,但其实你也可以不杀他的,所以,我不会放弃杀你,你等着我,”她传音给丁也。
丁也苦笑,摸了摸鼻子,“起因是你们两家想要抢王家母子的筑基丹,没有抢成,所以你表哥想要我的命,那我不该要他的命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是元婴期,我和你相同,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一意孤行只会让你离大道越来越远。你表哥早已重入轮回,只怕早已再生为人,前尘往事已矣,我奉劝你,忘了吧……”
欧阳瑾笑了笑,轮回?也许吧。不过,如果她马莉莉不死,那么她就会成为自己渡劫时最大的心魔,所以她必须死!
她望了一眼沈冰焰,冰冷的视线再也没有以往的温度,然后转身离开。
“姐姐,我们也走吧,这里很讨厌,”费腾真的不喜欢这里,混合型的香气和一条条大腿让他感到头痛。
丁也道:“小腾,这世间有很多事都由不得我们,除非你站到世界的顶端,能够把握世界所有的法则,否则,你就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得已。所以,在我们不违背良心的情况下,可以稍稍的顺应一下潮流,就像现在,我们可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坐在这里品尝品尝这些美味的薄鱼和茶点,好不好?”
“那好吧,姐姐,我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而且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话,哎呀,也不知道戈特跑到哪里去了,估计也是被这里的香味熏走了。”费腾迈着小短腿去端刚刚上来的薄鱼,十三皇子家的厨子果然不错,鱼的味道比那日在河边吃的还好。
郁清呵呵一笑,翘起二郎腿,道:“这小子越来越鬼了,这是像了谁?”
丁也耸了耸肩,费腾不像丁家人,似乎跟他爸爸也不是很像,不过听说英国的皇室也姓费,不知道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想到这里。她也自嘲地笑了,心道,怎么可能,一个皇室怎么会把儿女丢在地球上不闻不问呢。而且还是这么纯净的木灵根。
这场宴会再没有起什么波澜。白子晴虽然很想替自己的姐妹出口气。给丁也找点麻烦,但是碍于姐弟三人的战斗力,始终没敢动手。
沈冰焰则根本没有在丁也面前正式露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已经彻底输了,尽管他不是很在乎欧阳瑾,但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他了。
而孟飞和孙川虽说贼心不死,但以他们的身份,到底不敢在皇子宴会上怎么样。
下午两点多,丁也提前告辞出来,带着郁清和费腾先去符隶铺子买了很多符隶,就是神行符也买了几张,她的翡翠存货不多了,而且她本身修为不高,做的符隶也有些差距。
她还要赶在战争爆发之前多采购一些物资,包括生肌散的灵草,尤其要多备。至于防御战袍,她打算用那些金毛吼的皮毛来做——在宝山,跟着假面佣兵团时得到的那些金毛吼的尸体大多是金丹期以上的,是他们这个阶段极好的战袍材料。
从曙光大街出去之后,他们前往福寿大街的商店,添了些新衣服。
最后,丁也将车停在距离川菜馆不远的地方。
车的材质不错,外面看不到里面,且隔神识、隔音,所以郁清大胆的盯着店里面,想见见仇人般的弟弟。
正是饭点儿,外面始终没有服务生。
车里沉闷很久,郁清忽然问了一句:“你说,他会不会死?”
戈特买了一堆内裤,正在挑挑拣拣准备第二天的穿的,舌头吧嗒一声卷走口水,道:“操心这些有什么用?一旦开打,不但是他可能会死,就是你也可能会死。在宝山里面你没看到吗,不但魔修、凡人、修士会死,就是仙人也一样会死,你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郁清被撅得满脸通红,心道,死狗,你个没亲人的禽兽,你懂得什么叫亲情,什么叫担心吗?道理能跟感情一样吗?说这些自以为的屁话,真让人讨厌!
“他出来了,”丁也忽然说道。
郁清赶忙看了过去,“真的是他,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讨厌的一副嘴脸,不过他跟我爸真的很像,我像我妈妈的地方多,所以,我爸更喜欢他。”
费腾不解地说道:“哥哥,我不喜欢他,他让人感到害怕,哎呀,我想郁爷爷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郁清一听这话,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怕他们听出来自己哭了,竟然没有回答。
丁也知道他心里难受,赶紧解围道:“以郁爷爷的灵根来开,袁师祖不会让他出山的,而且天师门下,在苍龙星地位超然,绝对不会有危险的。虽说郁爷爷也会担心咱们,但他担心的时候,会去找袁师祖给咱们算一算,自然就知道咱们平安了。”
郁清明白丁也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也的确是这个道理,爷爷是三灵根,而且岁数大了,如果不在寿禄到达之前筑基,一切都前功尽弃,所以,他老人家肯定还在苦修,自己只有祝福,不出事,不让他惦记着,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郁溪往车子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回了饭店,不多时又跟鬼手一起走了出来,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慌张。
丁也传音给郁清:“我们走吧,我把消息告诉了鼎盛,也许鼎盛会盯着这里也说不定,所以咱们大概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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