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姨夫就回到了店里。一路上我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刚到店里,大表姨就拉着我的手问,“怎么样?录取了吗?”“嗯!”“太好了!我就知道肯定会被录取的。珊珊从小就听话、心灵(我们的方言,聪明的意思,特别指孩子),这下能挣钱啦,能帮到你妈了。”朴实的人,朴实的话。一旁,二表姨忙问姨夫:“怎么样?靠谱吗?”“行,规模不大,但像个正经公司。先干着吧,就当练练手。”“那行,不是骗人的就行。”这样,我的工作就定下来了。终于有点空,可以逗逗二表姨家的小儿子了。小小胖墩,真可爱。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那一刹那,我内心又浮现出几个面孔-我曾经幻想的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我迅速地强制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那都是过去的痛了,我告诉自己:要走出来,不能再去想了!
父母终究还是不放心。没过一会儿,妈妈和堂叔跟来了。说要再去看看那家公司到底什么样,顺便请我的上司吃个饭。在我父母的世界里,我那当教师的堂叔是个体面人,也会办体面事。小事就不说了,我上学的贷款、我出事时很多事的处理,都是他帮忙办的。这次,父母还是要他帮我把关。妈妈说:“我们再去看看,军(我表姨夫)就先忙着吧。”我那表姨夫是个很精明、很看事儿的人,当即痛快说“好,那你们去吧。”
我、妈妈、堂叔再次来到那个办公室。这次,我的主管、上司回来了。叔先伸手,“你好,张总,我侄女刚毕业什么都不懂,麻烦你多多照顾。”我后来才知道,看似稳重老成的“张总”其实跟我一样大!“不敢当不敢当!。。。。。。”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饭馆吃饭,这才算正式地把我这份工作定下来了。席间,基本都是堂叔和“张总”在说话、聊天。我和妈妈没说几句话。我说过了,我对社交上的事一窍不通。妈妈呢,也没见过大世面,只会说“多吃菜”“夹着菜吃”之类的话,或者跟着叔叔重复两句,比如“就麻烦你了”,偶尔跟着附上及其不自然的笑容。
这顿饭终于是吃完了。“张总”问我,“下午能上班吧?”,急迫的口气。我如实回答,“这里有地方住吗?”“我差点把这给忘了。有啊。就在后排的宿舍楼里面。”“哦。我得收拾一下,买点东西什么的,得明天才能上班吧。”“嗯。。。行吧,那就明天上班吧。”带点不高兴,不过或许是那顿饭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吧,竟然就同意了。我知道,一般来讲,你去应聘,让你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绝没有还价的余地,除非你不想要这份工作。
妈妈没有马上回家,她要在这儿跟我住一个晚上。整个下午,妈妈都在帮我打扫卫生--我那间宿舍应该是好久都没人住了,好脏好乱!我热心的表姨也没闲着,跟着我们去买日用品,还有大表姨夫帮我在那屋子里安装这个安装那个的。一家人,都为我忙了。有一个细节,我需要说一下:当时买枕头的时候,大表姨说要买一对,说是对我好,说了一个什么忌讳,我现在也忘了,虽是迷信吧,但是为我好。想到我所遭受的一劫又一劫,妈妈同意了。没想到,买了一对枕头,才是我的又一劫。(后面你们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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