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僧闻言一震。阿保机名动天下,其武功深不可测,又岂是易与之辈,思绪疾转,暗忖:
“与他实不宜硬拼,必要另想办法。”
意念至此,单掌合什道:
“好!你既然信心十足,我俩不妨一赌?”
阿保机做梦也料不到铁头僧此时竟会说出这种话,闻言心中大惑道:“”
“我?你此话是何意?“”
铁头僧单掌合什清喧禅号道:
“阿弥陀佛,若你能在十招之内伤我,我发誓从此不再沾手江湖的事!”
阿保机闻言面色凝重道:。
“好!一言为定!”
铁头惮僧闻方产喜道:
“果然爽快!不过你若赌输……”
语音到此嘎然而止,色迷迷的向阿保机身旁望去。
阿保机的身旁只有他俏比可人的妻子。铁头僧眼角淫意众人皆见。其实阿保机年少气盛,不禁怒不可遏的大喝道:
“老秃驴,原来你惜替为武林除害为名,心中实谋我妻,居心叵测。”
铁头僧闻言掌合什道:
哪可弥陀禅,你不能怪我,要怪只有你妻子秀色可餐,真是禅也动心啊,又岂能怨人。”
铁头僧话音甫落,忽然响起了一个极为娇柔的声音:
“十招太多了,对付你此等淫僧,不若三招好了。倘若他在三招内未能胜你,我便依约相陪。”
语音娇柔清脆,有如黄鸳啼谷,又似荷叶滴露,悦耳动听,优美至极。铁头僧乍闻之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凝目细看。
说话的人正是阿保机之妻,一脸的不屑。纤纤玉手,竖起三根葱指。
此言一出,阿保机亦感到惊愕,三招之内伤铁头僧,胜负难料。
其妻缓缓转身,朝自己丈夫一望;眉梢眼角处;竟充满对阿保机的绝对自信。
眼见妻子对自己充满信心,阿保机双目精光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铁头僧、冷冷的点头不语,
赌约既订,铁头僧心中大是得意,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身形怒鹰暴隼般的疾扑而起,双臂一抖,抡拳疾攻向阿保机。
阿保机深得爱妻的支持,更激发了其不败之心、冷哼一声,不待铁头僧扑到,陡提全身真气,身形一旋,贯足十层内功,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奇快无匹的刺出一剑,凌厉无匹,霸道绝伦。
化着寒光一闪,擦的一声响,铁头僧左臂已被斩断,鲜血横涌,痛苦至极,啊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地暴退。
只在一招之间,铁头僧已彻底惨败,断了左臂,这次惨败令其羞耻非常。引以为终身奇耻大辱。
铁头僧亦被逼得守约、退隐江湖,最近方才出山。
往事如烟如雾,闪电般的在铁头僧脑海里闪现。意念急转,心中暗忖:
“老子的金禅甲如今既己臻至化境,又何须再守此承诺?”
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双拳一抡,拿桩站式。大喝道:
“阿保机,咱们再决一高下吧!”
阿保机闻方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凝视着铁头僧道:
“可惜,我己非当年之阿保机,无心再争长短,告辞了。”
话方出口,闪电般的拉着身旁的彩菊身形疾弹而起,疾密过岭般的直朝门外掠去。
铁头僧见状大怒,厉喝一声:
“阿保机别走!此战非打不可,咱们再赌一次。”
说话声中,双足用力,膨的一声暴响,地板破碎,他的人己如一头发狂的黄狮一般掠身疾追而出。
身形尚在阿保机身后,大喝一声:
“今日就以黄巢之女作赌注,能杀掉她使是胜方!”
说话声中,铁头僧已然重掌击向彩菊的面门,劲力霸道绝伦,凌厉无匹,中者必死无疑。
阿保机乍见铁头僧追及,内心一禀,白地双目精暴射;他本一心退隐,因而一直容忍,但为了救彩菊,非要出手不可!
