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三万年,转瞬已成空,回忆往事浮生若梦,哀叹三万年单思之苦。独自一人,隐居深林,时光流转,淡了红尘,淡了孤寂,淡了相思。
昔日天真懵懂,却难逃情劫,白雪纷纷扬扬,衬映的那抹素色更为苍白。
微弱清冷的阳光如碎玉般落在她精致的脸庞,投上一层浅浅的暗影,却掩不住她的白净、清秀,一双眼睛好似一汪清潭,却深似千尺,一眼望不到边际。一丝清寒的冬风轻佻起她墨玉般的青丝。雪白的肌肤与素白色纱衣完美交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仿佛一个不识烟火的白精灵,周围一切好似黯然失色,空气也流动着白色的气息。
渐渐,七栾眸子黯淡,乌暗深邃,平静的如一汪枯井。站在山顶,淡淡的看着远处,雪花纷飞,寒意阵阵,树木萧索,凄凉无限。抬手,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手心,渐渐融化。心里不禁叹道:“三万年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好似煎熬,但愿我对你的爱慕能像这片雪花渐渐消融罢。
如此望了会儿,转身回到了汷仙居,施了法破了结界,踏了路白山。
到了山下四处瞧着思了会,捏了个诀唤了云直奔香火琳宫。
七栾俯首瞧着下面暗思:自己隐世的的这几万年历想必一切都不如同以往罢,此番出世倒也觉得隐居的日子甚为清净。只是不知司命与初胜至今如何,去讨来水就回了九重天寻个差事打发打发日子罢。
香火琳宫乃月老所住之处,殿前是一汪清湖,白莲朵朵,翠荷映天,碧波荡漾,鸳鸯戏水,荡起一阵阵涟漪。
七栾下了云,一步一步,好似走在刀子上,进了殿内,只闻见香火袅袅,莫名的香扑鼻而来,惹得七栾心里一阵烦躁,却也恭敬,踱步走向了里殿古木桌旁摆弄红线的月老。
月老瞧着了几眼,不予理睬,却早已心知肚明。
七栾几步上前道:“想必月老早知小仙此行目的,不知月老能否成全?”月老皱了眉未答话。七栾领会退向了一边,侯了约莫两个时辰,月老起身手着两根红线迈步向着七栾。
七栾一颤佯装镇定,脸上苦笑显而易见:“天意如此,岂能强求,还是忘了好。”
“你倒是看得开,这情缘岂是说断就断,逆天而行也不是不可啊!”月老开了口,叹道。
“还谢月老劝告,还请月老成全。”一脸淡漠却有些挣扎,顺作一手递上了块通灵血玉。
月老瞧着这玉通透红润,血色深浓,质地细腻光滑,纹理清晰,想必是块好玉。转身进入内阁,出来时手上已多了瓶深红色的忘情水,置木桌上,系上了红线道:“饮了睡一觉醒来就能将不想记得的事忘掉。”话毕又进了内阁。
七栾瞧着这水有些出神,微微抖着手收入袖中,绕过香炉往外殿走,踏出门时,从里面悠悠传来了一句:“三思。”
七栾摇头:“既已如此,何必三思呢?”似是回应又似自言自语。
踏出外殿悠然走在湖旁,瞧着那戏水鸳鸯真觉得羡慕,若能与相爱之人厮守在一起,纵使只能活数十年也心满意足了。
脑子里想着的乱七八糟,也不想去整理,怕扯出了往事难免伤心。如此便也到了九重天门口,三万年不见,倒也依是如往昔那般华丽壮观,云气弥漫,仙气缭绕,只是人不同了。
走进天府宫,就瞧见司命坐在石桌旁摆着棋品着茶,一旁生佛化花开依旧,静谧美好。七栾轻轻唤了声:“司命。”
司命一惊,手中的茶盏险些掉了下来,抬首见了小狐狸,搁下了茶,揉了揉眼道:“小狐狸,果真是你?”
