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仙实在太喜欢穿旗袍了,她没按公爹说的做,每天晚上临睡前那几个小时,她仍然喜欢穿着旗袍在自己屋里出出进进。
自从那天晚上公爹与她谈了那番话后,她见了公爹心里就有些心虚,就有些胆怯,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在他面前说笑撒娇了,而他依然像往常一样,世忠不在家时他就过分号来坐堂,每天下午仍然坐在她的上房中堂里,乐呵呵吃老厨师做的饭菜,喝酒,饭后就逗孙子玩耍,仿佛啥事也没发生过,还是那么随意。
下午吃过晚饭,凤仙客客气气送走了公爹,她便迫不急待地又穿起了旗袍,她一穿上这旗袍心情就特别舒畅,她为自己有如此迷人的身姿而骄傲、而兴奋,她站在镜前看着自己那娇美的脸庞,迷人的双眼,高挺着的胸脯,她忍不住噘起红润性感的嘴唇在镜面上狠狠地吻了一口自己。
她正独自哼哼叽叽唱着秦腔戏《虎口缘》里的一段;“叫声相公小哥哥,此处除你就是我,你不救我谁救我,身陷虎口无柰何,哎呀我的小哥哥呀……”
公爹杨庆续就悄没声息地进来了。
凤仙一见公爹不禁满脸飞红,她急忙让坐倒茶,他在她裸露着的大腿上盯了一眼,又在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瞥了一眼,最后望着她笑了笑说;“凤仙,我让你把这衣裳换了你咋还穿呢?你穿成这样我就不敢到你屋来坐了,虽然我快五十了,可咋说也是个男人么,你这露胳膊露大腿的,胸脯子还那么挺着,让人看了面红心跳地咋跟你说话呢?”
凤仙急忙分辩道;“我早就跟王成功断了,他再也没来过,我只是喜欢这衣裳在家穿着耍呢么!”
他笑了下说;“你跟他断了这我知道,是不是还想着他呢,忘不了吧?”
“他连县长都敢杀我还想他做啥,找死呀,我才没那么傻呢!”。凤仙低着头嘟着嘴说,一付令人疼爱的样子。
“那你是咋让他断了这念相的?”他好奇地问。
“我就……”凤仙突然觉得这事对公爹难以启齿,急忙住口抬头望了他一眼,她看到他**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射着,她脸一红,心禁不住怦怦跳了起来,她赶紧又低下了头。
他满含期待地热切望着她问;“你到底是咋让他不再来纠缠你的,让我听一下看你这事办的咋样?”
凤仙一看不说清楚不行,就气乎乎想,反正是你要听的,那我还怕啥臊呢。她就将王成功第一次来都带了些啥,他是怎么满心欢喜来的,又是咋样扫兴走的,第二回他是如何仍不死心,又抱了些啥东西来找自己,是如何又扫兴而去的,临走前他都说了些啥,走时虽然恋恋不舍,可并没惹他生气,全给他说了一遍,说完她气乎乎想,这回该高兴了吧,这点事还怕我办不好,你也太小看人了。
他呼息越来越粗重地听她说完,坐在那低着头半天没出声,最后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说;“我娃这事办的挺好!”就转身出门走了。
凤仙满腹孤疑地打开那包东西一看,诧异地差点叫出声来;他给自己送来了整整二十根金灿灿的金条!