心一动,不待铁头僧攻到,立即人随心动,身形一闪,擎指如剑直戳铁头僧手腕。后发先至,刚好挡住了他致命一击。
卡!铁头僧但闻一声脆响,硬拼之下,肌肤无损,却有骨碎巨痛之感,心中大惊。
阿保机指内赫然蕴含着强大无匹的潜劲,透过肌肤,直指对方骨骼。
喀嚓!瞬时几声暴响,潜劲既刚且勒,匪夷所思,且不断向上漫延,顷刻把铁头僧整条前臂骨骼震碎,爆响之声不绝于耳,听来令人心寒。
铁头僧拼命苦撑,但闻骨头响声,潜劲已然涌至,顿时无数骨碎和鲜血随着创口猛而出。不禁“啊”的惨呼出口。
剧痛攻心,铁头僧手臂已废如败絮,如潜劲窒息骨中,必定命伤当场。阿保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心念甫动,随即激指插入铁头僧的肩膊。
金禅甲护体气劲己然全部崩溃。铁头僧,不禁浑身暴颤,心神俱寒,痛楚异常,冷汗横流。
原来阿保机一击赫然把铁头僧的肩膊刺穿,鲜血横流。
阿保机倏的收手,铁头僧臂骨尽碎,内气己散,痛得惨嚎撕天,砰的栽倒在地,挣扎不己。
一旁的彩菊见此情景,却仍旧镇定如常,面不改色。显是因她长于金甲军,这种惨烈场面,她己屡见不鲜,习以为常。
阿保机面沉如水,冷冷的逼视看痛苦不堪,面目狰狞的铁头僧沉声道:
“任何横练功夫都有罩门,你的金禅甲本缘于你无坚不摧的自信。但二十年前你惨败于我,你心亦早已被破,注定今日必败之果。”
顿了顿道:
“何况你不守承诺,这条臂是应得的惩罚,以后善自为之,切勿为恶不改!”
铁头僧听得心寒胆碎,魂不附体,呻吟不语。
彩菊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
“前辈,柳师兄不见了。”
阿保机闻言一震,神色微一变,不再理会铁头僧,拉着彩菊的手道:
“走!”
话方出口、己急急掠去,因为他今天绝不能让钱柳带剑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剑、心相通,人恶剑则恶,人善剑则善!钱柳戾气冲天,持剑滥杀无辜,如无人挽救,必定会坠入魔道。
钱柳离开阿保机,在金甲军四处寻找。却找不到黄巢的影子,止欲离开,忽见人影一闪,己然被人截住去路,内心大惊凝目视去,赫然见阿保机负手而立。不禁苦笑道:
“你定不会放过我?”
阿保机闻言左手一伸道:
“柳,把剑交给我!”
钱柳闻言一惊道:
“这剑是我的,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阿保机闻言面色一沉,双目精光了闪。厉声道:
“如你不把剑交出来,我只有出手。”
钱柳闻言不禁大怒,双手握剑朝天一刺道:
“少废话,剑在柳在!大仇未报之前,我与剑誓不分离。”
话方出日,钱柳举剑便劈向阿保机。
阿保机见之心头为之一痛,右手骄指成剑道:
“你自小便戾气极重,此应仍执迷不悟,我也迫于奈,只好出手了。”
语音方歇,阿保机闪电般的出指,钱柳之势如破竹的一剑,顿时被他二指夹住,骼的一声龙吟。
钱柳见状大惊,疾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握剑直压而下!
阿保机为救天下苍生,诀意取睚眦必报剑。钱柳却宁死与剑绝不分离,更一剑直劈阿保机,岂料剑锋顿被阿保机夹住。
钱柳运劲下压,欲抽剑另刺。睚眦必报剑在阿保机二指问却牢如生根。无能他如何运劲往前刺或拔回,皆不动分毫。心中大骇。
阿保机精光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钱柳沉声道:
“钱柳,快放下你手中的剑,和你复仇之心,只有弃剑弃心,方能从魔道中自拔。”
但钱柳一剑劈出,又岂会回头?