七栾几步走到司命身旁:“自然是我,这几万年来忙于修炼也没给你通个信,劳你牵挂了。”司命听了这话一怔:这还是当年那个调皮的小狐狸吗?多年不见,竟有了这般性子,明烨啊,你倒是如何弥补啊。
七栾见司命愁眉紧锁的模样自知是他在愧疚当年之事,可是那也不能怪他,自己执意离开受了那么多苦能怪谁呢?遂开口安慰:“当年之事不必记挂,此次回来之前我就去了月老那儿讨来了忘情水,你不可对外人说起此事来,就编个谎说我失了忆在凡间山林里住了三万年,碰巧给你偶遇将我救了回来。我一路赶来也觉得累了,就让我一人休息几三日罢。”
司命心里一阵莫名滋味涌上心头,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她去了罢,遂点了点头。
不料七栾刚走向内宅,后面明烨就匆匆赶了来,当然,不一会儿又跟来了一凰仙子,司命瞧着两人当真是觉得好笑,却又不得为小狐狸忧心往后的日子,但自己是外人也不好责怪,只得做旁观者罢。
“小狐狸回来了?”明烨走到石桌旁一脸焦急开口询问着司命。
“你消息倒算是灵通,她刚回来。”司命饮了口茶漫不经心道。
“她在哪儿?”
“小狐狸一路赶来想必累了,正在里面休息呢,过个几日你再来找她罢。”司命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这样想:你当年那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竟毁了小狐狸的灵根,让她受了许多苦。往事小狐狸不愿提起,我也不予追究,待过个两三日,小狐狸服了忘情水将这一切忘个干净你们也就做陌路吧。
明烨默然,身后跟来的一凰仙子开了口:“既然司命星君如此说,不如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明烨瞧了眼一凰,皱了眉头没开口便拂袖离去。独留得一凰仙子一人在司命面前,好不尴尬,遂笑笑说了句:“告辞。”
司命饮了口茶半分疏远半分警告道:“且慢,我前几日夜观星象算得我这天府宫的方位星宿与一凰仙子你的八字颇为相冲,且你身子不大好,日后还是少来我府子免得冲撞了你,一凰仙子,你觉得如何?”
这话让一凰仙子一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还是谨记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尴尬笑笑狼狈离去。
司命正准备出府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抬眼,瞧着躲在生佛花丛中的初胜差点笑岔了气。“你这躲躲藏藏的本事倒是越发精湛了吗?竟让明烨也未察觉。”司命倚着一旁的菩提树故作潇洒道。
“哪里哪里,若不是明烨今日为了小狐狸一事分了心,我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瞒不过明烨。倒是你着讽刺人的本领越发好了,刚才瞧着那一凰仙子的脸色就觉得好笑,幸亏忍住了,不然可就糗大了。”初胜一身浅白纱裙,捂着肚子嬉笑道。
“那么如此看来你倒还有几分脸皮的。”司命瞧见了初胜心里刚才的哀愁也冲淡了,便戏谑起初胜来。
初胜听着白了司命一眼却也未再争吵,关心起了小狐狸来:“小狐狸到还可好?我刚才听她说在山林里修炼了三万年,想必是受了许多苦。”
“你不必记挂,我刚才瞧着小狐狸的灵根倒是修好了,修为也涨了不少,倒是能吃得苦。我还原想送她下凡修炼一番再到天上来,只叹天意难测,发生了这些事,倒也不算的完全是坏事。”司命安慰道。
“如此就好,就好。”忽是初胜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狐狸如今回了九重天,倒还是要找份差事来做,难免碰上明烨和一凰仙子啊。”
“这个倒无妨,小狐狸想得周全,来之前就到月老那儿讨了杯忘情水来,几日后遇见也定是不记得了。”司命神情淡然,一旁的初胜神情却有些波动:“都怪你当年拦着我,你若让我去了或许又是另一个局面。”
“这是他俩的恩怨情仇,旁人若插手反而。。。。。。”司命还未说完初胜就打起了睡意,遂忙忙摆手道:“我为这事在这三万年来没少与你争执过,你却一如既往每次都是这几句话,罢了,我困了,借你这厢房歇个几天。”
司命听着一脸郁闷,暗思着初胜不会把自己当唠唠叨叨的老妇了罢,算了,以后若是再与她争执此事还是换个借口罢。
待司命想完只见一庭之内独留他一人,叹了叹气继续摆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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