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锁宝贝似的抱出个小匣放在桌上,看着它啧啧地怪笑着,好像干了件多么得意的事。
就在姚金锁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时,有两条人影如鬼魅般的靠近小院。
刚才从那个巡夜的家丁口中已经对这个小院有了比较详尽的了解,知道院中一没有狗,二没有人守,所以李海棠很大胆地翻过了院墙。
果然,平静地着地。
李海棠猫在地上静静地等了等,确定没有异常后便摸到了门边,开了院门放了张猛进了院中,再把院门插好,然后一起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北楼门外。两个人贴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迅速地闪到一边,悄声地商量了一下,便放弃了从正门而入,各自分左右朝小楼两头摸去。他们的目的是沿着让人不容易注意到的楼后角柱,想从那里爬上二楼。一楼至二楼窗户不过五六米的高,对李海棠来说就过是一踮脚就上去了的事情,但对张猛来说就很为难他了。这厮,拳脚功夫确实了不得,但轻身的功夫,也就比普通人稍强一些而已。所以,才有刚才李海棠先翻进院,再开了院门放他进来的事,这次也是这样,先让李海棠从二楼的后窗进去,入了楼里解决了守在一楼的小厮再开门放张猛进去,二人会师一起杀上二楼。
要依着李海棠的意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就她直接将那姚金锁杀了得了,偏张猛不乐意,非说什么“一起来的,没得你一个人快意的事!”还道:“若是你撂开我一个人去单干,我就嚷嚷惊了人来,谁也别想痛快喽!”把李海棠气了个仰倒,这人长得粗壮,从身手看也算是条好汉,偏是个小孩的性情,没办法,李海棠只得拖着这么个累赘。
攀附在柱上的李海棠像一只晰蜴一样,又快又稳,也就是几息的功夫便靠近了那扇映了人影的窗户口。又一次,李海棠并没有急切地破窗而入,而是静静地等着。不多一会儿从楼的那边传来了些动静,窗户上的人影即就没有了,李海棠飞快地来到了窗户下,先伸手推了推窗户,然后才在腰间摸了一把匕,用它插开了窗户。
窗户洞开,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原来坐在几案前的两个人已经奔到了屋的那一头,正俯身看着窗户外面。时不我待,李海棠像只猫儿一般跃进屋中,飞快地反身将窗户关好,然后就地往旁边一滚躲进了暗处。就在这火光电石间,俯身看楼外的主仆二人转过了身来。
“估计又是哪儿来的野猫。”姚金锁这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厮,他对姚金锁笑着说道。
许是被野猫扰过多次,姚金锁一听是猫便有些不快,厌弃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野猫。”
不过是句抱怨的话,小厮没必要作答,所以只是笑了笑便将这话撂开。
两个人又坐到了那几案前,姚金锁的视线又落在了那个小匣上,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张纸来,一手一张,看一眼这张又看一眼那张,笑着问那长相俊美的小厮:“你说这些能不能帮上姐夫的忙?”
“那是一定是能的!”小厮十分肯定地回答。
“你就那么肯定?”姚金锁笑着问。
“自然。”小厮颇有些自得,他斜斜地望了一眼姚金锁,嗔怪道:“郎又何必看我笑话?我知道的这些还不是郎教我的么!”他这一颦一笑间竟尽了几分女儿的娇媚,仔细一瞧来确实有几分妩媚,只是那喉结明明显显的,确实是一个男。
原来这姚金锁贪花好色,贪的不光是女色,连男色也一并贪了。这二人当着人是做主仆,在没有人时便是一对儿,多少夫妻都没有做过的事情都叫他二人做过了。
见小厮露了情意,姚金锁也是心中意动,伸了伸将小厮揽了过来搂在怀中,低目轻抚着那堪比女的眉眼,轻笑道:“那你说说,我留这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这还用说吗?那崔公、李公、王公、谢公皆是四大家嫡出,都有争家族掌阀的志气,您有他们的这把柄在手中,他们还不是由着你拿捏!”小厮媚眼如丝,细嫩的手伸进了姚金锁的衣襟。
姚金锁由着小厮掠拨自己,恍然道:“我倒是忘了,这个主意还是你替我出的呢!”说着也将手伸进了小厮的衣襟中,一边揉捏着一边笑,笑过又是一叹:“只是现在要可惜了这好东西了,姐夫现在遇着了难,我少不得要舍了它帮上他一把。”
“郎待使君真是情深义重。”小厮趁机溜须拍马。
“也算不得什么。”姚金锁一笑,说道:“他待姐夫情真,姐姐闺阁妇人能做的有限,我是姐姐一手养大,既是有这个机会,我也该替她报答他一二。”
“所以我说郎重情重义啊!”小厮一扭,钻进了姚金锁的怀里,一扭身就勾住了姚金锁的脖,抻长了身去够姚金锁的嘴,姚金锁叫他揉了这半天已然情动,立时,二人便搂成了一团,做起了那羞人的事来。
看着二人滚着滚着就滚到了榻上,李海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忍到限了,若是这两人敢不识相再敢在她的面前磨蹭一须臾,她一定会撇开对张猛地的承诺,先手刃了这两个恶心的东西!大不了张猛闹起把人招来,她一杀出去得了!
李海棠摸到楼梯口,坐在扶手上滑到了一楼。楼梯口就有一间小屋,房门半开,一眼便能看到躺在榻上,嘴里嘀嘀咕咕,又动来动去的值夜小厮。李海棠侧身闪进门,悄无声息地来到榻前,飞快地在小厮的后脑处使劲一拍,那小厮的身便是一僵,随后又一下塌软下去。伸手将他扳过来,李海棠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毫无动静,于是满意地退出了房门,再把门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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