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里面穿着连身的毛呢裙,她将身侧的拉链拉开,手伸了进去。范伯蹇当初认她当姐姐,送她那个玉佩本来是被她放在车里的,但范伯蹇跟她说过,让她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因为这个是皇帝御赐的,曾经当着众人说过‘见这玉佩就跟见他本人一样,让范伯蹇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命令他人。’徐尚不喜欢戴项链之类的饰品,所以就把玉佩装在个软布袋里帮在自己的胸罩带子上。这会儿她弄了半天才将装玉佩的袋子掏了出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玉佩展示给县太爷看,“大人,这个就是我所说的证据了,这个是伯蹇弟弟放在我这里的,说要是有人质疑我是他姐姐的身份就把这东西给他看,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证明呢?我听伯蹇弟弟说这个是当朝皇上赐给他的,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说过这事呢?”
站在一旁的王小宝瞪大了眼睛,他一见这玉佩就知道是皇帝所有物,因为上面的龙的造型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他立刻朝着徐尚跪了下来,站他身旁的李桂树、小冬、小夏等几个人也跟着转了跪的方向。
“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
王小宝也顾不过给那县令翻译,直接大声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徐尚听到这句话觉得好熟悉啊!她见王小宝他们这么正经,想着可能是演给县令看的,就没再阻止他们跪着。
那县令远远地也没太看清徐尚手里的东西,但见徐尚身边几个下人一本正经的跪在那里,想着这可能真是皇上之物,忙离开座位,来到徐尚跟前,看了眼玉佩就冲着徐尚跪了下来,旁边的衙役也跟着县令跪了下来。都大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徐尚忙让王小宝将县令扶起来。“大人既然认识我手中之物,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那县令又给徐尚作揖,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徐尚,但自己也是想秉公断案,作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徐尚呵呵一笑,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就打起官腔,“大人审案,小女子牵涉其中,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着也得要为自己洗清冤屈。不过在这儿站了半天,累得腿疼,不知大人能不能赐给小女子个小凳子,让小女子坐下歇歇。”
县令一听王小宝的翻译,忙叫衙役搬了把太师椅放在自己的案几旁边,请徐尚上座,又叫人泡了茶拿过来。
徐尚接了茶碗,捂在手里,暖和自己冻得冰凉的手。“大人还请审案吧,刚才大人说下面那人卖假药,不知卖的什么药。”
县令忙让一旁的师爷将假药呈上来。
徐尚看到师爷手里的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小盒去痛片,她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给老丁媳妇治生理痛的止疼片么。“大人说这药是假药可有何证据,可不能因为大人没见过就冤枉我啊!!”
那县太爷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小娘子多虑了,下官并不想冤枉尔等,所以才开堂审案,就是要还小娘子个公断。”
徐尚见那县太爷思维敏捷,也不想自找麻烦。就转头冲着王小宝说道:“王小宝你问问老丁他把这药卖给谁了,用来治什么病?卖了多少钱?”
王小宝听说当着众人的面将徐尚的问题问了。
那老丁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痛哭流涕。磕磕巴巴的说道:“徐主子,这药小的看俺婆娘吃了肚子就不疼了。所以想着应该能换不少钱,所以就拿出来卖了,就卖给旁边这人,卖了十两银子。”
徐尚听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十两银子你就给我卖了,你可真是我的好手下。王小宝你再问问那个买药的,他买了这个要治什么病?怎么会认为这是假药呢?”
县令听闻,直接回道,“问过了,他买来是为了治自己的腿疼,但拿到手里后又后悔了,想要把银子要回来,可是小娘子家的这下人不肯,所以弄到了公堂之上。”
“大人还是管我叫徐医生吧,别小娘子,小娘子的叫怪别扭的。”
王小宝站在一边当传声筒,不过他可不敢把徐尚这么不敬的话直接翻译给县太爷听,只婉转的表示徐尚请县太爷称她为‘徐医生’。
接着听徐尚继续说道:“大人我要跟你说明一下,假药这东西应该是吃了让病情更严重了才对。我这药下面告状之人吃了么?他就来说我这东西是假药。我想将这十两银子还给堂下之人,然后我们在聊这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县令略皱眉头,“这个,下官不能定夺,还得询问堂下之人。”
“那就请大人帮着问问了?不过堂下人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要告他个讹诈之罪,还请大人帮着说明白。”
那县令捋着自己的胡子,一副认真听王小宝的翻译的样子,心中暗想,‘不知道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呢?还是别有它意?’他还没等接话,就瞄到门口的骚动,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门口衙役通报,“郡守大人到!!”
县令忙站起来,快步绕过案几,前去迎接。
徐尚听闻郡守来了,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到郡守进入堂中。她冲着郡守笑说道:“郡守你好啊,几天没见,你更精神了。”
王小宝有的时候会对徐尚所说的话不知所措,一个女人大庭广众的就跟男人说这么暧昧不明的话,也不怕别人议论,他只得委婉的转述了下徐尚的问候。
那郡守跟徐尚客气了一番,表示才听说徐医生被县令带来了,自己立刻前来探问究竟,怕县令过于遵守理法,让徐尚吃亏。
徐尚的爸爸常带她参加饭局,场面话她能说得比谁都冠冕堂皇,她一个劲儿的抱歉,自己带的下人惹是生非,害得大人挂念,又将县令吹捧了一番,说得大家乐呵呵。才又继续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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