由始至今、他都绝不退缩,此刻更把剑劲道再行加强。
阿保机但觉钱柳人剑杀气之深,前所未见,想及当年救其小命,反害天下苍生受劫,心中不禁为之隐隐作痛。
心痛之下。阿保机双目立即闪直一股恍如宝剑般的石铸目光,暗提功力,欲吐劲夺剑!
就在阿保机吐劲之间,这股寒光透过全身一毛孔飞射而出!
原来阿保机自隐居后潜心苦练,终悟出比莫名剑法更之剑学,名为无上剑道!
所谓无上剑道,其实是以心御剑的至高境界,共分无形。无情。阿保机和无我四道!
悟道以来,阿保机从未派上用场,今天方属首次。
只见无数无形剑气扑出,正是无上剑道之无形道。但闻喀嚓几声脆响,钱柳己然被他强硕无比,凌厉无匹的剑气震上空。
这一着阿保机非要伤钱柳,只用了二层功力,把其腕箍击碎,睚眦必报剑即时脱手。
剑气似虚却实,钱柳全身犹如遭万剑所刺,倒飞而出,飘落地上,浑身疼痛至极,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惊恐骇然的注视着阿保机道:
“啊,这是什么剑法!”
阿保机负手而立,剑气纵横,威不可侵,闻言不答。
钱柳乍见之下;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拿桩戒备,自言自语道:
“他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这剑法比剑圣平贞盛的剑计二更为厉害,这是人的修为吗?
不!他不是人,他是剑!”
阿保机手握的睚眦必报剑正如初生之犊,他本人却是一柄久远已成的古剑!闻言点头道:
“没错!阿保机是剑,剑是阿保机。”
彩菊闻言不由得花容微变,芳心暗忖:
“这前辈如此超凡本可杀败柳师兄,但却数度留手,显见对他心存无限怜借啊!”
意念至此,忽闻身后响起一阵“噗、噗、噗”的脚步声,内心大惊,回首望去,不禁惊呼出口:
“啊……”
身形疾闪。
原来已有两闪电疾掠而至,彩菊亦习有黑云密布腿法,身后二人虽是来势甚急,惊呼声中,已然闪过。
来者原来是守剑双奴之温弩及冷胭!
二人本应承钱柳不再现身,但二直暗随其后,此刻突见宝剑被夺,立刻扑出向阿保机攻击。
阿保机眼前二人不声不响的疾攻而至,却是气定神闲,意态游洒,仅轻轻一挑睚眦必报剑、宝剑化虚,四下翻飞瞬时化出数柄,在他身边开成一个圆弧,右手食中二一指一指,纷纷飞出,形成坚固的剑盾,将温弯二人的功力尽挡于外。
赠的一声暴响。剑中蕴藏阿保机精湛内力,既守且攻,两人手中兵器立被震落。
温弩绝非等闲之辈,一出手兵刃竟给对方轻易击落,不禁骇然失色,抽身疾退。
阿保机冷哼一声,方欲以气运剑再度出手。突然睚眦必报剑自生一股蛮劲,挣脱他所发的真气,察的一声斜插在地。
睚眦必报剑不甘受控,向是处变不惊的阿保机乍见之下也不禁为之惊愕,心中暗忖:
“此剑梁傲难驯,竟与钱柳无异。”
钱柳见之大喝道:
“取剑!”