凤仙看着这么多金条却并没有高兴地忘乎所以,她将他从进来到离去这段时间的言谈神情思量了一番,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虽然这答案并不是很明确,但起码是给自己的一个暗示,这暗示无疑对自己来说是一种选择,而这选择又决定着自己的命运该走往何处,他的这种暗示既给予自己希望,又暗藏着杀机,如果自己的选择令他满意,那以后自己会源源不断得到更多的金条,如果自己的选择令他失望,那他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和王成功的事告知娘家父母,这并不只是红杏出墙,王成功是自己的姑父,这是**,整个陇州城都会一片哗然,整个家族都会无脸见人,父母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人,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之所以没将自己和王成功的事告知娘家父母,还放过了自己,那是因为他有和王成功一样的**,否则,他没准当时就将父亲叫到当面来抓奸,这种事做为公爹是绝不能容忍的,而他不光容忍了,还拿来这么多金条,难道是奖励自己给他儿戴了绿帽有功了不成?既使传承家业,那也不该传给自己这个儿媳,而应该传给儿子世忠。正是他的这种**,使他将这件事抓在手里,等待自己的选择,如果自己的选择令他失望,他会认为自己轻蔑了他,会激起他对自己的仇恨,恼羞成怒的他绝对会报复自己,男人对美色的贪欲和疯狂追求,往往会做出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来,丧失理智的人做起事来从不考虑后果,这点她已经从王成功那领教过了。
他这是在逼迫自己就范,自己除了顺从他,让他满意达到目的外别无选择,除非自己放弃生命,放弃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可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凭啥我秦凤仙就得死呢,不是我要跟王成功乱来,是他先强暴了我,我破罐子破摔才走到这一步的,可这二十根黄灿灿的金条无疑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王成功是你姑父,他能跟你睡,我这个做公爹的也就能跟你睡,王成功送你礼物,我送你金条,我比他够意思,咱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是喜欢乱来吗,那咱谁也不笑话谁,咱就乱来到底!
凤仙愤怒地将桌上的金条全摔到了地上,她痛苦而又无奈地扑上炕哭了起来,她恨,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恨这些贪图美色的所谓长辈,她恨自己有冤无处伸诉,恨高门楼里的父母为了面子而不顾自己的死活,把自己推进这般人家的火坑里!
她就这样哭着,恨着,哭累了,她渐渐昏睡了过去……
当和顺堂分号的女东家秦凤仙穿件红底绿花旗袍,毫无顾忌地裸露着白嫩如瓷的胳膊大腿,高挺着她那丰满成熟的胸脯,高昂着她优美高雅的头胪,带几份挑衅、几份赌气的神情,从和顺堂分号的店铺里走向大街,她摇摇摆摆地在南北大街上走了一圈,又顾意将白哗哗的大腿尽量往外**着在东西大街上也走了一圈,然后她像战胜了谁似地又从和顺堂分号的铺门里走了回去。
顿时,陇州城一片哗然,有好事者和听到传言者都跑到南大街和顺堂分号的店铺来看新鲜,尽管他们没有看到秦凤仙本人,却惊讶地看到,而今和顺堂分号里的生意竟比十字路口总号的生意还要红火得多,柜台上的十多个伙计不停地忙着抓药取药,名满三州十县的神医杨庆续在坐堂应诊。
人们奇怪的是,一晌思想保守性情孤傲的神医杨庆续,竞对儿媳穿这般令人面热心跳有伤风化的衣裳招摇过市却无动于衷,他像没看见似的,坐在桌前毫无表情地给病家看病写方,竞然连个屁都没放!
当秦凤仙连续数天都出现在街上的时候,人们便见怪不怪了,尽管人们不再惊诧指点,可男人们都瞪大饥饿的双眼,直看得他们出神发愣,目光聚集在她身体的敏感部位狠狠地盯上几眼便解了馋,然后啧啧称赞她迷人心魂的美貌,还有她掌管分号经营有方的独到魄力。
紧随秦凤仙穿旗袍上街的是她的二姑妈秦淑芬和王成功的六姨太,随之,陇州城各高门大户的太太姨太太们便掀起了穿旗袍上街的风潮。
看到药合上标有“皇宫御医祖传秘方杨氏和顺堂”字样治疗各种病痛的丸药时,人们这才领悟到,这便是和顺堂分号的新产品,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到后院四五十个伙计这会正忙着做丸药的情景,听说标有这字样的药丸销量还相当不错,不仅方圆三州十县都在销售,而且和顺堂分号的女东家秦凤仙已经选好了人手,要将这些治疗各种病痛的药丸销往整个陕甘两省,就像她开酒坊的大姑父卖酒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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