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傻了眼,愣愣地问罗睺道:“死这么多的人啊?”关键是把李清风也给药死了,那可是天机阁上任老阁主的心肝宝贝,这一代天机阁阁主凌虚等人的命根,会不会找她报仇啊!还有……李海棠眼神从周围的房舍飘了一圈,这会这些房舍里头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喘气的。
“就是迷昏。”罗睺无语地看着李海棠,越看越无语,末了恨道:“你自己摸出来的药,你还不知道是什么药吗?”
一听这话李海棠心里的内疚立即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换来是无语的窘迫,她气败坏地吼道:“我哪里知道!还不是李清风乱七八糟地给我塞了一大堆,谁还记得那么多!”
这还有理了!罗睺摇摇头,叹道:“你就放心吧,就师叔对你那心思,是不会把毒死的东西给你的!”
“为什么?”李海棠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挺机灵的吗?”罗睺一眼瞥了过来说道,李海棠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懂,罗睺受不了了说道:“他怕你把毒药给自己吃罗!”
“怯!小瞧人!”李海棠道她也就是不屑用毒,懒得用那个心思,要不然凭她的聪明的脑瓜什么记不住?想着刚才的效果,李海棠撑了下巴认真地考虑道:“其实用毒也不是完全不对,有时候还是可以使使的!”眼睛一瞟只见罗睺已经按照救张猛的方法去救李清风,李海棠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嗬,得赶快溜,再叫这粘粘虫粘上可不得了。
一把拽过张猛来,李海棠扳了他脸来吼道:“我给你说,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张猛脑还懵着呢,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他能怎么回答?只是反射性地问了一句:“怎么?”
“走,咱们到一边去慢慢地算。”李海棠拽了张猛一边拖着他走,一边数落道:“你看,你的侄女被人拐卖是我给你们通风报信的,这是第一次。再帮你去把你侄女从龙潭虎穴抢出来,这是第二回;又与你一道来找欺负你侄女的人报仇,这是第回;刚才我本来是可以一走了之,由着你被人砍了剁了的,可我去回来救你了,够仗义的吧?”竖了根指头出来,很有气势地道:“这是第回,说,算不算对你恩重如山,犹如再造?”
听着李海棠的声音越来越飘渺罗睺不由得摇了摇头,磨蹭半天也没有塞到李清风嘴里的药终于塞进去了,脑里头已经有了要如何应对师叔盘问的腹稿。
且不说罗睺如何应付李清风,只说李海棠,现在她是恨不得胁下生翅,赶紧地离开这里。——被李清风缠了这些年,真的是被那**裸的眼神给盯怕了,一刻也不想再享受了。
张猛懵头懵脑地叫李海棠拖着一狂奔,不多时便来到了刘桥带他们去的那个院,敲开院门李海棠便推张猛去催:“快去把你侄女抱上,我们出城去。”
“干什么这么着急?”刘桥看着李海棠急得不行,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不由得问道:“恩公和李公去接你们了?你们没有碰到吗?”
“接到了,接到了。”李海棠迭声地答着,刘桥就更不解了,李海棠只好说道:“张猛说我对他和他侄女都有大恩,非要急着报我的恩。”
这跟这么急着出城有什么关系?刘桥就更不明白了,拿这话问李海棠。
李海棠面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自然着急了,他说他侄女是他兄弟的命根,现在已经过了他们汇合的时间,怕是他兄弟已经急得上吊了。我这是不想把件大好事变成大丧事,所以便想快点出城。”又冲刘桥要求道:“我出城向来都是高来高去,这厮拳脚功夫虽然不错,腿脚上的功夫却是不行,你有没有什么出城的方便?”
“有倒是有……”刘桥答着,心里却想必是出现什么大事情了,要不然李海棠不可能急成这样。
“那真的是好了!”李海棠欢喜了大赞道,然后催刘桥:“那就麻烦你了,快点送我们出城。”
“可是你不等李公和罗恩公了吗?”刘桥问道。
“我们约好了,天亮后在城外码头汇合,我在码头上等他们。”李海棠继续睁着大眼睛扯着谎。
李海棠扯谎的本事实在是高超了,刘桥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儿破绽,心里毫无疑问地帮李海棠人出了城,至到返回了宅见了铁青着脸的李清风才知道上了李海棠的当。不过他也没有啥觉得做得不对的,反正他大哥说了海棠姑娘和李公那是一对冤家,一个看一个顺眼得不行,一个看一个不顺眼得不行,两个人打情也好,骂悄也罢都不关他们的事。
扬州城外淮河岸口,清波浩渺。时值深夜,阜头孤巷,只有少许的船停泊,点点渔活缀在宽阔的河面上。
这里正是张猛和他兄弟相约汇合的地方,只是离相约的时间相去已久,也不知道他的兄弟还有没有如约在此待候,更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一艘船上。
不过,这倒难不到张猛,只见他气沉丹田,冲着河面便是嗷地一嗓:“兄弟!公孙弘经!”
顿时李海棠只觉得自己脑仁吱儿吱儿地响,这厮是修了佛家的狮吼功吧!这么找人,也够特别地!
不过这法虽然粗鲁无比,却也是管用得很,张猛一嗓吼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宽阔的河面上点点渔船就亮起了一盏盏更耀的灯笼,一盏一盏由人挑出了船舱朝岸上朝了过来。
“他娘的,是谁啊?大半夜吼什么?”
……
骂声此起彼伏,李海棠囧囧地看着张猛,婉儿也巴巴地看着张猛,张猛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气沉丹田冲那点点渔船吼道:“老找兄弟,管你们鸟师,再叽歪,掀翻你们的船!”
顿时,一盏盏灯笼都熄了,那些骂声骤然停止,快得出奇,好像刚才的一幕是李海棠的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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