身形疾扑而上。
阿保机闻言双目寒芒一闪,无上剑道突旋而出,无数剑气飞射向钱柳。伸手握剑在手道:
“彩菊姑娘,我们走,童菊等人随时返回,此地不宣久留。”
话方出口迈步而行。
钱柳与守剑二奴见状大惊,厉喝一声,掠身相阻。
阿保机见状冷哼一声,暗忖:
“这剑气魄慑人,不愧为睚眦必报剑。”
心念厂动,真气力贯,睚眦必报剑立即劈出一道深长坑道,将钱柳。守剑二奴三人阻在一边。
阿保机趁势携着彩菊如密逸去。
沙石息定。三人游目四顾,哪还有阿保机与彩菊的影子,温弩不禁悚然动容,脱口惊呼道:
“啊!两人走了。”
钱柳目如水,不言不语,突然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向力向墙上击出一掌,“蓬”的一声轰天雷鸣,墙塌石飞,尘埃飞扬,四处弥漫四合。
阿保机携着彩菊掠下金甲军,到了人肉城,天己然大亮。但见四处人来人往,便带着她且到马市买了一匹健马道:
“姑娘,请上马,我们马上起程上路。”
彩菊闻言一怔道:
“前辈,只买一匹马,难道你步行?”
阿保机微微一笑道:
“勿用担心,我己步行惯了,快上马吧。”
说着把睚眦必报剑挂在马鞍上。
彩菊闻言点了点头,蹬鞍上马;二人急急离开了人肉城、马蹄如飞,二人一路疾行。彩菊始终见阿保机背负双手,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丈远处,芳心不禁惊佩交集,暗忖:
“前辈轻功甚是了得,看来纵是密大哥亦难与他比肩抗衡!”
突然,健马一声嘶鸣,张口吐出白沫。彩菊见状大惊道:
“前辈,这匹马似乎有点不妥。”
阿保机闻言一震,曳然止步,回头赫然见健马张口喷白气,样子狰狞,不禁暗忖道:
“如此良驹理应连跑一天一夜也不会倦,何以只跑三个时辰,便力竭声嘶?”
百思不解。
阿保机疑惑之间,这匹马突然如负万斤重担,“啪”的一声,四肢进裂折断,鲜血淋漓,触目心惊。
彩菊更是花容尽失,啊的惊呼一声,身形摇摇晃晃的栽下马背,芳心大骇。
彩菊身形方要堕地之际。忽闻“呼”的一声响、有股柔和气劲己然把她团团裹着,凌空旋起,仿如腾柳驾雾一般,安然无恙的飘落在阿保机身边。心知是他出手相救,暗松了一口气道:
“前辈怎会这样?一匹好好的马突然腿折倒。”
阿保机闻言凝看马背上的睚眦必报剑,但见睚眦必报剑隐隐冒出一缕前所未有的黑气,奇诡至极!沉吟道:
“因为这柄剑!”
说着迈步取剑在手,凝视着剑身道:
“此剑乃玉寒玄石所铸。且与柳人剑互通,故能吸取四周力量转嫁主人身上!”
顿了顿面凝重道:
“此剑杀心之重、必须放在祥和之地,让它吸纳正气,方能回归正途!”
彩菊闻言不禁悚然动容道:
“前辈,你手握那剑,功力岂不被它所吸?”
阿保机此时己然感觉到手中剑生出强大的吸力,急忙收慑心神,真气贯住全身,让睚眦必报剑无所施其技。
睚眦必报剑毕竟是初生之犊,又岂能在千锤百炼的天剑面前班门弄斧。黑气反渐被阿保机的浩然正气所制。迫得冉冉回流剑锋之内。
彩菊见阿保机一脸浩然正气,缄默不语,灵智忽然一闪,想起了什么,道:
“前辈你取了钱大哥的剑,准备去哪里?”
阿保机闻言思索良久道:
“我先带你去与你爹团聚。”
彩菊闻言花容微微一变,惊问道:
“啊!我爹怎样了?他在何处?”
阿保机闻言双目精光一闪凝视着彩菊道:
“他很好,己自废武功,不涉江湖事,等着与你一起归隐!”
彩菊闻言不禁娇躯暗颤,想及多年来爹爹贵为武林霸主;却为保江山终日不乐。如今放下一切,……眼眶中不知不觉的闪出了喜悦的泪光道:
“这……太好了!”
阿保机闻言点了点头道:
“既是如此,我们快赶去与,你爹相会。”
说罢。携着彩菊如飞而行。
忙的挺剑一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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