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梁秉文躺炕上在疼痛中苦苦思索着,秦府的这次拒婚,使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时心里全被仇恨给塞满了,由于自己所处的尴尬地位,使他无法与深爱的凤娇结为夫妻,他便把所有的仇恨都对准自己的梁府和秦府高门楼了。
他觉得这世道对自己太不公平,他还没涉足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就被这不公平的社会法则迎头打了一蒙棍,所幸自己没被打懵,这一棍反而将自己给打清醒了。睁大双眼看到的全是对自己的不利和障碍,可他并没有被这些不利因素所吓倒,他要想办法跟这些法则周旋,从而找到一条出路。硬碰只能使自己头破血流,退一步而求得进取,这是所有处于弱势者的共同方法,退是为了更有力的进功,并不是退缩和放弃,他要报复,他要发泻心中的仇恨与愤懑。
他的大哥——太太所生的大公子梁秉成,现今的神泉镇镇长,这天来到后院上房幸灾乐祸地说;“看看你那点出息,为个女人还剁掉了自己的手指头,你那么有骨气咋不剁掉自己的脑袋呢?真没看出来,你长得身高马大,原来跟爹一样还是个情种啊,咱梁家可是出了两代情种了啊!我给你说,傻大个子,你就是真剁掉自己的脑袋也没人可怜你,别人只会把你当笑话传说一阵,就像当年人家传说你娘跟咱爹那样,可好听了,说陇州城长得最英俊的梁府二公子是个大傻瓜,是个把命拴在女人裤腰带上没出息的货,你也想娶秦府高门楼的三小姐呀?你没资格,你投错胎了,遗憾的是你咋不抢在我前面投到我娘的肚子里呢,偏偏钻到偏房小老婆的肚子里去了,傻大个子,别以为自己长得英俊,啥好事都应该是你的,这世道只认出身不看脸蛋,长得好看屁事不顶,你还是认命吧,以后乖乖叫凤娇大嫂吧!”
二少爷梁秉文尽管很想在大哥那满是轻蔑的脸上狠狠地揍他几拳,可他却装出满脸羞愧的样子十分谦卑地点着头说;“谢谢大哥训导,大哥的话句句在理,小弟一定铭记在心,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眼瞅着大少爷冷笑着出了上房,他在心里恶毒地诅咒道;你是太太生的大少爷就了不起呀,那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饶的,到那时我看你还敢对老子这么横么!
粱秉文看到以方明为首的一伙青年教师常常带领着学生查日货,烧日货,散发传单,表演节目宣传抗日,陇州城里无人敢惹,很牛皮。一月后,手伤完全好了的梁秉文走进西大街高等小学,找到方明,要求当教师教书,并且不要工资。作为亲戚,梁秉文的情况方明是了解的,他能理解这位梁府二少爷此时的心境,他同意了毕业于五峰书院的梁秉文的要求。
大少奶奶凤娇发现自己跟这个梁府是这么地格格不入,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梁府处处充满了丑恶,怨恨,甚至掠夺。
首先,她发现大少爷梁秉成有着非常丰富的性经验,只要他在家,夜里总是要求自己这样,那样,还嫌自己不会主动配合,骂自己像个木头一样。
为此,她专门请教了二姐凤仙,二姐问了她一些事之后,想了想说;“他婚前肯定经历过男欢女爱,也许时间不短了,你注意着他,看他都喜欢往哪跑,特别是你那几个姨娘,情种表叔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听说他那几房姨太太,个个都是狐狸精,尤其是三房和四房,梁府有那么一个风流成性的老爷,根本就干净不了!”
