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水方的心一阵抽紧,顿时有些不知作何反应,她听过现在很多明星的粉丝极其的疯狂,甚至也听过人肉搜索这个词,可万万没想到,她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竟招致这样的攻击,人越聚越多,甚至来了一些中年妇女,大约都是因老公出轨而失婚的,个个面色狰狞,俞水方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在她反应过来要回公司时已经来不及
那群人有朝她扔跨泉水瓶的,有朝她扔水果的,有朝她扔鸡蛋的,那么多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帮她,甚至都只拿出手机不停的拍照,还有记者驾着摄像机,恨不得来一个现场直播,
身上被砸到的地方硬生生的疼着,头上的鸡蛋液顺着发丝在流,她哪也躲避不开,周遭那样多的人,全都冷漠的看着她,嘲弄着她,她无处可藏。
什么也没做错的她,就那么狼狈的站在那里,听着最恶毒的诅咒,受着最无辜的痛,她想解释,想为自己解释,哪怕就一句,可没有任何人肯给她一个机会。
正是上班高峰点,这里的热闹引起来来往往的人注意。
其实她看到田安麦冷漠的从旁边走过;
她看到陆湘星以及设计部的同事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
还有那么多时业事务所的同事也看到,全都默然,甚至带着一股幸灾乐祸之情,
心里真正冷到了极点。
忽然一个身影朝她走了过来,替她挡下了所有攻击物体。她还未看清来人,并已经被拥进了怀里,这个熟悉的怀抱,顿时令她鼻头泛酸。
是多日不见,多日不联系的时召业。
时召业的铁青着脸,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有人英雄救美时,迅速带她上了停在广场上的车,离开了这个混乱的现场。
时召业像一只愤怒的狮子,难以控制的吼俞水方
“你是傻子吗?被人攻击就不会跑?”
“要不是我看见,你打算就白痴似的站那被人砸死?”
车已经驶进主干道,红绿灯交错之中,时召业越骂,怒火越大,差点要掀了车顶似的,引起旁边并行的车主频频张望。
“俞水方,你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笨的女人,没有第二。”
无论时召业如何骂,俞水方一句不答。他骂的对,她若是不笨,就不至于什么都没做就引起这样多的人攻击她。
她若不笨,就不会爱上这个男人。
时召业怎么骂,也无法宣泄出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或者说是一股郁气憋闷在心里疏散不开。昨天他看到新闻,直接选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国,下了飞机直奔公司,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本来就有些累,哪只一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傻站在那被人攻击的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并酿成了怒火发泄出来。
他车开的极快,到了后来,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才到目的地。
是他在市中心买的一套公寓,两百多平米的样子,平时若不回老宅子,并会在这里休息。
他粗暴的拉着俞水方的手,下车,进电梯,上楼,没有任何的伶香惜玉,把俞水方带进房内,直接把她放到卫生间的花洒下面,猛地开大了水朝她喷来。
她不说话,也不反抗,就在大水底下站着,脸上湿湿的,大概全是水,没有她的一滴眼泪。
时召业找来洗发水,胡乱的摸在她的头发上,顿时,满头满脸的泡沫,伴着鸡蛋液,不一会,就洗干净了她的头发。
时召业又来扯她淋透了的衣服,几乎是用一手能全扒光的动作。
俞水方眼疾手快的护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讷讷的,声诺细纹的说
“你出去,我自己洗!”
时召业看了她一眼,才放了手走出浴室。
走出浴室之后,他所有的气才慢慢的消失。他不是真的气,只是觉得看她这样因他而受到伤害,他又无能为力,满腔的心疼只能通过这样粗暴的方式宣泄出来。
他恨的不过是他自己而已。
他鲜少有失控的时候,这会已经是近几年来唯一的一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时候,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到主卧的浴室给自己简单的冲了一个澡,换了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大t恤给俞水方送去
浴室开了一个小门缝,他把衣服塞进去
“一会先穿上这个,你的衣服我帮你烘干了再穿。”
俞水方小心翼翼的接过衣服,快速的穿上。衣服上,还有时召业身上淡淡的味道,很好闻。她扭捏着走到客厅。
时召业拍拍身边的沙发
“过来!”
俞水方拉了拉有些短的t恤,听话的坐到他的旁边。
时召业拿了一条毛巾,替她把头发细细的擦干,然后又命令到
“坐着,别动,我去拿吹风机。”
火速拿了过来,开始替她吹头发。
轰隆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过,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一根一根,全都落在俞水方的心里。
她声音很小
“你到底想怎样?”
时召业听到她的问答,却不回答,也不停手,而是继续吹,直到吹干了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去放吹风机。
俞水方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你这么戏弄我,一定很有趣吧?时召业,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多有趣?”
时召业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
“你先休息一会,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俞水方的心凉了一截又一截,全身被东西砸的若掩若现的疼痛,满满的占据了她所有思维,她真的无力再追寻下去,扯过抱枕,埋头而睡。
“去房里睡吧。”
时召业附身看她,然后又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他往他的卧室走去。
轻轻的把她放在他的床上,还细心帮她盖上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温柔的说
“好好休息。”
俞水方陷入他的被子之中,周身全是他的味道,浓重的困意袭来,她并真的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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