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红杏来到土地巷看少爷的房院修得怎么样了,她看到旧房拆除后,新上房的四面墙已经垒起来了,上房两边的东西厦房墙也垒起来了,上房里锁成和几个木匠正在做木活。她站院子里,眼瞅着这既将建成的新房院,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一阵欢喜。
忽然听上房里做木工的一个男人说;“锁成,你媳妇长得那么好看,你黑夜里咋忍心下毒手呢?”
“这有啥不忍心的呢,不忍心下手我那俩个儿女从哪来呢!”
“那么好看的女人,你狗日的下黑手也不嫌残忍!”
“去你娘的吧,弄好看的女人就残忍了,弄你那酒糟鼻就不残忍了,难怪你狗日的把你那酒糟鼻往死里打呢?”
“谁不想夜夜搂着你媳妇那样的美人睡啊,可咱哪有你狗日的命好呢!”
“这有啥办法呢,咱命好那是老天爷给咱世下的,你上辈子没干好事,这辈子老天爷才给你世了个酒糟鼻么,这你怪谁呢!”
“咱没你那么命好了,咱夜里压着咱的酒糟鼻,把她当成你媳妇,弄着也美得很!”
“美是美,可早晨起来一看还是个酒糟鼻,赶紧就往毛坑跑,吐都吐不急,那才叫恶心呢哈哈哈……”
“哈哈哈……”
“你狗日的锁成别得意,凡是好看的女人都骚得很,你敢说你媳妇除了你再没别的男人吗?”
“这我敢打保票,她绝对没一个别的男人。”
“难道她心里也没想过别的男人?”
“她心里确实很喜欢一个人……”
“谁——快说说?”
“秦少爷么!”
“你这才叫屁话呢,咱陇州城就一家秦府高门楼,也只有一个秦少爷,秦少爷不仅脸相长得好看,又细皮嫩肉的,不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哪个心里不想秦少爷呀,你媳妇心里想着秦少爷,我媳妇心里还想着秦少爷呢!”
“那秦少爷睡过你媳妇吗?”
“没有,我媳妇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她绝不会真去那么做,再说人家秦少爷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我媳妇是他表姐,他咋会睡自己的表姐呢!”
这时,另一个男人说;“锁成,你媳妇啥都好,就是名字起得不好!”
“我媳妇名字咋不好了?”
“你知道读书人把偷汉子的女人叫啥吗?叫红杏出墙!”
“去你娘的吧,红杏咋出墙?杏就是杏么,这与偷汉子有屁关系呢!”
“我虽然读书不多,可我知道红杏出墙这典故,说是有个姓李的人家,在墙根栽了棵杏树,这杏树长大后枝叶就长到隔壁院子去了,隔壁这家就偷摘了人家的杏,这家就与那家理论,这家说杏是他家的,那家说杏在他家院里就该是他家的,谁也说不清楚,后来就用红杏出墙来比喻女人偷情、不守妇道……”
“去去去,你他娘尽满嘴屁话,人家李家栽的树,杏当然应该是李家的,这有啥难断的……”
“你李家的树,不好好呆在李家,都跑人家院里了,这杏当然应该是人家摘么……”
“树枝长你家院子了杏就该是你家的吗,那你老婆到隔壁串回门,隔壁那家就能睡你老婆吗?”
哈哈哈……
红杏听到这,就放弃了进去的念头,赶紧转身往回走,她边走边想;难怪少爷那次认出自己时,问这名是谁起的,说这名起得不好,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啊!哼,既然少爷知道,那他当时咋不说明呢?再一想,这么个意思他这做表弟的又咋明说呢!回去了赶紧让少爷给自己另换个名字吧!
少爷听了红杏的要求超然地笑道;“你这名都叫了二十多年了,就算另起个名,别人还是会叫你红杏,改不过来了,算了吧,人正不怕影子邪,叫啥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好这个‘人’字,这才是最重要的!”
红杏听着少爷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再仔细看他的神情,就觉得少爷再不会轻易寻死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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