三姨娘二十五六岁,她年轻风骚,说话娇声嗲气,喜欢描眉画唇,显得有些轻浮。四姨娘二十出头,她比三姨娘更漂亮,她高高的鼻梁,嘴唇厚而红润,她的胸脯很高,一对**圆凸凸的,一走一颤。
十七岁的大少奶奶凤娇觉得自己还未发育成熟的身驱无论如何也无法跟二位姨娘比。
从此,大少奶奶凤娇就留了心,有天夜里,大少爷回来又来纠缠她,她推脱身上不干净不能做,他就出去了,她到上房门口一看,见他真到后院去了,她悄悄跟上去,看着他进了四姨娘的上房,她就猫着腰拐藏到上房后窗去了,听着里面有嬉闹调笑的大少爷声音,她忍不住好奇,就按二姐教的那样,把手指抻进嘴里蘸了点唾沫,将窗纸抠了个小洞,她把眼睛贴上去往里一看,只觉得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心像擂鼓样咚咚咚狂跳起来,她一阵眩晕,本想马上离开,可不知怎么眼睛又贴了上去,想挪都挪不开;她看到了男人**的特征,和女人**的区别,而且还看到了男人的**与女人的**竞会如此亲蜜,她不但发现了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强壮,也发现了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软弱,她看到了**对性的渴望,也看到了灵魂对性的恐惧……
第二天,大少奶奶没起身,她不吃不喝,浑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想不起咋晚是怎么回来的,只要她一醒过来,她就很后悔去偷看这伤风败俗的丑事,可她又觉得这事太神秘,太好奇,像盛开的罂粟花,特别具有诱惑力。她躺在炕上,看见的一切是那么清晰生动地在眼前晃动;一会是四姨娘硕大的**在不停地摇晃,一会是大少爷站在她两腿间疯狂的撞击,一会是她心满意足的呻吟,一会是自己的男人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后欢畅的喊叫……那丑恶的一幕,总是闪现在她的脑际,她脸色灰暗,心慌气短,她昏昏沉沉,一阵清醒,一阵昏迷。
当和顺堂的大少奶奶凤仙,听梁府派来请大夫的人说,三妹凤娇病了,她叫上公爹杨庆绪,就一起来到凤娇住的上房。杨大夫给昏迷着的凤娇号过脉,开了处方就走了。
凤仙将三妹凤娇摇醒,看到二姐,凤娇就像看到了救星,她一头扑进二姐怀里,死死抱住二姐,绝望而痛彻心肺地失声大哭了起来。凤仙不知三妹道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抱住凤娇默默地轻拍着三妹的肩背,直等她哭够了,哭累了,这才在她耳边柔声问;“凤娇,给姐说,到底咋么了?”
“姐,我不能说,我说不出口呜呜呜……”凤娇又大哭了起来。
二小姐凤仙对屋里的女仆丫环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
看着屋里只有她姐妹俩了,凤仙回头对三妹说;“是不是大少爷跟那几个姨娘乱搞被你发现了?”
凤娇点着头哭道;“昨晚我看见大少爷在跟四姨娘乱搞呜呜呜-……”凤娇浑身瑟瑟颤抖着又呜呜哭开了。
二小姐凤仙好奇地问;“你是咋知道的?”
“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跟过去,拐到四姨娘后窗看见的。”
“噢!就为这事你就气成这样了啊!”二小姐凤仙推开三妹,掏出手帕给凤娇擦着眼泪。
被人性的丑恶击垮了的凤娇绝望地说;“二姐,梁秉成连**的事都做得出来,不跟牲口一样了么,我咋能再跟个牲口过日子呢!”
二小姐凤仙看着三妹这张非常漂亮,但却解不开世事的稚嫩脸庞冷笑着说;“三妹啊,你现在已经结婚成了大人了,可不能再这么软弱幼稚了,女人要看清这个世道,首先要看透男人是个啥东西,啥**不**的,这种事高门大府里多了,没啥稀奇的,那你打算咋办?”
凤娇非常痛苦地摇着头说;“二姐,我不想活了,我觉得活人太没意思了!”
“放屁!你胡说啥呢,你才多大点人就这么悲观厌世,那以后咋办,遇到屁大点事就成这熊样了,往后还能做成啥事,你死了咱爹咱娘还不得气死啊,起来,先回娘家去住两天,别一付天塌下来的臭样子!”二小姐凤仙帮三妹凤娇穿好衣裳,喊来女仆,端来洗脸水,等凤娇洗过脸,梳过头,拉起她就进了前院太太住的上房。
“哟,凤仙侄女啊,我到和顺堂去给凤娇拿药去了,回来想进里院上房看看你跟凤娇,听下人说你姐俩正说话呢就没进去打扰,这凤娇到底是咋了吗?”太太一见这姐俩满脸怒气地进了上房,赶紧热情地解释。
“凤娇咋了还是问大少爷昨晚到后院四姨娘屋里做啥去了一夜都没回来,凤娇她想不开要寻短见呢,我怕出人命先带她回娘家去,劳烦你给表叔说一声。”二小姐凤仙说罢,拉起凤娇不由分说就出了上房,往娘家秦府高门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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